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寐眼精靈

「趙瑞。」

栗旭陽終於是踩著水和泥是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了「趙瑞」的眼前，趙瑞沒有說話只是冷冰冰的看著還在大口喘氣的栗旭陽。泥是具有相當大的壓力的，而且還具有粘性，從泥裡面走和路面上走完全是不同的兩個概念。

栗旭陽深呼吸了片刻之後，抬起頭看著趙瑞，可是當他抬起頭的時候，卻發現趙瑞已經往前邁起了步子。他看不清楚那個女孩是不是趙瑞，只是感覺像是。像的意思是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

而此時栗旭陽發現「趙瑞」去的方向不是小章卜，而是去往南橋寨的。

栗旭陽很是納悶不明白「趙瑞」為什麼不回家，而是要去另外的村子，是那個村子里有她的同學嗎？她身上的衣服也是她同學的？

當然這都是他的猜測，要想知道真正的緣由只能去親口問她。

「趙瑞，你等一下。」栗旭陽說著跑了幾步，來到了「趙瑞」的面前。

本來是抬著頭走路的「趙瑞」在栗旭陽跟上來的時候，並沒有說話，而是微微的低下了頭，貌似是在刻意的不想讓栗旭陽看見她現在的模樣。

栗旭陽看到這種情況頓時有些發懵，但還是急忙說道「對不起，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趙瑞」聽到了栗旭陽的道歉，身子是不由自主一般的輕輕顫抖了一下，還是沒有出聲。

栗旭陽有點著急，畢竟現在還是大晚上，雖然他的膽子是不小，但是總是在黑暗裡呆著，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於是說道「跟我回去吧！。」

說著，栗旭陽試圖去拉「趙瑞」的手，但是被「趙瑞」一下躲開，而且還往後退了一步。

栗旭陽有些不知所措，心裡想著可能是還在生自己的氣，於是又是道歉又是哄的。「趙瑞」依舊是無動於衷，站在那裡，任由著微風吹動著他的衣袖，秀髮她也毫不理會。

「你怎麼了？生病了嗎？」栗旭陽再次問道。但是沒有伸出手去摸「趙瑞」的額頭看不是發燒，他擔心趙瑞還會像剛才那樣躲過去。

「你真的那麼擔心我嗎？還是在故意做戲？」半晌之後，「趙瑞」的口中才緩緩的吐出了這句話，也可以說這句話是她一個字一個字說的。

「我」栗旭陽有些哽咽，他不知道自己對趙瑞到底是什麼樣的態度。首先，年齡上的差距，他自己可是比趙瑞大四五歲之多。其二，自己家族還在詛咒之中，這個詛咒如果不解除，那麼自己不會考慮結婚的事情。其三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會喜歡趙瑞，或者說會愛上她。目前，他現在只是處於一種對趙瑞有好感的程度上，還沒有達到可以做好朋友之類的情分上。

「哼。」「趙瑞」是哼了一聲，然後又說「你們男人為什麼都是那麼優柔寡斷，我配不上你嗎？」

「不，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栗旭陽的手在空中是搖擺個不停。

「你說我誤會了什麼？你不是這樣的人嗎？」趙瑞冷笑著說道。

栗旭陽聽到這話是更加的驚慌失措，他接觸的女人很少，從小學到初中到參軍到去工作，這二十多年能夠真正和栗旭陽成為好朋友的人用兩隻手就能數得過來。對付女人，或者是和女人交談這是令栗旭陽非常頭疼的事情。

再加上他沒有談過戀愛這種東西，在面對女人的時候是更加的無話可說。儘管是以前在怎麼伶牙俐齒，在面對女人的時候，伶牙俐齒的功效就像是消失了一樣，腦子裡所有的辭彙都會被一掃而空。

「能先回去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栗旭陽知道自己說不過她，就轉移了那個話題。

「你在刻意轉移話題逃避我的問題，對嗎？」趙瑞問道。

栗旭陽是嘆了一口氣沒有回答。

「我真不知道為什麼我這麼慘，總是會遇見負心的男人。呵呵，老天對我還真是不公平，讓我一次又一次的接受如此殘酷的現實。」

趙瑞說完這句就沒有在繼續說下去，好像是在等栗旭陽回答她的話，又好像是沒話說了。可是，栗旭陽卻注意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趙瑞所說的幾個話。

第一句話「你們男人總是那麼的優柔寡斷」，這句話表面雖然看不出問題，但是實際想想就有些問題。「你們男人」這個「你們」算是最佳的懷疑辭彙。第二句「總會遇見負心的男人」；第三句「讓我一次又一次.」

「總會」和「一次又一次」連接起來的話，那麼趙瑞的意思就是指她喜歡的第一個人不是栗旭陽而是別人。在聯合「負心的男人」這句話，那就是說她談過戀愛，甚至可以說是不止談過一次。

