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原來地球是蠻荒？

乾櫻的聲音雖然還很冷，態度也很惡劣，比之之前充滿凜冽敵意卻是好多了，徑自前頭帶路，往庭院深處走了去。

左正言緊緊跟上對方的腳步，他可怕自己就被這麼扔在這，要知道，這地宮雖美，卻是步步殺機，而且，他很在意乾櫻的話：「墟界？到底是什麼？」

乾櫻腳步一滯，轉過頭看向左正言，然後認真打量了他一番：「看著我的眼睛。」

左正言莫名其妙，隨意一瞥，隨即卻是眼前一陣暈眩，就像是有一道漩渦，將所有的光全部吸收進去一般，等到一陣昏頭漲腦間恢復清醒，那邊的乾櫻卻是點點頭：「看來，你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到是我緊張過度了。」

左正言對這女鬼更加忌憚起來，對方只是盯了他一眼，就搞得他yu仙yu死，真要下手，還真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搞死他啊：「你幹了什麼？」

「沒幹什麼，」清麗女鬼漫不經心：「只是一個測謊的小法術罷了，順便看看你的神識中是不是有特別的東西存在。」

左正言一陣惡寒，想到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可能：「你、你竊取我的思維？」

乾櫻連嗤笑都懶得做，淡然無比地說道：「就你這樣的凡人，用得著那麼麻煩么？稍稍催眠一下，就什麼都解決了。」

雖然乾櫻否認了對自己思維的竊取，但左正言還是確定，女鬼若是願意，自己在她面前毫無**可言，仙法道術恐怖如斯！

自己要學，一定要學，就算是保護**也得學！

「放心，我不是那麼無聊的人，只要你的確沒有別的企圖，就不會對你太過分。」

乾櫻的語氣中的漠然，讓左正言很不舒服，哼了一聲，低低嘀咕：「得意個什麼勁嘛。」

可惜，乾櫻耳朵很好使，但她也不生氣：「我不會計較你的無知，待你稍稍了解一下這個世界，就會發現，我這並非『得意』這種淺薄的浮躁情緒，而只是正常的心理優勢，對我們來說，只是很平常的認知而已。」

左正言當然不會因為乾櫻這麼一句話就服氣，他在地球沒看到過避穢符啊，鬼魂啊這類神奇的東西，但並不代表他就會認為，有著仙法道術的這個異世界比地球更文明先進，這個異世界的人就比地球人更加高貴。

畢竟，世界不同，產生的文明並不能一概而論，各自都只是尋找最適合自己的道路在走，而文明的構成又是多方面的，技術、社會制度、民眾素質等等都是衡量標準，即便這個世界存在著地球沒有的強大力量，也並不能作為唯一的評判標準，至少，現代社會的繁華和先進，比眼前這中古時代的異世界景sè要強吧？

這是現代社會和現代文明帶給每個現代人的文明優越感和自信。

「洗耳恭聽。」

聽得出左正言隱藏在話語中的自信，乾櫻看了他一眼：「也罷，這反正屬於基礎常識，既然我答應了小小姐，要教你一些修行的簡單基礎，這個世界的基礎常識也一併給你簡單講講好了。」

說著，乾櫻給左正言介紹起一個出乎他意料之外無數的宏大世界來。

這是一個名為「穹窿諸界」，由無數世界疊加聯繫的巨大世界群，而不是之前左正言所認為的，某個有著未知神秘的星球，這個世界群是無邊無垠的，大到沒有極限，那無數已知未知的世界，雖然有很多規模比較小或不完整的存在，但更多的，都是堪比地球所在宇宙的世界，甚至更加博大的也比比皆是，可以想見其遼闊無窮，每一個類似duli宇宙的世界都冠以「界」之名來區分。

雖然這些世界每一個都與其他世界有所差異，但總體來說，是玄功妙法橫行的地方，佔據世界頂端的，必定是強大的修者，翻山蹈海之大能者無數。

修者們因為自身的強大，傲慢地將存在於修者秩序下的世界稱為「上界」，非修者秩序統治，但有獨特秩序的世界稱為「星界」，既沒有修者秩序，也沒有獨特統一秩序的世界稱為「蠻荒」。

然後，「界」之中會有大小多少不一的「域」存在，這些「域」是被修者或duli土著勢力瓜分的勢力範圍，大的會佔據宇宙中大部分星域，小的，也至少要有一個完整的行星系區域才能得到普遍承認，每個星球上的大塊陸地，則被稱為「洲」。

