第六章 龍柱慘案

「如鳶，你的如意郎君又來了，點名找你呢。」一個百樂門的舞女走進化妝室，略帶嘲諷的說道。

林如鳶知道，從她成了百樂門的當紅舞女，又得到了雲夜來的青睞，她每天都會接收到來自不同人羨慕嫉妒恨的眼光。

林如鳶今天依舊打扮的光鮮亮麗，黑珍珠耳環，紅寶石項鏈，還有頭上亮閃閃的銀飾，在這百樂門的燈光下將她照射的更加璀璨奪目。

「雲少。」林如鳶手中拿著一把白色香扇，神色冷傲的朝著雲夜來微微頷首。

面對她這樣的招呼房子，雲夜來並不意外，只是說道，「坐吧，今天不跳舞，我們隨便聊聊。」

「雲少看起來心情不大好，是有什麼事情嗎？」林如鳶一邊給雲夜來倒酒，一邊狀若無意的問道。

雲夜來用手指輕輕點著沙發扶手，一雙深邃有神的眼眸盯著舞池裡的人看，卻沒具體在看誰，應該是在想事情。

「雲少？」被無視了，林如鳶就只能開口尋求存在感。

「嗯？哦，是有點事情，挺煩惱的。」雲夜來接過酒杯，喝了一口才說道。

林如鳶說道，「原來還有事情能夠難倒雲少啊。」

「怎麼就不能難倒我？」雲夜來終於把目光落在了林如鳶身上。

「有關雲少的事迹，整個上海灘最近可是傳的沸沸揚揚呢。」林如鳶打開香扇，象徵性的扇了下。

雲夜來輕笑出聲，「哈，是嘛。都把我傳成什麼樣了？」

「說您……是閻王，專門收日本人的魂。」

「是嘛，閻王？我到希望是，這樣我就不用這麼煩惱了。」雲夜來似乎對別人議論自己一點都不在意。

林如鳶覺得似乎可以繼續聊下去，就問道，「雲少煩惱的事情難道還和鬼神有關？這到稀奇了。」

「倒也不是，就是聽說最近這片地界不太平，傳聞這荒郊鬧鬼，我對此到是有那麼點興趣。」

「看來雲少是閑的無聊，才會對這些不實的傳聞感興趣。」

「不實？林小姐知道什麼內幕嗎？」雲夜來略感興趣的問道。

林如鳶搖頭，淡淡一笑，「我怎麼可能知道內幕，不過是聽一些客人說起過，其實不是什麼鬧鬼，應該是一些亡命徒在盜墓吧。」

「盜墓？現在還有人干這營生？」

「日本人剛退出上海，但租界還在，大上海這地方本就龍蛇混雜，什麼樣的人沒有。盜個墓也沒什麼。」

雲夜來點點頭，漆黑的眸子閃了閃，問道，「那鬧鬼的事情是謠言？我還以為這世界上真有鬼呢，我什麼都見過，就是沒見過鬼。」

林如鳶用香扇掩唇輕笑，「這世界上還有人喜歡見鬼，雲少真愛說笑。」

雲夜來沒說什麼，而是晃動了一下高腳杯里的紅色液體，表情曖昧不明。

林如鳶表面上沒什麼，但卻暗自揣摩著雲夜來的心思，最後她覺得雲夜來應該不是無意間提到什麼鬼怪，可能別有用心。

「啊，我突然想起，三十年前有一樁龍柱慘案，好像很多人都說鬧鬼呢。」

「三十年前？我怎麼沒聽過？」雲夜來眼神閃了閃，順著林如鳶的話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