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丑

第8章小丑

池早湘卧槽一句，喊著讓他回來，可是司馬灞已經沒影了。

不得已之下，池早湘快速叮囑特警不要跟來，以免再次被對方利用——史查楠的能力對於普通人來說，有點過分了——「化敵為友」啊！

最後，她低聲說了個詞，身上響起一陣奇怪的聲音，接著她就如落進水裡的石頭，激起了了一圈圈白色的漣漪，便速度飛快地跟了過去。

「雜音。」

速度之快，常人無法比擬。

………………

那邊，史查楠先前逃出去時，那個阿煜和一名特警都眼神迷離地跟在他旁邊。

由於三人站位問題，幾位狙擊手沒有把握一擊必殺目標，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拐進了一個少人走的樓梯間。

暫時進了狙擊手的攻擊盲區后，史查楠拋棄了跟著的兩人，立馬飛奔下樓。

可當他準備下到二樓時，他心頭猛地一跳，立馬急剎車，然後一把匕首憑空插進了他原本要踩的階梯。

史查楠有所察覺地往樓梯間那高高的窗戶看去，一個奇怪的人正蹲在上面，頂著個大紅球鼻子，笑嘻嘻地看著他。

一個小丑。

穿著滑稽寬大服裝的彩面小丑。

他玩兒似的拋著手中的匕首，紅眼褐瞳靜靜地看著下方的男子。

史查楠剛剛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隱隱中能感覺得到附近有個同類。

現在對方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加上剛剛悄無聲息的偷襲——是同類但不像是友方。

而且在小丑的注視下，史查楠感覺全身的血液流淌慢了下來，莫名地覺得緊張。

「你是誰？」

小丑扯著紅色的大嘴，露出熏黃的牙齒，以低沉嘶啞的聲音說：

「一個父親。」

哈？

「有事快說。」

後有追兵的史查楠若不是顧忌對方的手段，早就溜了。

似乎知道對方的疑惑以及著急，但小丑依舊不緊不慢地說：「我在想，我那麼努力疼愛的、保護了二十多年的女孩子……我平時連罵她一句我都捨不得，為什麼，為什麼就有人捨得傷害她？」

「一個不小心，人沒了。」

「沒了。」

史查楠意識到了什麼，以無辜的眼神看過去，說道：「先生，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

小丑歪了下腦袋，忽然就大笑起來，笑得肆無忌憚，聲嘶力竭，似乎下一秒就會笑暈過去。

大笑帶起臉上的皺紋，抖落了些許細細的白色粉末。

司馬灞趕到現場時就被那滲人的笑聲嚇到了，定眼看向前面的奇怪人士——他站的位置剛好正對拐彎處上的窗口。

史查楠在二三樓之間兩段樓梯的拐彎處。

小丑大笑著看了一眼司馬灞，又漸漸收起了笑聲，反而顯得沉默，隨即他又微笑著，帶著一股鋼絲球刷鐵片似的嘶啞勁。

「我們都是祖安人。」

「你居然說誤會。」

「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G！」

祖安人？

司馬灞看著那個小丑突然低沉地說完一番話后，又突然把手中的匕首拋得很高。

司馬灞的眼睛下意識跟著匕首動。

一直都在注意小丑動作的史查楠也抬頭看了過去。

嗯？

匕首呢？

卧槽！

一把打著轉的匕首憑空出現在史查楠的右腳背上，然後狠狠地釘在了上面！

「啊！！」

這還沒完，司馬灞看著小丑好像隨手往水裡扔石頭一樣又扔出了三把匕首，瞬間就輕易地插進史查楠的左腳、左右鎖骨。

這次，史查楠沒躲過任何一把匕首。

他只能痛苦地感受著刀尖穿骨的滋味。

他察覺到了不對勁，想要硬著頭皮扛著傷跑起來時，小丑的動作比他更快！

小丑跳水般從窗口跳了下來，於半空不見，瞬間又出現史查楠面前，撅著屁股在他身前抬起了個大紅布，史查楠始料不及，一頭撞了上去。

如鬥牛般。

司馬灞看著史查楠裹著紅布摔了下去，摔到台階最低一級時，滾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紅布箱。

