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玄牝蛇
連續兩巴掌總算把錢老怪打醒，此刻他總算勉強被我說通，要與我一同鎮水。
我當即取出鎮水獸就要行動，可那東西看著我，眼睛卻瞥向另一處位置，好像沒有要吃我們的打算。
這是什麼情況？
我見錢老怪慌慌張張的要動，趕緊又阻止了他。
「你又做什麼？」錢老怪此刻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加緊在旁邊問了我一句。
我當即看向他，並說道：「老錢，你仔細看啊，那東西雖然盤踞著禹王湖，可它早就發現了我們，要衝也早就已經衝上來了，卻怎麼到現在都沒有殺過來？剛剛我衝到湖邊的時候，那東西可是一直盯著我的，可它明顯沒有現在吞了咱們的意思。」
我這一提醒，錢老怪立即懂了：「你是說，那傢伙現在的意圖不是我們？」
我說：「我懷疑是白夜把那東西惹了過來，一路直追，結果在到了禹王湖，有什麼東西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導致它現在放下咱們不以為然，轉面去看水裡的東西了。」
錢老怪獃滯的點點頭，隨即總算跟睡醒了似的，他恢復正常道：「禹王湖水裡有什麼東西？」
「這就得問您跟白叔了，畢竟你們是在這裡實實在在住過的，禹王宗又是你們祖上，一代代傳下來的。」
可我這麼一說，錢老怪卻搞不明白，現在禹王湖唯一一個對這傢伙有威脅的就是蛇祖，可蛇祖早已經死去，蛇祖的父蛇，當年的八岐蛇跟隨禹王南征北戰，四處鎮壓水患，可也早在蛇祖出世不久就死去了，說起來，到現在我們也搞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吸引了來到水中的這個傢伙。
錢老怪是跟我說過的，真正的龍種一般都生性溫和，一般像天上出現墮龍，也就是龍從天空中墜落的情況，老百姓們為它遮風擋雨，蓋草席搭涼棚防止被太陽暴晒，甚至還會為它身上澆水，直到天氣重新出現風雨，它乘風雨離去，這時候的墮龍幾乎從來不會與人作對，可以說是生性溫和。
所以，鎮水術唯獨對其他所有東西都起作用，唯獨對真龍種無效，錢老怪越看越覺得這玄牝蛇是真龍，所以他剛剛很擔心我們兩人的三尊鎮水獸加起來，只怕也鎮不住它，並不是鎮水獸無效，而就像那天最開始真蚺龍一樣，我的鎮水獸是龍生九子，蚺龍天生相剋，就算再厲害的鎮水獸也鎮不住。
這是鎮水的生克之道，可還有一點也很重要，對於真龍種來說，幾乎無論什麼鎮水獸都是鎮不住它的，所以錢老怪才害怕，這玄牝蛇雖然是四爪，可那一身裝束已經無限接近真龍了，鎮水獸只能用一次，一旦下去無效，可就完全沒了依仗。
我總算明白了錢老怪子在害怕什麼，不過就現在來說，這些還都不是我最擔心的事情，我一直盯著遠處的玄牝蛇，它還在水中翻找著，雖然暫時還沒有來對付我們，可只要一過時間，它找不到，那我們遲早還是它的口中食啊！
我跟錢老怪說：「不行它要是一進來，咱們就往禹王宗里跑，雖說它那身體肯定也能進去，可蛇這玩意兒畢竟是直線行駛，它們只會往前，不會倒退，這東西這麼大，咱們要是逃進去，有了地形限制，好歹還有活命的機會啊。」
錢老怪自然是贊同的，但現在知道凶多吉少，不知道我為什麼竟然都這麼鎮定，我還是站在原地看著前方那條玄牝蛇。
它看也不看我們這邊一眼，冰已經完全嚇傻了，它只看著玄牝蛇在水中翻來覆去的搜尋，最後玄牝蛇也是死死地在水面上一動不動，盯著水中看來看去，彷彿要從水中揪出些什麼出來似的。
錢老怪在這空檔，想了一下對我說：「據說玄牝蛇是化龍后最接近龍形的生物了，這東西本身叫玄蛇，分為陰蛇和陽蛇兩種，據說陰蛇會化白龍，陽蛇會化金龍，陰蛇有名叫玄胤蛇，陽蛇才叫玄牝蛇，可它一旦化龍，就不算蛇屬了，而是無限接近真龍的玄牝龍。」
錢老怪說在，數千年前禹王宗的一位長老曾經遇到過一條到了化龍邊緣的玄胤蛇，也就是陰蛇，但那東西還差最後一步沒有完全化龍，跟今天我們遇到的這玄牝龍是完全沒辦法比的，那傢伙有六條翅膀，長老搭上了當時掌教的性命，又加上兩隻通天獸，才殺了那條陰蛇。
除此之外，就只有禹王還活著的時候，他老人家對付過玄牝龍，並且還不止一隻。
根據禹王宗的典籍記載，禹王這一生所殺的龍到處都是，可想而知它老人家當年為息憑水患，戰績當真卓著。不過錢老怪又說按照現在的他的認知推測，真正的真龍種極其稀少，並且真龍不以人為食物，禹王所殺，幾乎都是孽龍，也就都不是五爪了。
這其中的事情現在聽來都是傳說，可畢竟是五千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很多東西滅絕了，指不定當年可以見到的那些物種，現在已經滅絕，甚至連化石都沒留下。
此刻看著玄牝龍在水中鑽來鑽去，左右察看，它一會兒鑽入水底，一會兒又在岸上攪動風浪。
我也總算知道為什麼民間傳說龍可以行雲布雨了！
玄牝龍將湖面攪動的風浪大作，這次可是真正的龍吸水，數道龍捲直上天際，甩出的水滴大小不一，在離心力的作用下甩出來，這禹王湖周邊嘩啦啦的一陣，還真跟下雨一樣。
