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夢中夢?
好在,我記得上次他也是說到這裡,便沒了言語。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他也不會告訴我,我也就釋然了。反正都不會告訴我,我幹嘛還接這話。笑笑得了,喝口水,別找不痛快。
可是我這口水還沒咽下肚子,那老叔竟然問開我了:「你就不想問問那山嗎?」
我放下水杯:「想啊,當然想了。但您是不是想說那山上面有很邪啊,還要勸我不要再上去。」
他也笑了,竟然搖了搖頭。
哎?怎麼搖頭了,搖頭是什麼意思,我是按你上次的話說的,難不成你這老叔不地道,要臨時改詞!
老叔說:「我是說啊,那山上面有蛇的,外來人都會被咬,你確定你們沒事?」
外來人都會被咬,嘶~聽這意思他們本村的就不會被咬了唄。哎,不對,我好像記著他上次沒提蛇啊,只是說了個蛇山,但是他也沒見過蛇。怎麼這次,又變成了山上有蛇了。
我:「哪有蛇,你看見了嗎?」峰子:「沒有啊,咱倆一塊下的山,肯定沒有遇到蛇啊。」
我給老叔說:「你看吧,有蛇咱們肯定不會看不到的,而且您說這蛇咬人,我也不會站著讓它咬對吧。」
老叔笑了:「給你倆開個玩笑,讓你們長長記性,這以後啊可不能哪都去。」
我靠,還能這麼玩?我為什麼吃驚,不只是因為他給我用這種語氣說話,而是我從他臉上竟看到了狡黠。這跟我之前認識的他是完全相反的,我記得上次給他買兩條煙他都不好意思接,跟我推半天。怎麼現在成這個樣子了?
後來就帶著奇怪我倆佔用了他一間屋子休息,嗯,沒錯,被子淡淡的霉味都一樣,上次我就是在這間屋子過得夜。
這就奇怪了啊,這劇本的其餘部分都一樣,怎麼老叔的性格卻變了呢?此刻我在想要不要明天他用拖拉機送我們的時候,給他再買兩條煙。如果這次他不推脫了,那百分百就是他的問題了。
如果是他的問題,哎,那我就不管了。反正無論怎樣劇本都會變,我索性就直接回去,之後就該見三師叔了,這可好。我逮住這老東西非得給他揭穿不可,打不死他就算是輕的。
我給峰子說:「快點睡覺,攢足力氣,明兒咱就按住那老東西問個明白。我告訴你啊,隨便打,甭管別的。」
峰子:「啊?他畢竟是我們的三師叔。」
我:「嗯?你是說?」
峰子:「不打死怎麼行,必須打死他!騙了我們這麼久,都成了猴了。耍的團團轉!」
我:「嗯,對!正好,咱們這個時候還沒去蟒山溝,還可以挖出更多的東西!」
峰子:「你忘了,咱們這次一回去,他就拿著青寒石了。這裡面肯定還有黑白無常的事,咱們不如……」
我:「怎麼得?你想連著那兩位爺爺也揍了?」
峰子傻笑了。他說:「那也不行啊,咱們綁起來都不一定打的過人家一根腳趾頭。」
我:「我靠,這種話怎麼能在你嘴裡說出來?我萬萬沒想到啊!」
峰子以為我嫌他說的過了,忙說:「好好,那你說。」
我說就我說,我說啊:「咱們綁起來,都不一定打得過人家一根腳趾頭上的指甲蓋。」
切,峰子一臉鄙夷的看著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狗屁話。」
行了,行了,我這不是第一次鑽進人家夢裡嘛,跟放電影似得,忒興奮。
這一覺也就這麼睡過去了,只是到半夜裡非常冷,我也不願意睜開眼睛,心想著這也沒到冬天啊,而且我還蓋著波被子,怎麼會冷呢。
我就想,是不是窗戶開了,這村子在山腳下,夜晚的風還是很涼的。我推了峰子幾下,他挨著窗戶,讓他去關上。
可是我這麼一摸,頓時嚇了我一跳,怎麼這麼涼!跟屍體似得!我睜開眼一看,我滴媽呀,峰子竟然七竅流血嗝屁了!
怎麼會,怎麼會呢!這小子這麼壯實,怎麼死的時候連個招呼都不打!媽的,我趕緊摸摸自己的鼻孔,不會是那老頭飯菜里下毒了吧!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冷然發現了一個東西,差點嚇死我,窗戶開了半個手掌的縫,竟然探進來一個紅色的蛇頭。
隨之蛇頭越探越多,竟有九個之多。我趕緊把七竅流血的峰子往我這邊抱,兄弟,你這麼死的一聲不吭可把我害慘了,現在你死了,我也不能讓你再受這份罪啊。
可是我抱了半天,峰子的身體就跟灌了鉛似得,重如一頭大象,我竟然一點都沒抱起來。
眼看這蛇吐著信子就要咬我了,我不想跟峰子一個下場,但是又不能放棄峰子,於是我豁出去了,揪起枕頭把它們揮退,趕緊關窗戶。
可就在我剛摸到窗戶的時候,窗外又有一隻手扒住了我!我一看,這布滿皺紋的大手,這……這不是那老叔的嗎!
