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茅山馬九

電腦屏幕上，劉兆輝和張勉睜大了眼睛死死看著屏幕上，那個看背影屬於是韓樹林的人，脖子上有一條清晰可見的傷痕，傷口還泛著紅色。若不是這細微的紅色，栗旭陽還察覺不到韓樹林有什麼異樣。

「嘶，這是怎麼回事？」劉兆輝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眼睛絲毫沒有離開電腦屏幕，問道。

「很好解釋，他已經死了。」張勉雙手環胸，面無表情的回答了劉兆輝的話。

「死人？能動嗎？」劉兆輝轉過頭問道栗旭陽。並沒有去問張勉，因為他知道張勉應該不知道，所以只能把問一旁一直不語的栗旭陽。

「能。」栗旭陽回答的很乾脆利落。

儘管劉兆輝心裡已經有了這個答案，可在栗旭陽說完之後還是不禁的打了個哆嗦。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奇能異術，相面占卜。有很多都只是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也不是由科學能夠解釋的，但並不能果斷的說他們不存在。」

「那他是怎麼死的？」劉兆輝又問道。

栗旭陽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但能知道的是他在出去的時候是完好的，但回來卻死了。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恐怕只有韓樹林知道了，但他已經死了，那這個答案將沒有人會告訴我們了。」

說來道去，始終沒有得到肯定的答案，也沒有絲毫的頭緒。但栗旭陽他們忽略了一點，那就是韓樹林的頭消失了。從監控里來看，韓樹林在回來的時候，頭還是在脖子上的，但剛才去監牢的時候，韓樹林的頭已經不在了。

從監獄出來，栗旭陽就一直都在想韓樹林從離開到回來，中間相隔差不多有三個多小時，那麼這三個小時之內他都發生了什麼？還有，到底是誰會料想到韓樹林會在這段期間出去，還是說一直都躲在暗處一直都在等韓樹林的出來呢？

「唉，你記得是這裡嗎？是不是來錯了？」

「沒有啊！我記得是這裡，公安局門口的，怎麼不見了？」

兩句話傳入了栗旭陽耳朵里，栗旭陽抬頭看去，只見兩個身穿學生服的女生正在四處張望找著什麼。

「喂，大叔。」

其中一個長頭髮的女孩看見栗旭陽正在看他們，就向栗旭陽走進了幾步問道「你看見這裡有一個賣烤地瓜的老爺爺了嗎？」

長頭髮的女孩剛問完，短頭髮的女孩也跑了過來，站在長頭髮女孩身後看著栗旭陽等著他的回答。

「什麼樣的老爺爺？能描述一下嗎？」栗旭陽問道。

「就是一個年紀差不多有五六十歲，短頭髮，臉上很乾凈，穿的是中山裝。」長頭髮女孩用手在空中比劃著說道。

長頭髮女孩剛說完，短頭髮女孩立即補充道「他的脖子右邊有一個黑痣。」

「哦，沒講過。出什麼事了嗎？」栗旭陽出於好奇，又帶著幫助別人的語氣問道。

「前幾天不上下大雨嗎？正好我路過這裡，看見了一個打著傘正在賣烤地瓜的老爺爺。我看著他可憐就買了兩個，我一吃很好吃，所以就帶著我的閨蜜一起來了。」長頭髮女孩說道。

「大雨天賣烤地瓜？」栗旭陽重複了這句，然後嘴裡笑了出來。心裡想到「這老頭要不是有病就一定是神經有問題，誰會在大雨天的還在外面賣地瓜？況且還是在公安局門口。」

「你笑什麼？」長頭髮女孩看著栗旭陽的樣子有些不愉快的問道。

「沒什麼，對不起啊，我沒見過這個人。」栗旭陽說完就要離開，卻被短頭髮女孩叫住了。

「還有什麼事嗎？」栗旭陽轉過身看著短頭髮的女孩問道。

「帥哥，你有對象嗎？」短頭髮的女孩問道。

「沒有。」栗旭陽回答道。

「要不要留個QQ號，或者微信號，陌陌也行的。」短頭髮的聲音變得嗲了起來，栗旭陽全身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不用了，抱歉。」栗旭陽說完就跑開了，但他還是聽到了後面的短頭髮女孩說的一句話。

「難怪你單身，活該啊你。」

跑了很遠，栗旭陽才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迎面正好有一家超市，栗旭陽走了進去，這麼熱的天，打算買瓶水涼爽一下。

推開了超市的門，一股很濃的煙味傳進了栗旭陽的鼻子里，讓他急忙掩住了鼻口。

「買什麼？」

在超市的門口左邊的櫃檯後面，一個老男人正在抽著煙斗著地主，看見栗旭陽來了之後，問道。

「拿瓶水。」栗旭陽說道。

「自己拿，在那邊的冰櫃里。」老男人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電腦屏幕，煙也是一根接著一根抽。