被它這樣攪動，幾乎半個禹王湖的水全都攪動開來了，連帶湖水已經攪動的混亂一片，看不見水底還有什麼，這禹王湖的平均深度大概在九到十一米左右，被它這樣攪動，水裡要真有大東西早已經憋不住出來了，哪兒能還縮著頭沒有被發現呢？
我心裡一直在苦苦思索，心說這玄牝龍究竟在搜尋什麼呢？
可一直等我又等了約莫兩分鐘的功夫，就看到玄牝龍突然轉變的方向，它對著一處水域突然張開龍頭，沖著水中赫然發出呼嘯聲。
那聲音聽上去，可比恐龍叫聲還要恐怖的多，一道嘯聲出口，跟上來的老奢比屍聽到嘯聲，竟然瑟瑟發抖，轉身逃進了山林中，那真是一刻也不敢多待。
都到了這種地步的嘯聲，可想而知。
錢老怪這時候說：「玄牝龍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蛇祖已經油盡燈枯，心血也已經消耗殆盡，唯有一死，難道是蛇祖死後的身軀中含有部分龍氣，這讓玄牝龍以為禹王湖中還有另一條龍形生物存在？」
錢老怪這麼說，其實是完全合理的。所謂一山難容二虎，別說二虎了，這二龍也不行啊，之前我們還想不通這事兒是因為什麼，可別說，這會兒突然間的一下提醒，好像真的打開了世紀大門一樣。
「對啊，蛇祖屍身還在禹王湖底呢。」
我之前是聽白夜說起過一點兒的，禹王湖底連通著某處的地下水，下面地底裂縫還有出路什麼的，不過那地下水當中普通人壓根兒就進不去。
話頭兒從這裡提起來，白青峰總算接話道：「禹王湖底下的地下水祖先們曾經下去探察過蹤跡，可地下水那片區域太神秘了，即便是禹王生前還在的時候，也不輕易踏足。」
我不知道這其中還有什麼內幕，不過有一項數據我是知道的，地球上現在的水資源只佔了百分之三十不到，還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水是地下水，藏在地殼深處，換句話說，我們現在看到的水裡有這些東西，實際上，我們看不到的水中深處，還有些什麼東西卻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真正說的清楚的了。
這事兒聽著讓人覺著害怕，早在《易經》里就有過記載，龍這種生物，春分時節上浮，到了秋季潛入深淵，這裡的深淵指的就是地下水深處，古人好些都在井中見到過龍，要知道為何井中見龍？
井本身與地下水相互勾連，那些水藏在地殼深處，礦物質資源更加豐富，究竟會孕育出什麼來，可不是我們普通人能搞的清楚的，即便禹王生前都不會輕易踏足，歷代禹王宗人也曾經憑藉自己在水中的本領群體下入地下水中搜尋未知的事物。
可白家人雖為禹王的後人，卻畢竟也只能在水中待上至多三到四天，地下水中算上往返，他們最多只能四天必須返回，探究出的範圍不多，邪異的事情卻不少，每次都有人離奇失蹤，並碰到一些恐怖的東西，因此禹王宗祖上還有禁令，不得擅入地下水中，其中詭怪莫測，易傷及性命。
白青峰這一番普及一說可就扯遠了，不過我們也聽得神奇，他說祖宗的記載中，一次他們在地下水脈中探尋時，曾碰到過一直龐大無比的眼睛珠子，在水底散發出亮光，那顆眼睛珠子雖然距離老遠卻能看到，十分龐大，簡直如同一座宮殿。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可想而知，這種東西的恐怖和神秘，那不是一般人可以探究的了。
話再回到禹王湖上的玄牝龍身上，這傢伙在湖中彷彿找到了水中的仇敵一樣，可竟然遲疑之間不敢下口。
這大東西一出來，我們雖然開始震驚無比，可漸漸地，也就只能看著它在湖上翻來覆去，就有些枯燥了。
不過這玄牝龍漸漸發現了什麼，一頭扎入水中，霎時間我們腳底下一陣激烈的震蕩，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玄牝龍底下像是吃了什麼虧一樣，竟然立即回到了水岸上。
它猛地搖晃著腦袋，彷彿像是受到了重擊，腦袋被撞蒙了一樣，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就看到這傢伙對著剛才它鑽下去的地方不停發出嘶吼聲。
那水桶粗細的大蛇發出的嘶吼聲，整個山林中幾乎都能聽得見，更何況這麼大一頭玄牝龍呢？它那一張口可不得了，這傢伙此刻竟然在周邊噴霧，這種手法我還是第一次見。
就在它剛剛下潛的位置，附近全部被它吐出的白霧瀰漫了，附近周圍數十米很快就布滿白霧，即便風吹都不散。
所謂這神龍吞雲吐霧，我倒是見著了。
不過我是絲毫不知道這霧有什麼作用，等吐完了霧，玄牝蛇不再在原地繼續等待，就在我們以為它怎麼也不會先過來朝我們下手的時候，誰知道那傢伙是怎麼回事？竟然張口直奔我們這邊而來，那速度如同在水上飛一般，眨眼間一道白線直奔我們這邊而來，這玄牝龍還未到，道道水箭直奔洞口，打的我們頂上峭壁石塊翻飛，「轟隆隆」的往山地下掉。
大量石塊落地，緊跟著被禹王湖中帶起的水浪一卷，直接衝進了洞口。
此刻我們才剛剛潛入洞口中，就只見那些石頭劈頭蓋臉沖我們打了過來，速度之快，眼看就要落在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