這是什麼操作？

魔術？

司馬灞如見鬼般地看向小丑，對方朝他跳了幾拍奇怪又滑稽的舞步，行個脫帽禮，然後撅起屁股，搖搖晃晃地要推走應是藏著史查楠的紅布箱。

司馬灞莫名地覺得，對方雖然推著個大箱子，但一個拐彎后就會不見人。

這怎麼行？

他剛想叫住小丑，但又想起剛剛小丑的表現——史查楠毫無反手之力就被抓住了啊！

萬一攔他導致對方不高興，隨手把自己滅了怎麼辦？

於是他半抬起的手就定住了。

可是，有些事情，起了念頭，就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在司馬灞抬手那一刻，把箱子推出樓梯間一半的小丑就停了下來，他仰頭挑眉，帶著微笑詢問上方的少年：「孩子，怎麼？你也想要他嗎？」

卧槽你背後長了眼睛嗎？！

司馬灞不知道怎麼回話，也不敢回話。

「嗯？」

小丑的大紅鼻子動了動。

司馬灞嚇得立馬電動馬達似地搖頭。

我不是，我沒有，你瞎說！

可是他沒想到，小丑低下了頭，瞳孔卻上抬地盯著司馬灞，保持微笑卻多了分陰森。

「真聰明。」

「你怎麼就不聽你自己的話呢？」

啊？

「你這樣，我不好找理由殺你啊。」

司馬灞聞言，立馬轉身就跑，可是一轉身就撞上了小丑飛來的大腳印。

什麼時候跑到後面的？

司馬灞只來得及護著頭，就打著滾翻下了樓梯，直到後背結實地撞上了白瓷磚牆，才停了下來。

完全反應不過來。

他試著動了下身子，好疼！

疼痛感讓他忍不住呻吟起來。

「今天不是演出時間。」

「孩子，你來錯時候了。」

「亂跑的熊孩子，會受到懲罰的哦。」

小丑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了下面，一隻手推著箱子，一隻手耍著了刀子。

司馬灞看得一清二楚，這把刀子被扔了數次后就再也沒回到小丑手裡。

那還能去哪？司馬灞下意識地想要抬頭看去，但坐在地上的他忽然就側了一下身子。

動作有點自然，好像是抬頭時順帶的。

側身子空出來的位置，釘了一把小刀。

原本這是司馬灞腦袋的位置。

司馬灞見到自己莫名其妙、險之又險地避過一劫后，腦袋一陣發麻。

下面，小丑回頭看向司馬灞，神色有點疑惑。

他喊了一聲。

「嘿。」

司馬灞扭過身子望去，卻不知道絆到哪裡，坐著的人又整個趴了下來，連帶著整個身位往前移了下。

倒霉？

他再次撐起身子，卻感覺尾椎頂到了什麼。

他下意識地繃緊身體不動，快速回頭看去——又一把小刀不知何時又插在了他背後的青瓷地磚上。

刀鋒正對著司馬灞。

卧槽？

如果他剛剛撐起身子的動作大一點，說不定就可能殘菊傷丁了！

下方的小丑小小地驚呼了一聲，等司馬灞又望過去時，小丑已經蹲在他面前，笑嘻嘻地一把扯住他的頭髮又往上一提！

另一隻手揮舞著小刀，唰地一下就划向司馬灞那被強迫露出的脖子！

司馬灞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就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死定的時候，掙扎中的司馬灞的忽然抬高了一邊屁股，身體順著小丑扯頭髮的方向扭去，跟著身動的左臂恰好撞向劃過來的小刀。

刀子劃過了左臂的三角肌。

脖子躲過了致命的一擊。

小丑反手就想要順勢把刀子再次捅向司馬灞的脖子。

這一次，司馬灞在掙脫中巧之又巧地弓起了身子，腳那麼一蹬，狠狠地踹在了小丑的腹部！

整個人都飛出去了！

不過這一次飛出去的是小丑。

他撞向了下方紅布箱子。

此時，上面轟的一聲，撞進來一個女子——池早湘——為什麼說她是撞進來，不知道，她進來時的動作就很像撞門而進。

剛剛司馬灞踢飛小丑那一幕被她收入眼底。

她顧不得說其他，跳到司馬灞身邊后，正對小丑，手那麼一揮，昨晚出現的鐵球飛了過去。

「攻擊！」

「雜音！」

小丑早已齜牙咧嘴地爬了起來，堅持帶笑地扔起了張超大紅布，把兩邊分割開來。

鐵球撞進了紅布，發出一陣電蚊子的聲音……

紅布瞬間化為灰燼。

後面，小丑和那個大箱子已經消失了。

只有他的聲音在樓梯間迴響。

「有趣的孩子，我會再來找你的。」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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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