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98章 三番兩次!
金鑾殿內
隨著蘇牧的話音落下,剛剛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大臣們頓時緘口不言,眼觀鼻鼻觀心,猶如老僧入定,事不關己。
而皇帝也一時之間閉口不言,思緒萬千,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了。
殿內的氣氛一時間沉寂了起來,安靜的讓人害怕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皇帝的話終於打破了這快到讓人沉悶出病來的氛圍,他深邃的眼神直勾勾的盯住了蘇牧,語氣不顯,淡淡開口對著蘇牧說道:
「寡人並不記得有此事了」
話音落下,蘇牧猛然抬起了自剛才而起就一直微微低著的頭顱,毫無畏懼的對上了皇帝那深邃的叫人害怕的眸子,沉聲開口對著皇帝說道:
「既然皇上不記得此時,那就讓在下來提醒一下皇上吧。」
語氣中竟然是少了剛剛的恭敬之色,眾大臣不禁大驚失色起來。
「放肆,你一介草民竟敢這麼對皇上說話,竟然是豈有此理」
身後傳來了鎮南王的厲聲呵斥,彷彿要坐實蘇牧的罪名。
聞言,皇帝的目光愈發的凌厲起來,一瞬也不瞬的直視著蘇牧,彷彿要將他看穿。
蘇牧對此依舊是渾然不懼,他雲淡風輕的開口對著皇帝說道:
「姓李,二品高官,不知道我還要說的更多嗎?」
皇帝的瞳孔陡然微縮了一下,若不是蘇牧一直盯著皇帝看的話,蘇牧壓根就不會發現這個事實。
這下看你怎麼繼續裝下去,蘇牧心想,在文武百官面前你皇帝就這麼不要臉還敢抵賴的嗎?
「哈哈哈哈」
大殿內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發出這陣大笑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皇帝。
蘇牧面露詫異之色,非常疑惑不解的看向了皇帝,這皇帝是不是想裝成沒聽到,然後矇混過關呢?
可是皇帝接下來的話讓蘇牧知道他原來是想錯了。
只聽到那皇帝沉聲開口對著蘇牧說道:
「果然是後生可畏啊,蘇牧,你能在這金鑾殿文武百官面前七部成詩詞,足見你又十分的詩詞才氣,你能在寡人說讓你提出一個要求之後,反而放棄要為自己牟利的打算,卻選擇了幫助別人,足見你又有大義」
「你又能在百官都不敢出聲得罪寡人的時候,反而一反常態開口,甚至不惜冒著激怒寡人的風險,來幫助別人,足見你又有大勇。」
「如此大智慧大義氣大勇略之人,寡人可以把郡主放心的交給了你。」
蘇牧恍若未覺,他知道皇帝說了這麼多,就是不想要提起當年的那件事,反而想要通過稱讚蘇牧來把這件事情巧妙的蓋過去。
甚至不惜搬出郡主來做擋箭牌。
很可惜,蘇牧就是不吃這一套。
蘇牧不為所動,依舊不咸不淡的開口對著面前的皇帝說道:
「既然皇上說我蘇牧是大勇氣大智慧大義氣之人,那就請皇上滿足我剛才那個小小的願望吧」
聞言,皇帝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他是在沒有想到這個蘇牧竟然如此不識抬舉,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裡。
大殿里一時之間又陷入了沉寂之中。
蘇牧的眼神不眨也不眨的盯著皇帝,似乎想要逼他開口說話,不給他矇混過去的機會、
或許是蘇牧給的壓力起到了作用,也或許是皇帝在文武百官面前真的意識到自己錯了。
只聽到那皇帝突然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在這沉寂的大殿之中顯得格外清楚。
大臣們不敢抬頭,只是心裡祈禱這皇帝千萬別再發怒了,他們都實在是承受不起皇帝的怒火了。
「你是來為那李家平反的嗎?」皇帝凌厲的眼神盯著蘇牧,一字一頓的開口對著蘇牧說道。
因為蘇牧站的里皇帝稍微有點近,所以這話落在他耳中格外嘹亮清楚,讓蘇牧不由的神色一震,他知道,或許他賭對了。
聞言,蘇牧垂眸,對著那面前的皇帝躬身一禮,繼而朗聲開口對著皇帝說道:
「蘇牧此生最見不得的就是冤假錯案,也最見不得的是昏君無道,想必皇上不會是那昏君把。」
此言一出,大殿里的大臣們手心裡都沁出了汗水,這蘇牧說話怎麼如此大逆不道,這是嫌自己獲得不夠長,非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嗎,不禁都心下暗暗搖頭嘆氣,可惜了蘇牧的詩詞才氣。
「蘇牧」皇帝突然咬牙切齒的對著蘇牧開口說道:「你真的以為我不敢動你嗎?」
「是什麼讓你如此有恃無恐?」
「是郡主和你的兩廂情悅?」
「是你這身詩詞才氣?在寡人看來,這通通是狗屁。」
面對著歇斯底里的皇帝,蘇牧卻依然毫無懼色的對著皇帝開口說道:
「皇上,你說的都錯了。蘇牧只所以是蘇牧,就是因為蘇牧只擁有一顆願世界都美好如畫,願百姓都安居樂業,願天下人不再受到戰爭的苦難。」
「除此之外,蘇牧別無他想」
「如此說來,你蘇牧倒是一個聖人了,倒是顯得寡人小家子氣了嗎,哈哈哈哈」
皇帝對著面前的蘇牧放聲大笑,他不懂,為什麼在死亡的威脅面前蘇牧都能這麼從容不破,和他對答如流,猶如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蘇牧不敢,但蘇牧有一顆赤子之心。」蘇牧臉色平靜的對著前面的皇帝開口說道。
皇帝聽了蘇牧的話不在說些什麼,而是慢慢的轉過身,慢慢的上了台階,走到了金鑾殿上方的寶座面前一屁股做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沒有人出來進諫皇帝,而皇帝似乎也被敗了興緻,但卻似乎那這個立了功但卻有恃無恐的蘇牧無可奈何。
又過了好一會兒,皇帝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的嘴角逐漸勾起了一絲弧度,這弧度越來越大,逐漸擴大到了皇帝的整張臉上。
當著笑容擴大到了極致的時候,皇帝突然一拍龍椅上的扶手,發出了金屬特有的嗡嗡之聲,在沉悶的大殿內不斷的回蕩著。
大臣們依舊不敢妄動,默默垂眸的等待著這一切過去。
這時候,蘇牧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