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馬九身份

栗旭陽回到家后，栗永安早已做好了飯菜等著他的回來。就是這樣的場景讓栗旭陽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每次放學回來，老爸都早早的做好了飯菜，雖然有時候老爸會不在家，但是吃著老爸親手做的飯菜，心裡很溫暖。

都說人就像是漂泊的船，而家卻是港灣。一隻船在外漂泊的時間久了，時不時回想起這個以前自己總是停泊的港灣。

栗永安看見栗旭陽走進家門，只是顧著忙活手裡的活，並沒有搭話栗旭陽。栗旭陽也並沒有打擾栗永安，只是吃完飯後正要回去休息，卻突然想起了前天遇見的那個老人的話。於是栗旭陽轉身看向栗永安問道。

「老爸，規矩為人定，命運為天定，是什麼意思？」

栗永安對於栗旭陽說出這樣的話感到意外和驚訝，就不解的問道「誰告訴你的？」

於是，栗旭陽就把去邯鄲市的路上，公交車上遇見老人的事情大概的經過給栗永安講了一遍。

聽完栗旭陽的話后，栗永安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後，才回答道「規矩就是指我們家的規矩，也可以理解為是送葬人九忌，這的確是我們的先祖規定的，視為人定。命運天定意思應該是指，我們家的運命註定有一劫難，看似兩者互相衝突的兩句話，其實那個老人是在給你指一條明路。」

俗話說「天命不可違。」但人命卻可違，雖有違背先祖的意思，但為了改變家族命運也不得不如從。既然送葬九忌可違，那麼命運也應該也能可違，兩者定然存在一些畢然聯繫，不然那個老人為何要連起來說呢？

栗旭陽想完之後，嘴裡嘀咕著回屋了，腦子裡還是在回味著「規矩為人定，命運為天定」這句話。

第二天天剛亮，栗旭陽床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栗旭陽拿起一看，竟然是王笑開打來的電話就接聽了。

「喂，王爺爺，有什麼事嗎？」栗旭陽問道。

「旭陽啊，你有事嗎？沒事的話，來一趟我家裡吧！我們在這裡等你。」王笑開的言語有些和平常不同，聲音更加顯得有些哀怨或者是無奈。

還有就是王笑開說的「我們」，那麼在他家裡的人等著了栗旭陽去的就不一定是幾個人了，起碼不止是王笑開一個人。

「好的王爺爺，我吃了早餐就過去。」栗旭陽說完又和王笑開聊了幾句之後，掛斷了電話。

縈繞在栗旭陽心頭的一直都是那兩個字「我們」，王笑開口中的「我們」到底還有誰？其實也不用那麼多疑，王爺爺不會害自己，既然讓自己過去，過去不就知道是誰了嗎？

吃完早飯，栗旭陽就直接去了王笑開家裡。

來到王笑開家之後，也毫不客氣的直接走了進去，剛來到院子里就聽見了屋子傳來的說話聲。聲音是王笑開說的，可能是因為一些原因語氣中有些生氣的樣子。

聽到王笑開有些生氣栗旭陽急忙走了進去，到了房間里才知道，王笑開一開始說的「我們」原來是除了王笑開之外還真有一個人，而這個人卻恰恰是栗旭陽不想看見的人，這個人就是馬九。

栗旭陽的突然出現，讓王笑開卻是十分驚訝，雖然知道他要來，可萬萬沒想到偏偏是在這個時候。相反馬九卻是一臉的平靜，還帶著笑容像是在迎接栗旭陽的到來。

「你來了？」馬九笑著問道栗旭陽。

栗旭陽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王笑開就此機會，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之後又恢復了以往的樣子，指著一旁的凳子說道「坐下吧！」

栗旭陽也不客氣坐在了凳子上，先是看了看王笑開，接著又扭頭看向了馬九。同樣都是老頭，可從外表看來，王笑開透露出的是一種親和和和藹的樣子，而馬九卻就像是自身上蒙了一層薄紗，紗雖薄，但看不透猜不透。

「讓我來有什麼事嗎？」栗旭陽直截了當開門見山的問道馬九。

馬九呵呵一笑，用有些乾枯的手摸了摸自己下巴的那都發白的鬍鬚之後才說道「栗旭陽，你應該知道你自己現在的有著什麼樣的重任，所以讓你來，就是想告訴你，我可以幫助你。」

「哦？」栗旭陽露出驚訝的表情，再次問道「你怎麼幫助我？」

馬九看了看王笑開之後，又是呵呵一笑「暫且不能告訴你，但你得跟我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栗旭陽感覺自己沒有問完，想知道的卻也沒有任何回答就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至於憑什麼相信我，這個我無法給你答案，信不信我由你。但我能告訴你，機會只有一次，你願不願意跟我走，全看你自己。」馬九依舊裝成一幅很高深莫測的樣子。

