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所謂冤家
第55章所謂冤家
武瀟瀟有些著急了,上午才大吵了一架,結果這會兒警隊那邊就又新找到了新的線索,這雙方又該如何和好。一段合作關係里,雙方都不再彼此需要,又該拿什麼維繫下去。
武瀟瀟瞪了衛晨浩一眼,擠眉弄眼的示意衛晨浩幫幫忙。
衛晨浩瞠目結舌的望著武瀟瀟,我能有什麼辦法,這兩位神仙大佬打架,我一個小卒能插得上嘴,你沒看我都是找的沈冰姐這位逍遙散仙來救得火嗎?
「你倆在這兒演啞劇呢,晨浩,電腦。」凌安楠有些頭疼的扶了扶額,這倆算是看明白了,一有機會就眉來眼去的,對眉來眼去。
「哦,我這就去拿。」衛晨浩臨了轉頭走回房之前還做了個口型給武瀟瀟,讀來就是:「姑奶奶,您只能靠自己了。」
這邊,武瀟瀟氣的有跳腳的衝動,硬生生的抑制下這個想法,鬱悶的坐回沙發上,捏著衣角憂慮著該如何跟政陽哥溝通,畢竟在武瀟瀟看來,政陽哥和凌老師的合作,是這麼的順理成章,而且兩人也十分的默契,就這麼散了實在是可惜。
沈冰見凌安楠都有些頭疼兩人,不禁有幾分失笑,沖著凌安楠做了個口型,凌安楠也含笑點點頭,的確,這兩人可真謂是冤家啊。
沈冰作為女性特有的敏銳和心理諮詢師分辨情感變化的天分,說出冤家倒還有另外一個含義,煙花記里卻是這麼形容的:情深意濃,彼此牽繫,寧有死耳,不懷異心,所謂冤家。看著武瀟瀟和衛晨浩兩人打打鬧鬧,也不失為一種增進感情的方式。
衛晨浩從房間里把電腦取了出來,「安楠哥,需要我做些什麼?」指了指樓上,凌安楠示意眾人上到書房裡說。
在書房裡坐定之後,凌安楠像是理好了所有的思路,「我們之前沒有從兇手以往的犯罪歷史中去思考問題,然而根據結合現實數據的判斷,我們現在所面對的兇手極大可能是一個連環殺手。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他所犯下的所有案例。」
「晨浩,辛苦你一下,把近一年來的市裡周邊發生過的殺人案都調出來,按照殺人數量,手法,再加上案件是否偵破為歸類方式。」
「行,沒問題。哥,你瞧好吧。」
衛晨浩手指在鍵盤上上下翻飛,調取一年內的命案資料並不是一件很輕鬆簡單的事情,先一步一步來,將所有當地媒體報道過的有關兇殺案的新聞資料都歸類出來。
屋裡只有衛晨浩敲擊鍵盤的聲音,無論是凌安楠還是沈冰,兩人都有足夠的耐心等待,這麼些年的心理工作,早就知曉了越觸碰到關鍵的時候,越要靜下心來的道理,道理簡單,能做到就絕非常人。武瀟瀟坐在一旁,眼神有著幾分獃滯,不知是在想著些什麼。
武瀟瀟望著衛晨浩認真的側臉,這已經是第二次看著衛晨浩操作電腦了。和平日里有些悶頭悶腦的樣子不同,電腦前的衛晨浩顯得格外的耀眼,專註的神情彷彿絲毫不會受到外界的打擾。只是武瀟瀟還是有些擔心,凌安楠的本事,武瀟瀟還算是了解。政陽哥雖說平日里是平易近人,由著自己來,但是都與公事無關。如果雙方都查出些進展之後,怎麼才能夠讓雙方互通有無呢,就現在的情形,自己就像是連接雙方的紐帶一般,該怎麼發揮自己的作用,讓武瀟瀟有些困惑。
用力按下最後一個回車鍵,衛晨浩開心的看著滿屏的檔案資料,「哥,我把所有的公開資料都整理了出來,你和沈冰姐先看看。要是有什麼想要詳細了解的我再去深入挖掘。」
「晨浩,你還記得四個月前紀隊長在酒吧,希望我幫忙分析的罪案嗎?先把那起案件調出來。」那件案子凌安楠記得很是清楚,那是在酒吧的時候,自己消沉的時候,紀隊長不巧的撞到槍口上了,而且還這麼湊巧的同名。
衛晨浩打開列表中第一個檔案,指著圖上的一個中年男子解釋道,「黃波,五十二歲,是市裡一家地產公司的保安隊長。五月八日接近凌晨的時候被人發現死在了小區前的公園裡,死狀極其慘烈,死後其右臂被整個割下,至今下落不明,同時死者遭到了死後閹割!」看見閹割兩個字眼,衛晨浩語氣瞬間上揚,這不是和這起案件裡面李少鵬死後遭到的待遇一模一樣嗎?
