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屋裡有人
我爺突然這麼一問，我整個人都懵了！
身後跟著是我爹啊，我爺難道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認識了？
我輕輕的拉了拉我爺的衣袖，小聲說，「爺，你沒事吧？那是我爹啊！」
沒想到我爺卻嘆了口氣，很確定的說，「娃子，爺還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這……不是你爹！」
一時間，我徹底的糊塗了！
我特意的看了看，就是我爹沒錯！我從小到大，每天見我爹，難道連我爹都會不認識？世界上哪裡有這樣的道理呢？
可看著我爺的模樣，似乎又很肯定，我感覺腦袋一陣陣的發脹。
「跟了這麼久，我一直沒有阻止你，現在可以說說你是誰了！想幹什麼？」我爺冷眼看著我爹問道。
「爹，是我啊，你這是咋了？連我都不認識了？」看著我爺這模樣，我爹頓時慌了，語氣急躁的看著我爺。
「是啊，爺，你別鬧了，我爹好著呢！」我也忍不住勸解了起來。
可這時候我爺卻突然一把把我拉到了他身後，隨即冷笑著看著對方，「好，你既然說是我兒子！那我問你，十七年前，我在你的左肩膀上寫了個什麼字？」
我爹愣了一下，茫然的搖了搖頭，「爹，都十七年前的事情了，具體是個什麼字我忘了！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你提起來做什麼呢？」
我爺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即抬起頭看著我爹，「十七年前，我完全就沒有寫過什麼字！居然冒充我兒，你倒是好膽！」
這下對面我爹的臉色猛然一邊，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突然對我說，「娃子，你過來！你爺年紀大了，你別聽他的！」
我爹的聲音就像是有魔力一樣吸引著我，我抬起頭對著我爹走去！
剛走了幾步，我爺突然掏出煙鍋子對著我後腦上上就敲了一下！
砰的一聲，我身子一顫，腦子猛然清醒過來，剛才我幹了什麼？
可就在這時候，我爹突然伸出手，對著我抓了過來，此刻他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一雙手慘白慘白的。
哪知道我爹剛抓住我的胳膊，嘴裡就發出了一聲怪叫。
這會兒我離著我爹很近，那聲音傳來，完全不像是人，怎麼說呢，特別的凄厲，好像是惡鬼一樣！
「你不是我爹！」
這時候，我哪裡還分辨不出來，這肯定不是我爹，我爹好端端的怎麼會發出那種聲音了。
我嚇的往後退了兩步，直接撞在了我爺的身上，趕緊藏在了我爺的身後。
這時候，我才發現，我爹剛才抓我的那隻手上，居然冒起了濃煙，發出刺鼻的腥臭味，和河道裡邊乾枯的時候，死了的那些死魚的味道一樣。
眼看著事情暴露，那冒充我爹的東西，轉身就要跑！
我趕緊緊張的吼了起來，「爺，他要跑了！」
沒想到我爺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那東西一溜煙就跑的不見了！
我抬頭問那我爺，「爺，你咋把他給放跑了？」
我爺卻搖了搖頭，「他只是小嘍嘍，走，趕緊回家，看看你爹怎麼樣了！」
我爺這麼一說，我才突然想起，剛才那東西冒充成我爹的模樣，那我爹……
想到這裡，我不敢接著往下想了，趕緊隨著我爺往家裡衝去，可是到了家裡邊的時候，卻發現只有我娘一個人站在大門口，看到我和我爺回來了，我娘急切的對我們走了過來。
我卻有點兒驚疑不定的盯著我娘問，「你是不是我娘？」
我剛說完話，後腦上就被我爺抽了一巴掌。
「你小子傻不傻？連你娘都不認識了？」
我一臉的尷尬，實在是之前冒出一個我爹來，現在我看著我娘都不敢確認，我沒有我爺的本事，自然分不清楚了。
不過沒等我說話，我娘走到我們面前，緊張的看著我爺說，「爹，娃他爹出事了！你快去救救他吧！」
說著我娘立馬哭了起來。
我爺對我娘說，秀芬，你先別哭，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先給我說說。
我娘忍住哭腔說，「之前你和娃子出去了，過了會兒娃他爹回來，臉色特別不好看，然後說要去黃河裡邊給娃兒續命，讓我在家裡邊等你回來！」
聽我娘說完，我爺頓時抬起頭狠狠的罵了起來，「文生這小子，糊塗啊，糊塗！」
我娘立馬著急的問我爺，該咋辦呢？
我爺嘆了口氣把我推到我娘面前，「你們娘倆，就在家裡邊，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我會帶文生回來！在這之前，任何人敲門，別開門！」
我娘趕緊點了點頭，我爺已經轉身往黃河邊去了。
我心中驚恐的跟著我娘回了家，忍不住問我娘，「娘，之前你和我爺說的，我爹給我去黃河裡邊續命，到底是咋回事？」
我娘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淚眼婆娑的說，「我娃娃命苦啊！」
可再往下，卻怎麼都不說了。
我急的心裡邊難受，總感覺我娘和我爺以及我爹都知道一些事情，卻怎麼都不告訴我。
這會兒我突然心中一動，想起了今天我爹帶我去見我爺時候的一幕，我記得我爺說過我十七年前就死了！
我看著我娘問，「娘，是不是我十七年前就死了？我爹才去給我續命的？」
我娘愕然的看著我，隨即一臉慌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著我娘的模樣，我就知道我這次完全猜對了！
「娘，你們為什麼要瞞著我？」我心裡邊有點兒難受，忍不住問我娘。
我娘卻搖了搖頭說，「這些你別問了！安心的和娘在家等你爹和你爺回來，他們回來就好了！」
我脫口而出，「如果回不來呢？」
我這話說完，我娘臉色一變，啪的在我臉上抽了一巴掌！
隨即對著我吼了起來，「你這個死孩子，說什麼呢？那是你爹，那是你爺！你就這麼希望他們出事啊？」
其實我后出那句話的時候，心中就後悔了，但是被我娘打了一巴掌，我心裡邊憋屈的厲害！直接直起脖子，氣呼呼的盯著我娘，「你們什麼都不告訴我！是不是當我傻子？十七年前，既然我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我活到現在呢？你們都騙我，都在騙我！」
我感覺特別的難受，氣呼呼的推開門跑了出去！
「娃子，回來，快回來！」
我娘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看我跑出去了，跟著追了上來。
我跑出去之後，才發現，天色已經黑了，又不知道該往哪裡去？我娘這會兒已經追到我身邊，死死的抓住我的胳膊，「你這傻孩子！不告訴你那些，是想讓你開開心心的好好生活！你倒好，還聽不聽娘的話了？」
被外邊的冷風一吹，我心中的惱怒也消散的差不多了，看著身後我娘穿著一件單衣，在夜風裡邊凍得臉色發白，我心中忍不住一陣愧疚，趕緊抱住我娘的胳膊低聲說了一句，「娘我錯了！」
「行了，你這個傻孩子，別說了，走，我們趕緊回去！你爺走的時候交代了，不讓我們出來！」
聽我娘這麼一說，我才猛然想起了之前我爺走的時候交代的事情，我頓時心中一顫，趕緊和我娘往家裡走去。
可到了家門口之後，我和我娘卻發現，院子門開著，屋子裡面的燈也亮著，屋子裡邊似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