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身受術局
「五行水咒,五行水咒,五行水咒。」栗旭陽的口中反反覆復的讀者這四個字,雙手拄著下巴在沉思著。
「對了,自己好像忘了問屍體是從哪裡發現的,哪裡應該會有什麼線索才對。而張勉也沒有提到這件事,相比是忘記了問小雪的父母。」栗旭陽一想到這裡,是急忙跑了出去,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的變黑,路燈還沒有亮,街道也都是空蕩蕩的。
「這麼晚了你去哪啊?」栗旭陽是剛跑出鋪子,栗永安就跟了出來,手裡還拿著筷子正在做飯。
「我去一趟合營。」栗永安還想說什麼,栗旭陽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辛安鎮距離合營不算很遠,穿過309國道,北行四里便到。但是栗旭陽出門匆忙也完全忘記了騎車比跑會更快,所以栗旭陽現在是一直在跑著向合營村的方向。
夜色之下,一個人影是在快速的在一條大馬路上奔跑著,那速度絲毫不遜色於國家的運動員。這個人影就是栗旭陽,他在跑了十幾分鐘之後,距離合營還有不到兩里的時候,腳下的腳步突然放慢了。
後來乾脆是直接辦成了慢走,又過了一分鐘左右,栗旭陽算是徹底放下了腳步,站在大馬路的中央不動了。
前面就是合營,遠處傳來的燈光是放眼就能看見,可是栗旭陽卻像是木頭一樣站在了哪裡不動了。因為他聽到了一個聲音,一個女人的聲音,很是詭異的聲音。
一開始栗旭陽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是聽錯了,後來聲音又一次的想了起來,讓栗旭陽感覺到了那不是錯覺,是真實的。那個聲音放佛距離自己很遠,又放佛很近。
栗旭陽環顧著四周,走邊大多都是田地,種的都是棉花,也已經開了花。右邊同樣是一大片的田地,種的也是棉花,而在棉花地的中央卻有一小片的樹木。而在樹木之下,是一個個立著的墓碑,看上去非常的瘮人。
而在墳墓上的一顆樹上,一個黑色的塑料袋掛在了樹枝上,風吹的是呼呼作響,給這氣氛增添了一種更加詭異的音效。
「救救我。」
聲音再次的傳來,栗旭陽急忙回頭看向身後。什麼都沒有,那聲音從哪裡傳來的?明明是從身後傳進了自己的耳朵里,可是卻沒有人,或者說是沒有其他的什麼東西。
「救救我吧!求你了。」女人的聲音再次的傳了出來,聲音變得有些凄涼,讓栗旭陽打了一個寒顫。
栗旭陽的膽子是很大,這是不置可否的,但是在這種環境之中,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跟你喊救命,就算是膽大包天現在也會嚇得魂不守舍了。但是栗旭陽畢竟是經過一次詭異事件的人,雖然心裡也是發毛和害怕,但還是忍住了那種恐懼和壓迫感。
「你是誰?」栗旭陽穩了穩心神,然後沖著空蕩的身後問道。
「我就在你的腳下。」女人的聲音又一次的傳來。
栗旭陽聽到這話,是急忙低下了頭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倒是把栗旭陽嚇了一大跳。在他的腳下有一個人,不,準確的來說是一個鮮血淋漓的人頭。
人頭的臉已經被鮮血染紅,披肩散發非常凌亂。可是,人頭的嘴卻還在一張一合的說著「救救我,求求你了。」
栗旭陽先是害怕的後退了一步,心裡徹底顛覆了對這個世界的重新見解。朱軍朝死屍復活,他還能夠接受,畢竟是用了術局。可是,這單獨的一顆人頭,為什麼會說話?為什麼還能來求自己救她?
儘管心裡現在已經怕得要死,可是栗旭陽還是保持著鎮定,然後問道「你是誰?」
人頭回答「我叫賀雪,是合營的人。求求你把我帶回家吧,我好想我的父母。」
「賀雪?你是賀雪?」栗旭陽驚訝的問道。
「是的,你認識我?」賀雪也是有的驚訝。人頭會說話已經很詭異了,臉上竟然還能有表情,這就太難以讓人接受了。
「我今天去過你的家,並且發現了你的屍體。」栗旭陽頓了頓又補充的說道「無頭屍體。」
「我死了嗎?」賀雪問道。
「是的。」栗旭陽回答。
「.」沉默,賀雪陷入了沉默。
「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栗旭陽問道賀雪的人頭。
「不知道,我只記得我在前幾天回家的時候,突然就有些頭暈,然後就昏迷了。醒來之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賀雪可憐巴巴的說道。
我類個去,這算是什麼事情?先是昏迷,醒了就沒了身體,只剩下了頭顱?