「既然你無法給我想要的答案，那麼很遺憾，我只能告訴你，我無法接受你的要求，我還有事，再見。」栗旭陽說完，站起身形就要走。

馬九卻依舊很淡定的看著栗旭陽，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王笑開卻站了起來挽留栗旭陽「旭陽，你先等會走。」

「還有什麼事嗎王爺爺？」栗旭陽問道王笑開。

王笑開此時卻有些表現的反常，看了看還是坐在一旁不吭的馬九，又看了看想要離開的栗旭陽，終於還是沉不住氣了。

「你聽他說完吧！」王笑開直接是把話茬讓給了馬九。栗旭陽看向了馬九，但身體還是在門口，並沒有打算回去，也沒有打算離開。

「你若是能跟我走，五鬼傷五行的事情，我會幫你擺平。也保證以後不會再有此事發生，這是我唯一能夠做到的。」馬九收起了笑容說道。

「其實我一直都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人，還有王爺爺今天也著實很反常，一開始剛看見馬九的時候，你是讓我疏遠這個人，而現在你卻站向了他的這一邊，你們之間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或者有什麼交易我不想干涉，當然也跟我沒關係。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還有我應該做的事情，我陪你們玩不起，更不想浪費時間去玩。」栗旭陽說完這些之後，就走了房門。

王笑開還想拉住栗旭陽，可伸出一半的手又伸了回來。

目送著栗旭陽離開之後，馬九再次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無論是開棺人，或者趕屍人還是風水師，其中姓馬的的確沒有。在栗旭陽的記憶里是不存在這個姓氏的，既然沒有，那麼馬九一定不是這三種職業中的任何一種，更不是送葬人。因為有史以來，送葬人唯獨是栗家一族。

因此，栗旭陽不敢斷定馬九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但他相信，馬九這個人對他自己來說是一種危險。雖然是潛意識是這樣的，但也不能大意，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

回到家后，栗永安看栗旭陽心事重重的就問道「怎麼了？」

栗旭陽把馬九的事情說了一遍，並問栗永安，姓馬的有什麼特殊的行當沒有。

栗永安想了想之後，才告訴說道「姓馬的不是沒有，有，是茅山術士。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道長。」

在很久之前，茅山因內部糾紛分為跺地和破衣兩種派系。跺地，是一種接住祖師爺的力量上自己的身體來完成的降妖除魔，而破衣則是擺陣開壇。

而在栗永安的記憶里，有一代跺地的掌門人的姓氏就是為馬，而破衣則是姓姜。

也由此可以推測，馬九這個人說不定正是茅山派跺地的門徒。當然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知道送葬人也不會奇怪，因為茅山自古和栗家就頗有淵源。

「難道說，馬九還真是茅山跺地的門徒或者子嗣？」栗旭陽問道。

「這也不一定，如果有機會，我還真想見見這個馬九。因為茅山對於尊敬長輩都有一定的規矩，而這個規矩是萬萬不能被打破的，所以一試便知。」栗永安說著，露出壞壞的笑容。

「好了，我出去走走。整天悶在屋子裡，人都快發霉了。你留下給我看著鋪子，我回來之前，那都不準去。」栗永安說著，雙手背在身後，口中唱著京劇就出門了。

栗旭陽也是笑著看著這個老頭無奈的搖搖頭，但心裡更是心酸，一想起父親說不定還有一年壽命的時候，栗旭陽就有種想哭的感覺。

躺在了搖椅上，抬頭看著上方正在快速轉動的電扇，很快的栗旭陽的雙眼就閉上了。

在栗旭陽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了下來，看模樣不像是天黑，更像是暴風雨要來的前兆。栗旭陽急忙從搖椅上下來，來到門口望了望天空，天空中一片黑暗，時不時的有陣陣閃電出現在烏雲中。

就在栗旭陽正打算要回去的時候，一個人影從街道的一旁跑了過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栗永安。

「沒事吧？」栗旭陽看著跑的氣喘吁吁的栗永安問道。

「沒事，不僅沒事，我還特地給你帶回來一個好消息。」栗永安說著話的時候，就像是小孩子一樣，嘴上揚起了幸福的笑容。

「哦？什麼好消息？」

「馬九，他不是茅山的人。」栗永安說這話的時候，笑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