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時不留人

既然栗旭陽說的有道理，那麼問題就來了，是誰幹的？是誰跟這個叫趙鑫小孩有著這麼大的仇恨竟然會一刀砍掉了他的頭顱。難道是趙鑫得罪了黑社會的人，遭到了報復？這點顯然不可能，因為從趙無極的口中得知，趙鑫是一個很聽話的孩子，而是懂事禮貌，做事也很小心謹慎，應該不會樹立仇家。

沒有仇家，那又是誰？

這樣的問題在栗旭陽的大腦是不停的徘徊著，栗旭陽是想揮都揮之不去。栗旭陽也沒有想到，朱軍朝的事情是剛解決完，怎麼又冒出了這樣的事情。

「好了，不想了。也該吃午飯了，走去我家吃午飯吧！」趙無極這麼一說，栗旭陽和王宏志的肚子是一起叫了起來。

王宏志在發現自己的爺爺不見了之後，是著急的都忘記了吃飯。而栗旭陽是被王宏志拉著來到了這裡，是也沒有吃飯。一提到吃飯，就想起了早上，想到了早上王宏志就想到了爺爺，這急忙的問道趙無極。

「姑父，我爺爺在你們家嗎？因為這事，我差點都把正事給忘了。」王宏志拍著腦門說道。

「在啊！他昨天就來，而且也很長時間沒來就留他在這裡住幾天。況且，你姑姑和你弟弟妹妹都很喜歡你爺爺啊！」趙無極想到這裡，就突然的無奈的笑了笑。

「是嗎？那就好。」王宏志這才放心了下來。

栗旭陽卻在一旁挖苦道「放心了吧？跟我還會騙你似的。」

王宏志笑了笑沒有在多說什麼，三個人結伴來到了趙無極的家裡。

剛進趙無極家門，就聽見了院子里的吵鬧聲，有男孩的聲音，也有女孩的。

等他們三個人來到院子里之後，就看見那個小男孩叫小樂的和他的姐姐在聽著王笑開講笑話。三個人是笑的合不攏嘴，歡聲笑語中，王梅時不時的還會說你們小聲點，會吵到別人的等等的話。

在看見趙無極回來之後，小樂從王笑開的身邊跑了過去，來到趙無極的身邊說道「爸，外公講的笑話好好笑啊！唉？表哥，你也來了？」

小樂說著看見了趙無極身後的王宏志，高興的打著招呼。

王宏志來到小樂身邊一把把他抱起來，在院子里轉了兩圈之後，用手在小樂的額頭上點了一下說道「我來看看你這小子，有沒有不聽話？」

「有，我很乖的。對了，哥哥，你看我有沒有長高？」小樂說著，抬起頭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王宏志。

「有，長高不少呢！再過幾年啊！你就能超過你哥哥我了。」

小樂聽到這話，顯得是無比的興奮，像是得到了世界上自己認為最好的禮物一樣。

「表哥。」小樂的姐姐也向王宏志打了一聲招呼。然後看向栗旭陽的時候，只是四目相對，哦不對，應該是六目相對，因為栗旭陽帶著眼鏡呢。

小樂的姐姐眼神只是和栗旭陽的眼神對視了一下，就急忙的低下了頭，臉上也多出了一些紅暈。

「她是小樂的姐姐叫趙瑞。」趙無極指著王瑞對栗旭陽介紹到。

栗旭陽沖著趙無極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一開始，栗旭陽還不太適應。可是之後，栗旭陽也就和小樂他們打成了一片。雖然栗旭陽現在二十六七歲了，但是生性還是和孩子一樣，有著那種老天都無法磨滅的孩子性格。

而自從栗旭陽來過趙無極家之後，這個趙瑞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原來的洒脫，豪放的性情被儘可能的收斂，從而變得是十分的乖巧，就像是剛過門的小媳婦一樣。

王宏志當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就當著趙瑞的面對栗旭陽說道「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麼魔力？自從你進了這個家門，趙瑞就一直都心不在焉，而且平時的丫頭刁蠻的性格也都沒了。說，你是用了什麼法術讓她變得這麼乖的？」

「哥。」趙瑞聽著王宏哲這話，臉頰上再一次被染紅，逃離似的拋開了，並且還撞了一下剛進來的趙無極。趙無極差點把手上端著的西瓜的盤子掉在地上，嘴裡還嘟囔著「這孩子怎麼了？也不吃西瓜了。」