栗旭陽又問道「我怎麼救你?」
賀雪又沉默了,她不知道怎麼能夠救自己,栗旭陽更不知道該怎麼去救。
「你父母對於你的死是傷痛欲絕,只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是無法回去見他們的,因為你只有一顆人頭。這樣會直接把你的父母嚇死。」栗旭陽已經不在那麼害怕了,也許是大腦神經已經對這顆人頭產生了免疫吧!
「那我該怎麼辦?」賀雪帶著哭腔的問道栗旭陽。
栗旭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過了片刻之後栗旭陽又說道「我先把你頭帶回去吧!但是你要裝成死人的模樣,不能說話更不能睜開眼睛,不管聽見了什麼,你都要裝作沒聽見,不能帶有半點的情緒。」
賀雪沉思了片刻之後還是答應了,不管怎麼說,頭離開了身體也是很不舒服的。就像是壁虎丟了尾巴一樣,但是又不一樣,壁虎丟了尾巴還可以再長出來,可是人頭要是掉了那就是真的死定了。
栗旭陽蹲下身慢慢的伸出手把地上的賀雪的人頭抱了起來,剛觸摸到賀雪的頭的那一刻,栗旭陽就感覺雙手傳來了刺骨的冰涼。現在可是夏天,能夠感覺到那股的冰涼之意,可想而知這個人頭有多麼的涼。
抱起賀雪人頭的栗旭陽剛轉過身,眼睛就睜大了,因為眼前的景象已經完全不是先前看見的樣子了。合營村的方向沒有了燈光,村子也消失了,左邊的棉花地也沒有了,右邊的棉花地也不見了。只剩下了地上的那立著的墓碑和那幾棵樹。
「糟了。」栗旭陽脫口而出。
「怎麼了?」賀雪不解的問道。
「我們中了術局。」栗旭陽看著前面,然後猛然轉身,身後的景象也和剛才完全變得不一樣了。
栗旭陽身後的那條馬路是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就在栗旭陽站著的位置哪裡還是馬路,前面也是馬路。而身後卻變成了深淵,足有萬丈的深淵。
四周的大地也在快速的消失著,只是片刻的功夫四周的路也不見了,右邊的墓碑還是立在哪裡,在空中懸浮著。而栗旭陽的腳下卻只是一條三米來寬,前面卻看不見盡頭的路。
「啊?怎麼會這樣?」賀雪也看到了這一幕,是睜大了眼睛看著還在不斷變化的四周。
又過了幾分鐘,栗旭陽腳下三米寬的馬路也只是變成了不到半米來寬的路,而前面卻是越來越窄,兩側和身後都是萬丈的懸崖。
「怎麼辦?」賀雪問道,同樣也打斷了栗旭陽的思路。
怎麼辦?能怎麼辦?這樣的術局栗旭陽是第一次經歷,四周都變成了懸崖,自己卻只能向前走。雖然那個墳墓還在那裡,可是那個墳墓又代表什麼?術腳所在嗎?應該不會,施術者怎麼會這麼明目張胆的把術腳露出來?
「能怎麼辦?往前走,不然呢?」栗旭陽有些氣憤的說道。追根到底還是因為這個賀雪的人頭,要不是她自己現在早就到了合營,也不至於中這個術局了。
聽到栗旭陽有些生氣,賀雪也不在做聲,安靜的閉上了嘴。
栗旭陽抱著賀雪的人頭走在了那條只能讓自己通過的小路上,他不敢往下看,並不是恐高。是因為自己往下看的話,就會勾起全身不由自主的緊張和恐懼,一旦恐懼湧上心頭,那麼理智就會被吞滅,別說走出去了,恐怕會一直都被困在這裡。
往前走了不到十分鐘,栗旭陽停了下來,不是他要停,而是面前的路變成了一跳鋼索。鋼索的這一頭被固定在了栗旭陽腳下的這條路的邊緣,而身後的路也已經消失不見。現在可以說栗旭陽是站在一個單獨樹立起來的懸壁之上,沒有後退的路,也沒有前進的路。
這條鋼索承受自己的體重是沒用問題的,但是栗旭陽不敢貿然前去。因為自己的雙手抱著賀雪的腦袋,如果不用雙手用腳走的話,看著在風中搖晃的鋼索栗旭陽放棄了這個念頭。他還在擔心的一件事就是自己要是能夠通過鋼索,萬一剛觸碰鋼索,腳下的這一點的路也消失了怎麼辦?
鋼索失去了一頭的固定,就會直接掉下去,而前面是無盡的黑暗,鬼知道前面還有什麼東西在等著他自己。
而在這時,栗旭陽抬起了頭,無盡的黑暗之中,一個類似於牌匾的東西在鐵索的上方漂浮著,牌匾上面寫了三個字,也就是這三個字讓栗旭陽是差點變得絕望。
牌匾上用紅漆或者說是血寫著「奈何橋」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