緊接著我後腦突然一涼,還沒反應過來,兩隻眼睛就黑了。直感到自己好像又躺回了床上,脖子上有好多東西在蠕動,在吸我的血,吃我的肉。
可是我沒力氣反抗,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就這麼陷入了無盡的深淵之中。
「哆哆!」突然我打了個機靈,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原來還在那個山洞。已經下午了,原來是做夢!可我低頭看了看身上,發現已經濕透了。
哎呀,嚇死我了,你瞧這一身汗,自己瞎想什麼呢,睡覺不好好睡,還瞎編劇本,這回可刺激到了。我轉頭看了眼還在靠著牆睡覺的峰子,終於舒了口氣,剛才簡直沒誰了,這很七竅流血,很峰子。
我醒來沒多久,峰子也醒了,他看我渾身濕透就問我:「去哪洗的澡?」
一言難盡啊,我也不想跟他說這個噩夢,畢竟不是好兆頭,於是跟他瞎扯了幾句別的就挨到了傍晚。
看了看天色,我跟峰子下了山,果真碰到了那個老叔,也不知是不是剛才的噩夢給我留下了陰影,這個時候看這位老叔總覺得怪怪的。而跟他寒暄的時候還真嚇了我一大蹦,怎麼跟剛才的夢一模一樣。當我問到那個山的時候,他竟然真說成了禿子山,這下我可精神了,我靠,不會吧!
帶著忐忑我又睡進了那間屋子,這下我可長了個心眼,臨睡前特意問了問峰子:「你沒哪不舒服吧?」
峰子奇怪的看著我:「我沒聽錯吧,你在關心我嗎?」
我:「別給我廢話,快告訴我哪不舒服。」
峰子推開我,不讓我摸他鼻子,扣他耳朵。說:「幹什麼啊你,毛手毛腳的,我一個大男人你還感興趣?」
哼,我:「我告訴你,你要是現在覺得哪部分不對勁,就趕緊告訴我,不然待會你七竅流血有你受得。」
峰子不耐煩說:「行了趕緊睡吧,閑的你咒我,我好著呢,哪也得勁。」
峰子就這麼睡了,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就這麼看著他。
過了一會,他翻過身,睜開眼一瞧到我,立即坐了起來:「不是,你不會睡覺瞅我幹啥,我臉上有花嗎?」
我:「我在看你待會是怎麼七竅流血的。」
峰子duang給了我一拳,說:「你是中邪了還是咋的?我的血有那麼多嗎?」
我:「那你睡吧,我就看著。」
峰子嘴角差點撇到房樑上去,大罵了一聲有病,又倒頭睡了。
看峰子又睡著了,這小子睡眠就是好,我都跟他這樣說了,竟然還能睡著。趁他睡著,我又偷偷摸了摸他額頭,也不燙,沒發燒的癥狀。
就這麼看著他,我也泛起迷糊了,猛地打了個哆嗦,發現窗戶還是死死的關著,這才又閉上眼睛。
不知什麼時候,可能自己也睡著了,感覺身體特別特別的累,只覺得腦袋一軟,躺在了枕頭上。就這麼持續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我心裡估計的時間)我又醒了過來,這次醒是因為我感覺身上特別冷,就跟我之前做的那個夢一樣。
我趕緊看向那個窗戶,看了一眼我低頭長出了一口氣,還好它還是原樣。不過此時峰子仍背對著我,我心裡咯噔一聲,慢慢伸出手朝他摸過去。
摸到他的一剎那,我整個人都毛了,但仔細一摸,我的冷汗終於止住,還好是熱的!
可是就在我要把手收回來的時候,峰子的身體突然一抖,他竟然抓住了我!我忍不住就叫了出來,因為此時他的手是那麼的冰涼,而且還著鱗片的感覺!
緊接著他就轉過了頭,竟然是一張長著密密麻麻鱗片的蛇臉!他那巨大的嘴裡還在吐息著一根大拇指粗的蛇信!
啊!我草!我一腳就踹了上去,拚命的擺脫了他!可我剛逃下床,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個赤裸著上身的人站在我的前面。
我慢慢將頭整個抬起,看到的竟然是一個脖子上掛著九個蛇頭的怪物!而他穿的那條褲子竟然是那位老叔的!
這次,我連叫聲都沒來及的發出,就被九個蛇頭齊齊襲擊了,我甚至沒有感到一絲疼痛,就什麼都看不到了。眼前都是黑暗的深淵,腳下好像踩得是空氣,我想,這就是死亡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