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程傑的離世
栗旭陽回到了程燕的飯館，此時的飯館內還有些許人正在吃飯。程燕則坐在一張椅子上，無聊的按著計算機。
在見到栗旭陽回來之後，立刻走上前，然後問道：「大哥哥，你去哪兒了？吃飯了沒有？」
「還沒有。」
聽到程燕說的飯，他的肚子立刻咕咕叫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子。
「稍等。」
程燕高興的跑進了廚房內，然後跟她的父親程傑交代了幾句，便又跑了出來。
「程燕，最近你們這裡還好嗎？」栗旭陽看見程燕坐在自己對面之後，問道。
「還好，最近生意也不錯。」程燕回答著，臉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那就好。」
栗旭陽點了點頭，他有點擔心的便是那些擺渡人在自己不在這裡的情況下，突然出現，來找他們父女的麻煩。聽到沒有之後，他也稍微放心了下來。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栗旭陽獃獃的看著桌面，而程燕也一直都是低著頭，面對面前的這個大男孩，她還是有些羞澀。
「面來了。」
程傑端著一碗面，繞過幾張桌子之後，將面放在了栗旭陽的面前。他笑著對程傑點了點頭，示意問好。
程傑也同樣用微笑回應，並且說道：「剛做好的，趁熱吃吧！」說完之後，他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條毛巾，然後擦了擦自己的手。
「謝謝。」
從桌子一旁的筷子筒里拿出了一雙一次性筷子，然後夾起碗里最頂部的一塊肉，放進了嘴裡。
「香。」
栗旭陽吃完之後，讚不絕口。還是他第一次來時，吃的那個味道，還是那樣的感覺，真是讓他回味。
「好吃，以後有時間就多來吃。」
程傑笑著，在程燕告訴他栗旭陽來了之後，他特意做了這碗面，而且還在上面多放了幾塊肉。
「好。」栗旭陽點了點頭，然後三下五除二的將一碗面吃了一個精光，並且將裡面的湯汁也喝完了。
「啊！好飽。」栗旭陽摸著有著撐的肚子，感覺此刻是他最為輕鬆的。沒有鬼怪的打擾，沒有擺渡人的出現，整個世界都變得那麼和平和安靜了。
程傑父女看著栗旭陽的樣子，不禁呵呵笑了起來。現在整個飯館里，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其餘的人都已經付賬離開了。
「小燕，去把廚房的火都關了吧！今晚就到這裡吧！」程傑在看向程燕的時候，臉色有些了一些變化，變得十分的蒼白。
栗旭陽不傻，他知道程傑支開程燕，一定是有什麼話要說。
「兄弟，你能來我真是萬分感謝，我剩餘的時間不多了，以後小燕就交給你了。」程傑小聲的說道，眼神還故意看了一下廚房的位置。
「大哥，你這說的什麼話？」栗旭陽湊過去，然後小聲的問道。
「你知道，我的病這已經是晚期了，我能撐到現在這都是老天對我的眷顧。」程傑說完，突然開始劇烈的咳嗽，一口鮮血也直接從口中吐在了地上。
「啊？」栗旭陽看到之後，立刻走上前，用手輕輕的拍著他的背。
「沒事。」程傑直起身子，然後拿起桌子上的餐巾紙，擦了擦嘴。
這一幕卻正好被從廚房裡走出來的程燕看見，程燕的眼淚從眼眶裡流了出來，身子走路都開始有些晃動。
「爸。」
程燕來到了程傑的身邊，然後趴在了他的身上，便開始痛聲哭泣。
「好孩子。」程傑摸了摸程燕的頭，然後說道：「別哭了，哭多了會不好看的。」
栗旭陽此時的心情十分的複雜，他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來做。看著面前一個即將死去的父親，雙眼婆娑，還不斷的安慰著自己的女兒。
父愛總是無言的，他一直都在背後默默的付出。
「爸，你不會有事的。」程燕的淚水浸濕了程傑的褲子，口中不斷的念叨著「爸，你不會有事」這句話。
「傻孩子，人總是有走的那麼一天。你要好好活著，這我就是走了，也瞑目了。」程傑強忍著淚水，但栗旭陽能夠聽出來他的聲音都有些哽咽。
栗旭陽本以為這次來這裡，能夠看他們父女，可在看到他們安然無恙之後也放心了下來。卻沒有想到的事，自己的來，直接將一個生命送走了，他有些內疚，內疚是不是自己不應該來，如果自己不來，程傑是不是就不會死？
可世界上哪有那麼的如果，有的只有結果。
隨著程傑的死，飯館也關了門，栗旭陽跟隨著程燕將程傑埋到了一個好的地方。環山饒水，可以觀看這裡的一切美景。