栗旭陽聽到王宏志這話，撇了他一眼說道「我要是有什麼魔力，我第一就像讓你把嘴閉上。」

「那你要是沒有魔力的話，難道是我表妹對你一見鍾情？」王宏志說著話，嘴巴都長得老大。

這話也恰巧被趙無極聽見了，趙無極急忙放下了手裡的西瓜，然後坐在了栗旭陽的對面的小板凳上，眼睛是眨也不眨的看著栗旭陽，王宏志也是如此。

栗旭陽被他們二人看的發毛就問道「你們幹嘛？」

「人長得嘛還可以。」王宏志說道。

「身材嘛，也說的過去。」趙無極是附和道。

「家庭背景也可以。」王宏志再次說道。

「人也不錯，心腸也很好。」趙無極再次的附和著。

栗旭陽聽著這話，臉上頓時表現出了無奈。這算哪門子事啊？就像是把自己裸著身體，掛在了大街的牌坊上，然後下面都是虎視眈眈的人，而他們倆就是販賣人口的。滿口噴唾沫的向眾人介紹著栗旭陽的各種好處，還有每一塊地方該怎麼辦。比如胳膊肉，青嫩可口適合清蒸。大腿肉，肌肉太多，適合爆炒。屁股肉，適合油炸

下午，栗旭陽和王宏志兩個人一起回到了辛安鎮，栗旭陽也不想在哪裡做過多時間的停留，畢竟哪裡死了人。當然，在農村有一種忌諱，那就是活人遇見死人會很不吉利等等。就像是結婚的車隊在路上碰上了出殯的隊伍，結婚的車隊就必須繞道而行，不能先行也不能讓出殯隊伍等他們。出殯本就不是什麼很吉利的事情，而結婚卻是大事，是吉事。婚隊不繞道會招來死者的怨念，甚至結婚的新人也會被白事沖了他們的喜事，家庭不愉快等等。

以上都只是那種庸俗的說法，而真正結婚隊伍和出殯隊伍相遇的還是很少的，起碼栗旭陽還是沒有見過的。

栗旭陽回到鋪子的時候，栗永安還是和往常一樣坐在桌子旁，手裡忙著扎紙人的工作。栗旭陽沒有打擾他，只是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看了一眼栗永安的背景，就是這麼一看讓他有一種這樣的背景看一眼少一眼的錯覺。

回到房間，又一次的拿出了《送葬人筆錄》栗旭陽翻看著，想從裡面找出一些其他的玄機，比如怎麼成為送葬人這些內容。翻看了一個多小時之後，毫無結果，栗旭陽只能放棄了。

老爸知不知道怎麼成為送葬人？或者是有沒有聽爺爺講過呢？

栗旭陽想到這裡就打算出去詢問一下，可是出去之後發現原本坐在桌子前的栗永安已經不在哪裡了，而桌子上還放著畫了一半的紙人。

「老爸去哪兒了？」栗旭陽心裡嘀咕道。

而在這時，王宏志卻帶著一個小女孩從門外走了進來。小女孩手裡拿著棒棒糖在哪裡吃著，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栗旭陽一直看，栗旭陽雖然是第一次見這個小女孩但是能看出來，這個小女孩就是王宏志的女兒。

「怎麼了？」栗旭陽看著愁眉苦臉的王宏志問道。

「孩子他媽回娘家了，就把孩子留給了我，唉。我也是看著沒有地方去，就來找你來了。唉？大叔怎麼沒在啊？」王宏志看著房間，沒有看到栗永安之後問道栗旭陽。

栗旭陽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在進屋之後再出來的時候老爸就不知去哪了。」說著，把鋪子里唯一的小風扇沖向了那個小女孩，小女孩看見風扇沖向了自己，也感到了涼快，沖著栗旭陽笑了笑，沒有說話。

「唉，現在真是多事之秋啊！」王宏志坐在板凳上，看著自己的女兒感嘆了一聲。

栗旭陽從家裡的冰箱里拿出兩瓶易拉罐啤酒，打開放在王宏志面前一瓶，自己也打開了一瓶喝了一口問道「怎麼了？」

「孩子他媽娘家哪裡也死了人。」王宏志說道。

「什麼？」栗旭陽放下啤酒，搬來一個小板凳坐在王宏志的對面問道「哪裡？」

「孩子的媽是合營的，好像是我家婆娘的一個侄女。這是我聽我婆娘說的，具體的她沒有說清楚就匆匆趕了回去。」

「又是死了人，而且還是個女的。難道又是想吸取陰氣的邪祟？」一想到這裡，栗旭陽的背後就有些發寒。在他看來朱軍朝事件歷經一次就夠了，可別在出現什麼邪祟了。

王宏志說完的時候，栗永安雙手背在身後從鋪子的門外走了進來，看到王宏志之後沒有理會他，倒是直接來到小女孩的身邊蹲下身說道「妞妞，你怎麼來爺爺家了？」

小女孩看見栗永安笑得更開心了，從王宏志的身邊掙脫開，來到了栗永安的身邊抱住他說道「我爸爸帶我來的，爺爺，好幾天不見您，您都瘦了。」

妞妞說的這話，讓栗旭陽感覺心裡酸酸的，因為他早就看出來了栗永安瘦了，不僅如此。食慾也有所下降，睡眠質量更不用說，栗旭陽都感覺面前的這個老爸是不是真的自己的老爸。

「難道這就是時間嗎？可以殺死一切具有生命力的利刃，殺人不用刀，殺人不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