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第439章 血洗其國(2)
第439章血洗其國(2)
皎月如畫。
重騎現身沖城的一刻,城外已有警報聲四起。
百餘人的隊列衍化兵鋒,重騎外圍,以武運澆築出一縷血光。
城頭箭矢密集。
卻難破開重騎的防禦。
全軍速度遽增。
百餘重騎的力量匯聚,以許褚為鋒。
他手中大槊,橫向抽在城門上。
轟隆——
蓄力再次衝擊,城門便在巨響聲中,四分五裂。
全軍衝進城內。
同一刻,寅從矮山上躥出去。
它龐大的體量,落在地上居然沒一點動靜,迅捷如獵豹,一縱足便有十數丈。
其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嘶吼,身畔頓時便有狂風捲起。
寅越跑越快,越跑越輕靈。
它撲到城下時,最後一名重騎,剛剛沖入城內。
噌!寅在城下上縱,利刃般的指勾攤開,在牆上借力上躥。
城牆石屑紛飛,留下數道深達數寸的爪痕。
寅撲上城頭,凶相畢露。
五百輕騎隨後,掩在重騎兩側,拉開了破城的大幕。
曹操在剩餘兵馬護持下,往城內走去。
他腦內閃過一個念頭:後世深入敵後的斬首行動,就是眼前重騎在做的。
以精銳部眾,突施冷箭,切掉敵人的腦袋,來左右整個戰局。
親軍重騎,是曹魏王牌中的王牌,戰鬥力無軍能及,做這個正好。
曹操思忖間來到城門處,在兵馬簇擁下,很快登上了城頭。
他在城頭尋了個石台坐下,身畔的典韋執禮道:
「陛下且安坐,臣也去活動活動。」
「小心些,這城裡或有些變數。」
典韋靠前低語了一句,曹操微微搖頭,他才驀然發力,身形上沖,劃過一個巨大的弧線,消失在城內。
從曹操所在的城頭往下眺望,便看見城門后的青石地面上,裂痕密布。
那是上百重騎踐踏過後,馬匹負重發力,青石地面承受不住出現的裂痕。
裂痕以直線延伸,進入城內。
天色微明。
天山峽谷。
鐵勒托是烏孫禁軍將領。
昨日傍晚,他接到國主烏貴糜的命令,領軍趕來駐守天山峽口。
他接到命令便帶著兵馬,從赤谷城沿線往東趕過來。
一晚的疾行,天亮時分,才領兵靠近天山峽。
突然,前方有斥候快馬回返,並大喊:「魏軍來犯!」
「魏軍來犯!」
黑沉沉的峽谷內,大批甲胄鏗鏘的魏軍,隨後衝出。
領兵的是夏侯淵!曹操路過河西時,就想好了後續戰略。
河西長城已建造完畢,可以抽調兵馬出來。
曹操要潰烏孫,控制出入東西的要道,他親自帶領的前軍,破襲殺敵如矛鋒。
而後軍才是用來控制烏孫的手段。
除了夏侯淵,夏侯惇還要更早一步,從北向行軍,與曹操的行動配合呼應。
赤谷城。
王宮外,烏孫禁軍,正全力抵禦魏軍重騎。
許褚領軍從長街上殺過來。
路過一棟建築時,看見兩根粗大的門廊立柱,每根有一人合抱粗細,石制。
許褚在縱馬疾馳中,以長達四尺的巨槊前端,橫向掃擊在石柱底部。
石柱砰然斷折。
他從馬上跳落,橫臂一攬,將石柱夾在腋下,大步奔跑。
城頭。
烏孫兵射出的利箭如雨,還有小型的投石機翻動,投落石彈。
但箭矢根本無法破防重騎,投石落下來,則被重騎揮槊挑落,推進速度絲毫不減。
轟隆隆!許褚托舉的石柱,如一截攻城木。
他沒有衝擊宮城大門,直接以石柱懟在宮城的外牆上。
石屑崩飛,牆壁砰然內凹。
許褚融合兵勢,又一次撞擊,石牆遂開始倒塌。
他合身一推,巨柱橫向一掃,擴大了牆體的豁口。
「沖!!」
重騎隨即殺入宮內。
……
烏貴糜心緒煩亂,才將將入睡,便被震動全城的聲音驚醒。
「昆莫,有人攻城,已殺入城中。」
烏貴糜的寢宮外,腳步匆匆,侍衛大聲呼喊。
烏貴糜披上一件皮袍,推開有著圓形雕花的寢宮大門,喝道:
「來的是哪方兵馬?」
「是一支全身穿黑甲,看不見面孔的騎兵,攻勢兇猛。」
侍衛道:「敵勢不明,請昆莫先走,以證安全。」
烏貴糜的長臉,陰沉如冰:「傳令下去,全力阻敵。取我的甲備來。」
他話音未落,神色忽然定住。卻是側耳傾聽,他的王宮中,竟響起了馬蹄聲。
一股兵勢,若潮汐般滾滾而來。
那馬蹄聲沉重的像戰鼓,隨著蹄聲起落,整個宮城都在晃動,且不斷加劇。
烏貴糜神色微變。
他從內宮出來,往前方的一座小廣場看去,便見到許褚一馬當先,大槊翻飛。
身後的重騎,列陣呈一個尖錐般的三角形,充滿攻擊性。
