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月餅盒子
第34章月餅盒子
小周不住的撓著後腦勺,五官都皺成了一團。這麼看說來說去又回到了原點,這麼大範圍的分析得找到猴年馬月去了。兇手在城市裡隨便找個角落一藏,上哪兒找去啊。
「紀隊,那麼接下來怎麼辦?」汪胖眯起地眼睛里露出凶光,兇手在犯罪現場故意留下線索來戲弄警方,這種挑釁的行為徹底惹怒了平日里溫和的自己。
紀政陽眯起雙眼,多年在一線摸爬滾打殺伐的氣息在會議室中散發出來,武瀟瀟覺得像是毒蛇纏住了自己的脖子,逐漸的收緊,絞殺。
「李尤,你們技偵隊再辛苦一下,把別墅區周圍的監控錄像都過一遍,把範圍擴大一些,街道上每個監控都仔細篩查一遍,我要你一隻狗都不能放過。」李尤鄭重的點下頭,心裡下定了決心,就算是一幀一幀的對比,也一定要找到這個變態殺手。
「小周,小汪。你們帶人把李少鵬的背景關係全部都梳理一遍,李少鵬和什麼人產生過什麼矛盾,和什麼人發生過關係,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都給我查清楚,把所有有動機的人都給我仔細篩出來,一一核實。還有醫院方面,兩種藥品的失竊情況也跟進一下。」小周汪胖在筆記本上記下所有信息。
「兇手不是很謹慎嗎?我就不信他能夠絲毫線索都不留下,所有人都打起精神來,現在這起案子不只是關係到三名受害者和他們家庭,更關係到我們刑偵隊的榮譽,有人跑到我們頭上來動土,就絕不能讓他再繼續危害到更多的人。」
紀政陽抬手看了看時間,「小周,保姆說今天多久過來,還有李少鵬另外那個情婦。」
急忙往前翻了翻筆記本,小周對了對時間說道,「就現在了,約的是五點,估計一會兒就到了。」
紀政陽微微頷首,瞥了眼左手邊的凌安楠,「一會兒到了就帶到審訊室那邊去,凌教授,一會兒一起去看看吧,從你的角度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
凌安楠本來一直專心在對面白板上的李少鵬照片上,有些地方他還沒有想通,見紀政陽叫上自己一起去給保姆錄口供,答應了下來,有些細節,還需要親口問問這個保姆。
「那就這樣,散會。」紀政陽厲聲說道,時間緊迫,已經過去了兩天了,兇手連一點痕迹都沒有,再拖下去紀政陽怕兇手還會扔下更多的屍體。
眾人動作麻利的離開了辦公室,重新去梳理自己手上的資料。
武瀟瀟微微喘了口氣,心有餘悸吐了吐舌,和政陽哥認識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見紀政陽哥身上有這麼濃烈的殺意,這種記憶還是很小的時候,自己無意中闖入父親的書房中父親眼神冷漠的注視著自己,當時武瀟瀟覺得自己像是被孤狼盯上,冰冷的眼神鎖定獵物的感覺。
再後來,自己選了心理學,才知道這種氣場一般只會出現在手上沾有人命的人身上,只是一直以來政陽哥掩飾的很好,雖然平日里很嚴肅,但是對自己都很溫柔,從來不厲聲說話,但是剛才一瞬間的氣息外露,確實震得武瀟瀟有些害怕。武瀟瀟見紀政陽逐漸恢復到平日里沉穩的狀態,心裡不由得松上一口氣。
凌安楠起身拿起李少鵬的照片,啪的一聲扔在紀政陽面前,「兇手我們現在找不到,唯一的突破口就在李少鵬身邊的這些人身上,到底李少鵬做過什麼事情才導致這個兇手會產生如此強烈的幻想,如此殘忍的殺害李少鵬一家。關於保姆你們知道什麼信息。」
紀政陽繞到白板前,指著李欣然的照片,「這個保姆是從李欣然出生就在李家做保姆,已經做了十三年了,平時是住在別墅里,周末的兩天就回到兒子家去看看外孫女,和家裡人一起過。案發當天,根據保姆的口供,下午五點離開了別墅,也是一直以來的習慣,五點前做好晚飯準時離開別墅,因為周末晚上李少鵬會回家吃飯,所以離開的時間都是被規定好的。」
「規律行為嗎?」凌安楠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可以解釋為什麼兇手沒有出現在監控視頻的可能。
武瀟瀟從包中掏出一包梅子,拿起一個放進嘴裡,臉上包的鼓鼓的,梅子咸酸可口,刺激著唾液的分泌,想藉此來撫慰一下自己受到驚嚇的內心。
「凌老師,規律行為有什麼問題嗎?」
凌安楠搖搖頭,「現在還不清楚,等保姆來了之後問一問就知道了。你把這點記下吧。」
武瀟瀟急忙拿筆寫下規律行為,在後面標註上一個大大的問號。這兩天來,筆記里滿滿的寫下了所有凌安楠的分析和案件的信息,武瀟瀟一直都覺得,把信息記在本子上是最保險的事情,不僅僅是加深記憶忘了還可以很快的翻出來看。
咚咚咚,小周敲響辦公室的房門,「紀隊,凌教授,保姆已經到了,就在審訊一室里。」
「好,你先去吧,我們馬上就來。」紀政陽看向凌安楠,凌安楠微微的挑了挑眉,「走吧,去看看保姆能給我們帶來些什麼新意。」