以左正言現在所在為例，全稱為寧風星界月息域靖月洲。

寧風星界就是這片宇宙在修者們認知範圍內的名稱，綴以「星界」這個後綴，表明這是一片並不完全在修者統治之下的世界。

月息域則是修者在這個宇宙獲得的落腳點之名，左正言從乾櫻處得知，所謂月息，是指這月息域最大的統治勢力，月息明宮。

至於靖月洲，就是他們腳下大陸在月息明宮勢力所屬地圖中的名稱。

而僅僅是月息域，就有數個通過傳送法陣相互聯繫在一起的人居星球，而這代表著，月息域之大，至少包含了數個行星系！

情知跨越巨大的空間進行往來交流是何等艱難的一件事，左正言這個時候有些動搖了，地球上的人類到他穿越之前，可都還被重力束縛在地球上，連月球都沒能征服呢！

可兩個世界發展的道路本就不同，左正言緩緩jing神，也將地球的一些見聞講了出來。

「你難道認為，穹窿諸界的水準都是以這裡為標準的嗎？」聽聞左正言自豪地介紹了地球的飛機、太空飛船、人造衛星等高科技，共和、minzhu、法治、資本主義、社會主義等社會概念，以及諸般文娛方式，乾櫻絲毫沒有被震動的樣子，僅僅像是聽到了什麼新鮮事，稍稍露出了些好奇：「要知道，這裡只是一位老人的隱居清凈地，同時還是老人的埋骨地，本就是最重田園自然之景，可即便是這樣，這裡也並不缺乏種種方便的物件，僅就這避穢符一項，難道你就不覺得，它比你說的洗衣機之類機器更好用嗎？」

看著乾櫻淡然的表情，左正言還真有些挫敗感，更讓他沮喪的是，乾櫻隨後又道：「至於你所說的飛機、太空飛船、人造衛星等物件，對於修者們就更加尋常了，無論是飛劍、星梭，還是水鏡，都能達到差不多的效果，而且，用你的話說，也更加『環保』。」

打擊還在繼續。

「至於什麼共和，什麼minzhu，什麼法治……哼，還不是需要以暴力為基礎，進行約束的統治形式？還不同樣是高位者所受束縛極小，對低位者進行壓榨剝削和支使的方法？這種相對柔xing的統治方式，修者的世界中難道就少了？」

「到是這文娛方面的確較為發達，修者大多將注意力集中在修行和參悟之上，即便有些愛好，也少有用商業化的方式進行推廣的，不過，這不正說明了你等凡人的可悲么？為什麼你們只能追逐著金錢、名利和美sè，沉溺於燈紅酒綠和虛榮，在世俗中盯著眼前那蠅頭小利不放？就是因為你們本身的落後，使得你們無法參與到更加廣闊的世界中去！」

乾櫻面容平淡地總結：「只能在小小的可見視野中活動的井底之蛙，又怎能想象得到鴻鵠的天空有多麼高遠、廣闊？」

隨著乾櫻的話音落地，左正言發現，身周的景sè驟然一變，卻已經身處一個如同星空，看上去無邊無際的遼闊空間，在這裡，他看到了御風而行，逍遙自在之人，看到了駕馭法寶，暢遊星空之人，看到了雲中仙境中，對月當歌之人……

他們都是修者，乾櫻展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幅幅穹窿諸界修者們的ri常生活，雖然左正言並不認為修者的生活都是這般如同神仙中人，逍遙自在，但他能夠從中感受到一種洒脫，一種超越，那是人們所追求的終極價值，ziyou，不羈天地間，遨遊海內外的隨心所yu！

被一幕幕圖景衝擊，左正言呆然半晌，直到這幻象被乾櫻收回，他才慢慢回神，一方面，他追求修者力量的心更加堅定，另一方面，他卻看著乾櫻說道：「是的，你讓我看到了修者世界優越的一面，我承認，我想當然了，修者世界的強大和先進，的確讓我震撼，但是，這依舊不代表修者世界就是唯一的文明標杆，要知道，我所處的世界沒有修者世界的那麼多神奇，也沒有什麼神秘的力量，唯有依靠純粹的機械力量，才能達成種種修者用那些法陣符文就能達成的事情，這是我那個世界的客觀法則所決定的！因此，我對修者的個人修鍊法門非常渴求，但我依舊為我的家鄉自豪，而且，我相信，我的家鄉所走的路雖然和修者的世界不同，可在發展起來后，絕對不會遜sè！」

乾櫻看著有些激動的左正言，好一會兒，才慢慢說道：「我現在有些欣賞你了，你是個不忘本的人，人不忘本，就會有自己的原則，有原則的人，才會有底線，有了底線，才能讓人信任。」

「多謝誇獎。」左正言倔強但不失禮貌地朝乾櫻拱拱手：「不過，還望乾櫻女士告知，這『墟界』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你能確定我來自『墟界』？而且一旦認為我來自『墟界』，你就特別針對我？」

左正言問出了疑問，他很敏感地察覺到，乾櫻並不是因為地球的文明勃興而對他另眼相看，反而是在用催眠方式試探了他，並在他隨後描述地球景象后，對方才在詫異之餘，鬆了口氣，對他緩和了態度，而這一切，應該就和「墟界」這個辭彙有關了。

乾櫻聞言，卻是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說道：「你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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