趙瑞本就是一個清秀乖巧的女孩，而且是沒有心機更加不會不自愛到隨便和別人去談戀愛的地步。而想想面前這個「趙瑞」所說的一切話，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面前這個看上去像是趙瑞的女人她不是趙瑞。

可不是趙瑞又是誰？身材很像，年紀，沒看到臉暫且不提，說話的語氣也很像。

「等等，不對勁。」栗旭陽看著依舊還是低著頭的「趙瑞」。「趙瑞的聲音是柔軟細膩且帶著一種給人很溫和的感覺，而這個女人的聲音雖然和趙瑞的聲音相差無幾，但是語氣和語調之中帶著一種強硬或者說是強勢。」

「你不是趙瑞。」栗旭陽的語氣變得有些憤怒，從而嗓門也提高了一點。

「你說什麼？」那個「趙瑞」疑惑的問道。

「雖然你很像她，但是你不是她。不然你為什麼不讓我看你的臉？」栗旭陽盯著她那長長的黑色秀髮說道。

「看我的臉？我的臉能夠證明什麼？你看到的就是真的？看不見的就是假的嗎？你錯了，我要是抬起頭，你會懷疑你自己的。」趙瑞略帶蔑視的說道。

「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在怎麼模仿，你也不是她。」栗旭陽肯定的回答。

「真的如你所說嗎？」那個「趙瑞」說這句話的時候，頭慢慢的抬了起來。映入栗旭陽眼帘的是一張清秀的臉，不是趙瑞的臉還能是誰的？

「啊？」栗旭陽看到這個，是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這怎麼可能？難道是自己判斷錯誤了？」栗旭陽狐疑的看著「趙瑞」的臉，包括她臉上的每一個毛孔，栗旭陽都看得特別的仔細，希望能夠找到和趙瑞臉上有不同的地方，可惜他失算了。

這張臉和趙瑞的臉是沒用一絲一毫的差別，就算是兩個長得很像是雙胞胎，他們的相似程度最多只是在百分之九十。而栗旭陽面前的這張臉和趙瑞的臉相似程度卻達到了百分之百，沒有一點是不一樣的。況且栗旭陽只是見過趙瑞幾面而已，並沒有認真的仔細觀察過趙瑞，以他的眼光來看，這個人就是趙瑞沒錯。

雖然知道了答案，但栗旭陽還是不服氣，依舊是咬住了她不是趙瑞。就說道「你到底是誰？就算你們兩個長得很像，但你還是不是她。」

「那是你一直以為的，我可從來沒有承認過我就是你口中的那個女人。」這個「趙瑞」笑了笑說道。

栗旭陽有點不知該說什麼了，也的確都是自己在張口閉口的喊著「趙瑞」的名字，而面前這個女人卻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就是趙瑞。

「那你又是誰？為什麼又要模仿出趙瑞的模樣？」栗旭陽剛想到這裡是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能夠模仿出趙瑞的樣子，那就證明這個女人見過趙瑞，該不會是趙瑞被這個女人給.

「你放心，我沒有見過你口中那個叫趙瑞的人。」「趙瑞」放佛看出了栗旭陽的心事一樣就說道。

「那她現在在哪裡？你又是什麼人？又為什麼在這裡？」栗旭陽一連續問了三個問題。

「她在哪裡我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嗯可以說我不是人，我出現在這裡是因為你的呼喊。」假「趙瑞」依次回答了栗旭陽的問題。

「你不是人？那是什麼？鬼魂？」栗旭陽問道。

「也不算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算是什麼，但是千百年來別人都稱呼我們為眼靈。」

眼靈？栗旭陽低下了頭想了片刻才想到了這個詞。眼靈在《送葬人筆錄》之中有記載過，眼靈算是一種類似於靈魂但是又不是靈魂的東西。像靈魂是因為它們沒有實體，都是虛幻的。不像靈魂，是因為他們比靈魂更加的自由，靈魂可能會被陰差勾走，而它們卻不會。

最早有關眼靈記載是在漢末時期，而在哪個時候眼靈經常會出現。但是它們不會傷人，更不會殺人，好像是在刻意的滿足人的願望一樣。比如說，你最親近的人突然去世了，這就會使得你傷心欲絕。如果是在晚上守靈的話，你會聽到不尋常的動靜，甚至可以看見親人那隱隱約約，似真似幻的身影。這些都是因為眼靈在作怪，所以才讓人產生的一種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幻覺。

而眼靈最早的名字叫寐眼精靈，隨著時代的不斷變化，從而漸漸的名字被稱作為了「眼靈。」「寐」的單詞意思是睡著，而在結合其他的字就是在你快要睡著的時候所看見的。夢寐以求的解釋便是睡著之後做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這也和這個寐眼精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