站在審訊室外的走廊里,凌安楠叫住了正準備進審訊室的紀政陽,「紀隊,你著重問一下李少鵬和劉蘭芳夫妻之間是否和睦,還有問問保姆,案發當天離開別墅的時候穿的什麼樣式的衣物,還有是怎麼離開的別墅區。」
紀政陽靈光一現,「凌教授,你的意思是……」
「還不好說,先問問看吧,我也不能肯定。」凌安楠點頭肯定了紀政陽的猜測,但是語氣並不堅定,一切都還只是猜想。
凌安楠和武瀟瀟走進觀察室,看著單向鏡那段的保姆,很典型的中年婦女,樸實的衣物,因為長期操勞而粗糙的雙手,雙眼無神,只是推門的聲音整個人都是一驚,應該是受到案發現場刺激,過度驚嚇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
「凌老師,你為什麼要讓政陽哥問那些問題呢?保姆當天穿的衣物和案子有什麼關係呢?」武瀟瀟咽下口中的芒果乾,好奇的問道。
凌安楠算是服了武瀟瀟了,這兩天時間,除了上課和開會的時候,武瀟瀟就沒有停止過吃零食,關鍵是飯照吃,一點沒有胃口不好的時候。
「你想想看,為什麼整個別墅區的監控篩查了一整遍了,兇手居然沒有出現在任何一個監控視頻中。昨天我們去過別墅區了,你覺得一個人想要完全不出現在監控中有可能嗎?」
武瀟瀟回憶了一下別墅區的布局,「是啊,凌老師,兇手不可能完全不出現在監控視頻里的,別墅區只有那一個入口,怎麼樣都是要經過那個門口的監控的啊。」
「是啊,這確實不合理,所以那些問題,我想要驗證一下一個猜想。」
武瀟瀟越想越吃驚,不可能吧,兇手居然可以這麼厲害,「凌老師,兇手不可能吧,這也太誇張了……」
「別猜了,看吧。」凌安楠制止了武瀟瀟的猜測,示意他看向審訊室內,面對面坐著的紀政陽和保姆。
審訊室內。
「您好,辛苦您再跑一趟了,我們還有些問題想要再詢問一下,可以嗎?」紀政陽柔聲地問道。
保姆摸了摸眼角,兩天過去了,只要一想到自己看著長大地小女孩居然被歹人殘忍的虐殺了,就忍不住地流淚,「警察同志你問吧,我一定把知道的都說出來,真的是造孽啊,這個天殺的兇手,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把這個兇手抓起來判他死刑啊,才對得起可愛的欣然啊。」
紀政陽溫柔的解釋道,「您放心,我們一定把這個兇手緝捕歸案,您放心。這個別墅區的鑰匙,您確定只有四把嗎?有沒有曾經遺失的情況?」
「是啊,只有四把,就劉姐一家三個人有,再來就是我這裡有一把,不過也從來不離身。遺失倒是從未有過。」
紀政陽暗自記下,鑰匙並沒有遺失,只有四把,說明兇手並不是通過鑰匙打開的大門,鎖孔也沒有破壞的痕迹。
「我想問您啊,您覺得平日里李少鵬和劉蘭芳夫婦之間感情好不好啊。」
「這個,就不好說了,平日里李總都不回家地,家裡一般只有劉姐和欣然在家,周末的時候李總晚上會回來陪欣然吃飯,我周末晚上都是回我兒子那兒去,不在家裡,具體是什麼樣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呢,我覺得李總外面有小,我這幾年好幾次看著劉姐一個人在屋裡嘆氣。」
「照你這麼說,李少鵬很喜歡他這個女兒了?」紀政陽追問道。
保姆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一想到欣然就覺得心疼,「欣然很乖的,李總雖然不怎麼回家,但是周末的時候一定會準時回來陪欣然吃飯,我能夠看得出來,欣然還是很喜歡這個爸爸的,李總也非常疼愛欣然,無論欣然提什麼要求,李總都是會滿足的。」
「好的,這點我們知道了。還有個問題啊,您當天離開別墅的時候穿的什麼衣服呢?」紀政陽腦中響起凌安楠的剛剛的囑託。
「衣服,我想想啊,那天我穿的是一件紅色的粗布外套,一條黑色的牛仔褲,怎麼了。」保姆臉上透著不解,不知道紀政陽問這個問題作甚。
「紅色外套和黑色牛仔褲是嗎,是怎麼離開別墅區的呢?」紀政陽回憶了下監控視頻,鍥而不捨的問道。
保姆下意識地答道,「電瓶車啊,我一般都是騎電瓶車進出買菜的,就停在警局門口的,警察同志你要不要去看看?是不是我這電瓶車和兇手有什麼關係啊。」
紀政陽表情一僵,「不用不用,我就是問問。」
沒有問題,當天的監控視頻里,保姆確實是穿著紅色外套黑色牛仔褲騎電瓶車離開的別墅區。
紀政陽不死心,「您再想想,您當天有沒有帶什麼東西一起離開,比如說放了什麼東西在電瓶車地籃子里?」
「你讓我想想啊,有。當時我帶了盒月餅走,是劉姐給我帶給我外孫女嘗嘗的。」保姆仔細回憶了一下,肯定的說道。
紀政陽猛地探身向前,「你確定?月餅是放在哪兒的?」
「那麼大盒月餅,我能放哪兒,就放電瓶車前面的籃子里啊。」保姆理所當然的說道。
紀政陽走進觀察室里,看向凌安楠和武瀟瀟,面色陰沉的說道:「監控視頻里,電瓶車籃子里是空的,監控被動過手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