他們在烏孫禁軍的阻礙下,以近乎恆定的速度破敵推進。
鏘!一名禁軍橫刀砍向曹魏重騎,卻是被一柄大槊掃擊,連手中的刀一起斷折,腰腹被劈開一個巨大的傷口,翻倒而死。
這一擊,讓遠處的烏貴糜,也暗抽了一口涼氣。
此時許褚撥開一名烏孫禁軍將領的攻勢,隔空看向烏貴糜,突然騰身脫離馬背。
他以雙腳在空中一頓,凌空換氣,倏然逼近烏貴糜。
烏貴糜身畔的侍衛出手,試圖阻攔,卻是聽到後方有異響傳來。
有侍衛回頭,不由得大吃一驚。
一頭猛虎,居然從房檐上跳下來,直撲烏貴糜頭頂。
烏貴糜身畔僅剩的幾個護衛,抽刀砍擊那猛虎。
唰!最前方的一個侍衛,連甲胄亦被寅的利爪撕碎。
烏貴糜想跑,被許褚凌空投擲的大槊,攔了一下。等他再回頭,寅的巨爪已扇過來。
烏貴糜踉蹌坐倒,旋即被寅一口叼住腰部。
許褚目瞪口呆的看著寅把烏孫國主叼在嘴裡,縱身登上房檐,又一縱便上了房頂。
它龐大的身軀,讓許褚相當擔心那房頂承受不住,會塌下來。
寅頗為得意的回頭瞅許褚,一溜小跑的在房頂遠去。
典大傻沒來,多了個寅……許褚心忖。
他本準備來破城擒王,拿下首功,想不到寅會攔路殺出。
烏貴糜被一頭虎叼走了!王宮內,一干烏孫侍衛,宮禁的兵馬,臣屬,都往烏貴糜消失的方向追去。
城內廝殺方興。
而國主已被擒。
烏貴糜腰腹巨疼,被寅的獠牙,刺穿小腹。
他感覺自己要死了,狂風灌耳,眩暈中連眼睛也無法睜開。
當他感覺風勢頓止,重新穩下身形,便見到一個人坐在赤谷城的北城頭,身著黑色鑲暗金紋路的甲胄,威嚴莫匹。
寅把烏貴糜放下,在曹操身畔一趴,洋洋得意。
看見曹操,烏貴糜就明白過來,襲城的是大魏的人馬。
他們從天山峽口殺出,來衝擊他烏孫的王城!「我烏孫只是協助貴霜,堵住天山峽谷的路。」
烏貴糜聲音顫抖:「我可以和大魏合作,重開商道…」
驕陽初生。
整個時辰的廝殺后,城內的交鋒進入白熱化,殺聲擂動。
烏貴糜驀地心有所感,轉頭看向城外。
赤谷城往北,城外是遼闊無垠的平原。
視線盡頭,一支騎兵如起伏的雲潮,萬馬奔騰。
那是一支曹軍的兵馬。
夏侯兄弟兵分兩路,夏侯淵負責控制天山峽谷。
另一路兵馬,由夏侯惇領兵,從大魏新擴充的北部國境線,往西側行軍。
他走的線路,就是後世華夏西北部的邊境線。
最終從阿爾泰山以南穿過來,比曹操還要早的闖入了烏孫北部草原。
再沿邊境行軍,往南來。
這支隊伍,以夏侯惇為主,魏延為副。
兩人遠遠的要下馬執禮,曹操在城頭做了個手勢,兩者便直接沖入城內。
他們身後的兵馬,也跟著從破碎的城門,殺入城中。
驕陽高懸。
城牆上,烏孫國主烏貴糜面若死灰。
他腰腹處被咬開的傷口,血已經滲出了一小灘。
「我烏孫可以服從大魏,天山峽谷的東西通道,永不關閉,全力支持大魏。」
曹操保持著默然,不知是沒聽懂烏孫話,還是不屑於回應,始終沒開口。
這時,有親軍遞過一柄漢刀,並抓住烏貴糜的髮髻,讓其仰起頸子。
曹操把刀,搭在其頸部。
一國之主,榮華富貴,這一刀下去,盡數成空。
烏貴糜在短短的一天一夜間,從一國之主,到國都被破,生死存亡。
「留下我…我將帶領烏孫,降服大魏!」烏貴糜祈求道。
曹操揮刀劃過,在其咽喉切開了一道不足寸許的傷口。
這個深度,會讓烏貴糜血流不止,喉管嗆血,而又不至於立即喪命。
無窮無盡的恐懼,在心底蔓延,烏貴糜的喉嚨咯咯作響。
赤谷城,在夏侯惇領軍衝進來后,迅速控制了局勢。
不斷有烏孫士兵被押上來,跪在城牆上,被剁掉腦袋,和死去的十八名魏軍邊卒一樣。
慢慢斃命的烏貴糜也不例外。
他在死前的一刻,才被一刀斷首。
城內屍骸累積,血流成河,被弔死,乃至砍殺的俘虜以萬計。
城頭,曹操回身盯著一個方向,喝道:「出來!」
一個人在他的注視下,從一棟建築內走出。
這個人體外有金光流轉,隱隱浮現出一尊佛陀的虛影法相。
然後,又走出了第二和第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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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