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竹馬精怪
…………
「吳掌柜，我下次再來！」
「慢走！」
正要離開。
咚咚咚！！
外面響起一陣敲鑼打鼓聲。
「快快！！有好戲看了！」
「司水廟收童子了！」
人群涌到店鋪附近，似乎有好戲看。
「童子？」徐長青有些好奇。
隨即走出門一看，只見對面側邊的空地圍了不少人。
空地中央燃燒著大火，通紅木炭平鋪在地，兩尺高的藍焰顯得有些詭異。
十幾個青少年盤膝而坐，額頭綁著紅帶。
艾草焚燒，青煙裊裊。
一個身著短打的中年站在大鼓旁，肌肉矯健，一下一下打著鼓，鼓點彷彿擊在人心頭。
中年樣貌怪異，幽綠瞳孔，皮膚髮黑，牙齒是鋒利的獠牙，活像一隻鬼怪。
「這是……？」徐長青驚愕，難道又是一個
「這是修鍊方術的影響，修鍊方術過多，身體會出現類似的異象。」吳麻沒有出門，而是站在門側觀看，面孔被陰影覆蓋。
咚咚咚！
中年大聲念著咒語，青煙彷彿一桿箭，直射蒼穹。
「天清地寧，日月精明，萬靈相助，百神護形，有請鼉神祖師，護我身形！！」
嘩！！
狂風怒卷，烏雲遮日。
似乎有冥冥中的力量注視這裡，打鼓中年人樣貌變得更加兇惡，皮膚披上黑鱗，嘴巴往前凸。
空地上的有些年輕人當場暈過去，有的閉著眼睛渾身發抖，突然一下子睜開眼睛，奔跑穿過碳火地面，雙腳完好無損。
「通過！！」
中年人男子身邊的青年大聲喊道，此言一出，又有不少人歡呼。
「通過！」又有一人通過。
「啊！！」第五人進入「火山」時，突然全身燃燒，在炭火中打滾慘叫，不一會沒了聲息。
周圍的人噤若寒蟬。
青年冷笑道：「不要心存僥倖！神靈能看出誰是真的！」
「這是什麼？」徐長青問吳麻。
這玩意應該是叫扶乩，是一種請神上身的法術。
「司水廟的方士招弟子。」
「這也是方術的一種嗎？」徐長青有些意動，「成為弟子要什麼條件？」
山鬼位格發展較慢，神通比較固定；若用山鬼位格作為輔助，用來獲取山裡的資源，再兼修方術，如此方可快速提升戰鬥力。
「交二十錢報名，然後坐等篩選，像現在這樣，能夠感應鼉神度過火山，即可成為學徒。」
「學徒每月交五錢，三年學徒即可升為扶乩童子，能獨立請神就是廟祝。」吳麻古怪一笑，「你想學方術？」
「誰不想呢。」徐長青笑道。
「山陽縣有三家對外收徒；山陽任家，學方士要成為家生子；還有司水廟，以及最為神秘的丹山，進入丹山修習需要有人推薦。」
「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學扶乩，扶乩入門簡易，但扶乩童子一般活不過四十歲，除非你進入「不食谷」之境。」
「閣下是方士？」
「不是。」
徐長青沒有細問，問多了反而引起對方的警惕，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從這小子的下意識動作來看，他心裡可能對自己的樣貌自卑，不敢出門面對別人異樣的眼光。
投其所好，還是能打好關係的。
目前來看，學習方術最好的去處，就是所謂的丹山了。
兩人道別，徐長青拿著弓箭與糙米趕回家中。
接下來數日，徐長青大部分時間在山中練箭。
漸漸地，也算是初步入門了。
雙峰山，山嶺高聳，巨木叢生。
烈日高懸，穿過樹蔭形成一道道光柱，林間濃霧漸漸消散。
樹林中央有個男子閉目站立，右手持弓，左右拿箭，雙手放鬆垂下。
山鬼感應四方地勢，林間草木、樹蔭飛禽、山風流動。
大王盤於樹上，四周生命以紅點的形式映射徐長青腦海。
嗖嗖嗖！！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悉悉索索聲。
徐長青快步上前，拉近一定距離，感應中出現紅點。
搭箭，張弓。
射！！
蹦！！
箭矢入肉，草叢鑽出一頭狗獾，狗獾後背中箭，往森林深處跑，大王快速追上。
不一會卷著狗獾屍體回來。
「總算抓到訣竅了！」徐長青睜開眼，眼中帶有一絲興奮，「山鬼的地氣感應，再加大王的感氣，果然如虎添翼。」
甚至比瞄準鏡還要精準，畢竟還有動態視力以及周圍環境的加持。
弓箭搭配自己的神通，簡直就是神跡。
「總算入門了。」
牛角弓力量大概在七十斤左右，威力足以射殺大型猛獸。
威力高，意味著耗費的力氣大，難以瞄準。
最近這段時間，多以練手為主，收穫比較少，大多為野兔竹鼠之類，只能補充一些鍛煉的消耗，無法再去賣貨。
今日打多一點，箭矢不夠用了，雖然這玩意能回收，畢竟用多了也會壞。
繼續前往大山深處行進。
黃鼬、灰鼠、野兔、野雞……又有四隻獵物落入囊中。
很快，體力開始有些不支了。
「夠了……」徐長青靠在樹上，大口大口呼吸，拿起水囊狠狠灌了一大口。
「嘶嘶嘶！！」
這時，大王傳來急促的嘶吼。
嗖！！
只見眼角看到綠光竄入草叢。
「山靈精怪？」徐長青暗忖，方向是更深的叢林，那邊就有點危險了，這裡至少還有些光亮，越往深處走，越是茂密，甚至不見天日。
山中精怪不僅包含野獸，還有某些植物。
精怪身上的部位往往帶有特殊功能，山魈皮水火不侵，雞怪雞冠寶珠百毒不侵，人形的人蔘，小人形狀的芝人草馬，還有一些強身健體的大補之獸，價格非常高，山民時常流傳一夜暴富的傳說。
「再追一段距離，大王探路！！」
徐長青追了上去。
危險是危險，但收益可能會很大。
追不上就打道回府，絕對不貪。
大王飛速穿行，緊緊咬在綠光後方五丈。
樹蔭茂密，腐朽枯葉沒過腳踝，空氣潮濕腐敗。
藉助樹蔭微光，徐長青大概看清前方的事物。
高三寸，長五寸。
形態像是一匹馬，綠色筷子粗細的竹節扭曲纏繞成身體和四足，針葉為鬃毛。
這是一隻竹馬！
果然是山中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