難怪你這裡生意這麼差，生意好才怪。抽這麼多煙，小心得肺癌啊！

栗旭陽詛咒了老男人一番，然後去冰櫃里拿了一瓶冰紅茶，又折回到櫃檯算賬。

「幾塊？」栗旭陽拿出錢包問道。

「二塊五。」老男人掐滅手中的煙頭，同時嘴裡大罵道「MD，你個傻叉，艹。

音響里也傳出了一聲「王炸」並帶著特效的聲音，隨後就是「我只剩兩張牌了。」

「過。」

「過。」

然後便是失敗之後的特效音樂。

這倒是把一旁正等著找錢的栗旭陽給樂壞了，心裡那是一個得意啊！「讓你不好好做生意，偏偏愛斗1地主，珍愛生命，遠離賭博啊！」

「給錢啊？」老男人沒好氣的看著栗旭陽大聲的說道。

「我給你了，等你找錢呢！」栗旭陽有些感覺自己有些來到黑店的感覺。

「啥時候給我了？」老男人蠻橫是說道。

「就在『王炸』之前給的你。」栗旭陽說道。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老男人靠在座椅上重新點了一根煙看著栗旭陽。

「不信你可以查錄像啊！哪裡不是有監控攝像頭嗎？」栗旭陽指著老男人頭上的那個監控說道。

「那個壞了。」老男人露出了一點笑容。但這笑容的背後卻是充滿了陰謀和不軌的味道。

「怎麼兄弟，還真想訛人啊？」栗旭陽也不甘示弱的問道。

「訛人？這從何說起？你從我這裡拿了東西不給錢，就想走。恐怕，理在我這邊吧？」老男人雙手扶著下巴，目光冷冷的看著栗旭陽。

「行，我不想惹事。我重新給你一次，看好了。」說完，栗旭陽從錢包里又取出了一張五塊的仍在了櫃檯上。

「找錢。」

「找什麼錢？」

「找我買瓶水的錢，你說了，這瓶是二塊五的。」栗旭陽說道。他還真不信了，光天化日之下，他還真敢明搶啊！

「你聽錯了吧？我說的是五塊。」

「你有種，下次別讓我遇見你，不然有你好看的。」栗旭陽說完，推開了超市的門走了出去，走時還不忘把他的門狠狠的給碰一下。

「哎呦，我X。你嚇唬誰啊？也不打聽打聽，這裡是誰的地界。」老男人陰笑著看著生氣的栗旭陽離開之後，嘴裡哼著歌，把櫃檯上的那張五元扔進了抽屜里。

一口氣喝完之後，把瓶子直接丟進了垃圾桶里，正欲坐在路邊的大樹下的椅子上涼快一會，耳邊卻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怎麼樣？想好了嗎？」

一開始椅子上一直都坐著一個人，手裡拿著報紙在看，栗旭陽也沒有去注意他。他這一說話，倒是引起了栗旭陽的注意，這個人竟然是馬九。

栗旭陽大腦里突然蹦出了兩句話，「不是冤家不聚頭」和「冤家路窄」。

「你怎麼在這裡？」栗旭陽坐下了下來，然後看著馬九問道。

「那你又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呢？」馬九微笑著問了同樣的問題。

「我來有些事。」栗旭陽直接回答，但並沒有說是什麼事情。

「五鬼傷五行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馬九收起報紙放在身旁，然後抬起頭，透過樹葉看著明媚的陽光。

栗旭陽沒有說話，還是在看著馬九。

「你是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的身份，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反正這件事已經結束了。」馬九又重新把頭放低，看向了栗旭陽。

他們倆人各自坐在了椅子的一邊，中間隔著一段距離。

「我是茅山道派的人，屬於是跺地的人。」馬九說道。

「什麼？你是茅山跺地？」栗旭陽有些驚訝的看著馬九，先前栗永安去試探過，可馬九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而現在他為什麼親口承認了？

「正是，你是不是在想，下大雨之前，有個人用茅山道派的禮節跟我打招呼，可我卻沒有做出回應。」馬九反問道。

「是。」栗旭陽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回答了他。

「一開始我看見里父親會茅山道派的禮節很驚訝，但是我沒有做出是我故意在掩飾，因為的身份在那個時候還不便暴露。」

「那現在呢？」

「現在啊！」馬九說著站了起來，走到了路邊，撿起來地上的樹葉看著樹葉上的經脈，許久之後才回答說「現在可以了，因為五鬼傷五行事件結束了。」

「是不是你在暗中搗鬼？」栗旭陽也同樣站起來，走到馬九的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問道。

此時，栗旭陽才發現，原來馬九的脖子上有一顆只痣，這讓他聯想到了短頭髮女孩說的話。原來，大雨天在公安局門口賣烤地瓜的老頭，竟然是馬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