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鬼境
和峰子吃完街頭麻辣燙,時間已經很晚。
回到事務所,我再次查看手機,發現上面並沒有顯示未接來電,我問峰子:「師叔給你打電話沒。」
峰子看了看說:「沒有。」
我道:「那我給他們打一個吧。」結果電話一直響了幾十秒鐘竟沒人接聽。掛掉電話,我皺眉道:「不接電話。」
「我打一個試試。」峰子道。
結果一樣,師叔也沒有接電話,我不由得緊張起來,與峰子互相對視了十秒鐘,小心的開口道:「他們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峰子說:「估計不能吧。他倆出門時可都帶著傢伙。」
我細一想也是,以師父和師叔倆人的能力在S市恐怕沒什麼東西能危及到他們。但為什麼不接電話呢?如果說師父的手機正巧出了問題,那師叔的也應該接通啊。
我剛準備再撥一次,突然手機的屏幕亮了起來,我急忙接通:「師父,你在哪啊?」
電話那邊傳來跑步和喘息聲:「嘉樂,我們一會到家!」
緊接著我從電話中聽到師叔的聲音:「師兄你的傷口還沒止住血,快放下電話。」我頓時就緊張起來忙大聲問:「師父!發生什麼事了!」
電話那頭換來師叔急促的回答:「嘉樂!先不說了,回去再告訴你。」
我還想再問:「師叔,師……」可電話已經掛斷。
峰子一步跳到我面前,「他們出什麼事了?」
我直搖頭:「師父他好像受傷了,只說馬上回來。」
「啊?師伯他受傷了?」
就這樣,我與峰子如坐針氈似的等了二十分鐘,門終於急促的響了起來。
師父的臉色有些蒼白,右臂纏著很厚一層繃帶,鮮紅的血殷透紗布。
我擦掉師父腦門上的冷汗,直問:「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師叔把我拉到一邊:「先別跟你師父說話,讓他緩緩。」這時峰子也走了過來,急切的聽師叔講下去。
原來這一天他們都在尋找煞環的線索,一直找到晚上九點鐘。在走到金華路時,羅盤突然雜亂的轉動起來,二人興奮之餘也很吃驚,因為羅盤的轉譜與以往完全不同。
最後師叔在一個無人小巷裡用陣法才定住了羅盤指針,指針直指巽離東南位。就這樣,他們順著指示,探入了一片小樹林。可進入其中之後,他們沒有發現任何東西,而且羅盤的指針也變得一動不動。
忽然,他二人意識到了不對勁,同時叫道:「不好!」迅速向原路退去。
可進來時短短的幾百米,他們卻足足跑了五分鐘。並且更讓人吃驚的是,他們竟看到了對方的哈氣。
要知道在夏天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師叔心裡一驚,知道他們是困入了鬼境,在真實的外面可能只是原地轉圈!
我打斷師叔,驚道:「什麼!你們竟然進了鬼境?那可是魅才能製造出來的。」
師叔面露沉重的回道:「它不光是魅,而且非常可能是極陰鬼魅!否則師兄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我聽到極陰鬼魅這個詞,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如果人正巧是在一天中陰時陰刻枉死,就有極小的可能變成魅,魅的本質是厲鬼,但比厲鬼要恐怖的多。因為它們能製造出幻境把人困在裡面,我們稱之為鬼境。
如果這隻魅生前正巧是稀有的陰時陰刻出生的人,那它將化為極其恐怖的極陰鬼魅,因為它能不斷的進化。
但出現極陰鬼魅的可能性太小了,歷史記載中也不過三隻,因為這需要的巧合實在太多!但每一隻都給當時造成了腥風血雨。
傳說在解放前,河南曾出現過一隻極陰鬼魅,那是一個生辰八字屬純陰的富家小姐,因為不願被指腹為婚,就在未出閨門的時候跟她心儀的一個下人偷嘗了禁果。
後來因為肚子被搞大終究被家主發現,家主怒不可遏,下令把那個下人活活打死,並強行讓女兒吃了打胎葯。
得知心上人的死訊,富家小姐傷心欲絕,當晚就含恨跳井自殺了,並正巧死在了一天中的陰時陰刻。她化為極陰鬼煞之後,積攢怨念數月,一口氣把她的一家老小都給殺光,把他爹的腦袋都給打爛了。
後來在河南當地的三位高僧和我們茅山傳人的奮力合攻下才把她給收拾掉。但是倆位高僧和數名我派傳人也在戰鬥中受了重傷。這麼多高人圍攻一個極陰鬼魅還多人受重傷,由此可看到極陰鬼魅是多麼的恐怖。
我問道:「那師父是怎麼受傷的?有沒有大礙?」
師叔拿起水杯一飲而盡,嘆了口氣接著說了下去。
原來,幸好他們遇到的這隻極陰鬼魅還不是成型階段。雖然厲害,但還不至於招架不住。他倆穩了一下身形,商議一番,決定用符陣合一強行衝出鬼境。
師父站在師叔擺出的四象陣的陣眼位置,手裡拿著金剛破煞符,然而就在他們要同時發動的時候,突然地上的羅盤指針猛地一轉,師叔大喊一聲「小心!」師父雖然反應很快但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師叔急忙攙起師父,同時拿出法器鎮壇木大聲念道:「據收四象神將,電閃百鍊金剛,急急如律令!」這是一個高級陣法,在一定範圍內能啟動一個保護圈,身在圈內的人百邪不侵。
就在這時,一個藍衣女鬼從茂密的樹葉中緩緩降了下來,一身的煞氣讓身在四象陣的他們都感到難以抗拒。
師父咬著牙揮出桃木劍,用劍身穿過數張金剛破煞符,對師叔說:「在鬼境里與她斗我們太吃虧,你快去就位六合陣,我拖延她一下馬上就到!」
師叔囑咐道:「師兄,一定要小心!」
那藍衣女鬼看到師叔跑向陣法,就想再次發難,但師父沒有給它這個機會,把手裡的桃木劍奮力擲向她,桃木劍飛在空中師父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桃木劍瞬時變為一道金黃直衝藍衣鬼魅,那藍衣鬼魅不敢硬接,快速向樹上飄去。
師父趁這個機會,捏住一張金剛破煞符快速跑到陣眼,師叔早已就位,二人不約而同的快速喊出:「急急如律令!」
陣法中心瞬間散出六道刺眼的金光,一陣強烈的金光過後,師父與師叔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到哈氣消失,他們暗鬆一口氣,但馬上又警惕起來。
突然他們頭頂上的樹葉一連串的動了起來,一道藍光猛地飛了出去,正是那藍衣鬼魅,她極快的竄進了林子邊緣的圍牆內。
由於師父已經負傷,他們長嘆一聲,只能就此作罷。
我給他們打電話的時候,師叔正在給師父處理傷口,所以就有了那會讓我擔心的對話內容。
我叼上一根煙狠吸了一口,對師父說:「您啊,悠著點吧,別老想著自己年輕時候那些光輝歲月,就算心不老,也得身子跟的上去才行啊,以後再遇到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我還想抓實戰經驗呢。」
這時師叔說:「師兄,看來這件事跟那所大學有扯不清的關係。」
大學?哪所大學?我忙問師父:「師父,這事怎麼會跟大學有關係?」
師父嘆了口氣道:「我們走出樹林后,發現那是一所大學的圍牆,S市科技大學!這讓我很擔心,如果它要是發起難來,帶來的後果將無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