在整個過程中，程燕都是保持著沉默，也許哭了好幾天，眼淚都已經哭幹了。但她的臉上，卻顯著她十分的憔悴不堪，讓栗旭陽也有些心疼。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父親的病。」
程燕跪在程傑的墳前，對身後站著的栗旭陽說道。
「他一直都不肯告訴我，就是不讓我擔心。我爸這個人就是這樣，從小到大，雖然表面對我漠不關心，其實內心比誰都要愛護我」
程燕說著，臉上浮出了一絲笑容。她是背對著栗旭陽的，而對方卻根本就沒有看到她臉上的笑。
她記得在自己小時候，有一次去朋友家玩，卻因為玩的太過於高興，竟然忘記了時間。在她回去的時候，卻發現家裡根本就沒有人。
後來她才知道，她的父親一直都在外面尋找她，竟然苦苦尋找了一夜。這讓她心裡十分的不是滋味，在看到程傑那面臉的焦急時，她一下撲進了他的懷裡，便開始放聲大哭。
栗旭陽走過去蹲下，將程燕緊緊的摟在了懷裡。她現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個依靠，一個能夠讓她有安全感的依靠。
「你想過離開嗎？」栗旭陽看著躺在床上，雙目一直盯著天花板的程燕。
「去一個好的大學上學。」栗旭陽說完只會，又立刻補充了一句。
「哪裡？」程燕看向了坐在自己床頭的栗旭陽問道。
「如果你要是去的話，我幫你辦理一切的手續。」
「不，我想留在這裡。我是從這裡長大的，不想離開這個地方。」程燕說完，將頭轉了過去。
本以為這個地方，會成為她的心裡陰影，畢竟她的父親死在了這裡。可在看到程燕那麼堅定之後，栗旭陽也不在說什麼，看著程燕睡著之後，將程傑給自己的銀行卡放在了她的枕頭邊，然後自己走了出去，將門輕輕的關上。
走在大街上，雪花依舊慢慢的飛舞著，在路燈的照射下，變得那麼的美麗。就像是有一個美麗的仙子，在哪裡翩翩起舞。
走著走著，栗旭陽卻發現竟然來到了那個小女孩的小區門前。看著樓上黑著燈的小女孩的家，栗旭陽閃身走了進去。
現在才晚上八點多，而房間黑著燈，想必是那個姐姐帶著妹妹出去還沒有回來。
於是他便開始在樓上等待著，來個守株待兔，將那個小女孩徹底抓住。
也因為實在無聊，於是他便在小區樓下的放報紙的小箱子里，拿出了一張報紙，然後走了出來。來到一個公交車站牌下，坐在了哪裡看起了報紙。
這個地方距離小區門口很近，要是有人從這裡經過，他都能夠第一眼就發現。而手中的報紙，也能夠遮擋住自己的臉，不讓對方發現自己是誰。
打開報紙之後，觀看的第一條消息，便是一場車禍。上面還附帶了一張黑白的照片，在照片內，一輛卡車側翻，幾具屍體就躺在卡車的下面。
由於是黑白的，有些人他無法看清楚，可有一個人他卻看清楚了，在看清楚之後，他被嚇了一跳。
那不就是小女孩的面孔嗎？小女孩的下半身被側翻的卡車緊緊的壓著，看情況應該是已經變成了兩截才對，可為什麼他看到的小女孩竟然是一個完整的人？
猛然之間，他想起了，那個婦女對他說的話。小女孩的全家都死於前不久，而這張報紙卻是嶄新的，而看時間的時候，卻赫然發現竟然是情人節那天。
這報紙應該都是一日一換的，可為什麼情人節那天發出來的報紙，現在會出現在哪裡？這一點栗旭陽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在他正驚訝的時候，遠處的那個姐姐拉著小女孩，兩個人便從遠方走了過來。栗旭陽的目光一直都在看著他們，卻發現她們一直都在躲避著路燈能夠照射到的地方走，因為就是為了不想讓別人知道，這個小女孩是沒有影子的緣故。
栗旭陽將報紙收好，然後放在了身邊，將手中的百鬼杖給拿了出來，靜靜的等待著她們姐妹的靠近。
「以後不能玩的這麼晚了，知道嗎？」姐姐拉著小女孩的手，說道。
「為什麼你要是管我？我每天只有晚上才能夠出來，就不能讓我多玩一會兒嗎？」小女孩有些生氣，直接掙脫開了姐姐的手，跑到了路燈下，雙手抱著路燈開始在哪裡轉圈。
姐姐看到之後，立刻將小女孩給拉到了黑暗之中。
這整個過程，栗旭陽可謂是一直都看在了眼裡。在小女孩進入燈光之下的時候，就沒有影子，而影子也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姐姐有些生氣的訓斥道她，本想出手去打，一道聲音卻突然傳了過來。
「不捨得打？讓我來吧！」
聽到這個聲音，栗旭陽身體也是猛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