「閹割!凌老師,你說這起罪案和我們目前處理的罪案是同一個兇手做的嗎?」武瀟瀟同樣被閹割驚得從沙發上站起,幾乎一模一樣的犯罪標誌行為,若說不是同一個兇手所為,那也很有可能是模仿者。
凌安楠拍了拍武瀟瀟的肩膀,「先看看,不著急下結論。晨浩,警方有找到這起兇案的兇手嗎?」
「沒有更多的相關新聞,應該是沒有鎖定嫌疑犯。」衛晨浩搖了搖頭,要是警方抓到了兇手,如此滅絕人性的行為,一定會在輿論上引起一番轟動,但是網上一直都是風平浪靜,沒有絲毫相關信息。
凌安楠眼前一亮,又是一宗懸案,「晨浩,今年市裡沒有偵破的兇殺案還有哪些?」
「沒有了,安楠哥,其餘的案件要不就是抓到了嫌疑人已經移交相關司法機關,要不就是鎖定了嫌疑人,只不過嫌疑人在逃,發布了通緝令。」
沈冰有些驚訝,如果年內一共只有這兩起懸案的話,警方的偵破效率可就真的是非常可觀了。看著滿滿列了一頁的資料,這可是說明了CD市警方的案件偵破率到達了百分之九十以上,這個數據粗看起來不代表什麼,但是對比往日里的高達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懸案率來說,足以說明現在的警察系統在偵破案件上的能力。
「這是當然,我爹…公安局局長都說了,自從政陽哥擔任市局的刑偵隊長之後,市內的兇案偵破率那是大幅提高,就沒有抓不到的兇手。也就是最近這幾起兇手的行為實在是殘忍的令人髮指,現場留下的可供偵查的線索又太少,政陽哥才找凌老師尋求幫助的。」武瀟瀟提起破案率,臉上還是不自覺的揚起了一絲得意,在老爹和政陽哥的努力下,市裡的懸案率在全國都算得上是最低的城市之一。
凌安楠有節奏的敲擊著桌案,帶著深意的盯著黃波的照片,「把黃波的案件的詳細資料調出來吧。估計是八九不離十了。」話音落下,沈冰也跟著點了點頭,的確,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雖然兩起案件的行兇手法不盡相同,但是標誌行為卻是一致的。從這點看來,閹割對兇手有著很特殊的含義,再加上兇手的性功能障礙,兩條線終於交叉上了。
屏幕上閃現出所有和這起案件相關的資料,重複的信息有很多,大多數的報道都提到了兇手對死者死後的極端行為。
「等等,安楠,你看這裡。」沈冰突然叫停了衛晨浩繼續翻閱的動作,指著一則報道說道:「死因是受到鈍器擊打頭部致死。」
「這和李少鵬一家的死因完全不同,安楠哥,這怎麼解釋。」衛晨浩撓了撓頭,這不是和安楠哥說的行為一致不符合嗎,犯個罪還可以這麼複雜?
「沈冰,你什麼看法?」
「不好說,從鈍器擊打到勒死,如果只是一起罪案就能夠成長這麼大幅度,兇手幻想的發展速度太快了些,而這麼快的發展速度,兩起兇案之前卻間隔了兩個月之久,說不通。」
凌安楠心裡十分贊同沈冰的分析,兇手的冷卻期長度和幻想的發展速度確實不同步。一個人的成長總是合乎邏輯的,倘若說是有什麼突然的轉變,也是因為生活中突遭的巨變,也許是天降福運,也許是註定要比旁人多一番磨練。對於兇手已經如此成熟的虐待幻想,凌安楠一直都是這麼理解的,就像是吸毒一樣,總是會從一開始的淺嘗輒止,到最後的欲罷不能。兇手對殺戮的依賴性已經接近於毒品晚期依賴者的境地,單靠回味公園這起不痛不癢的罪案,萬萬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渴望。
「要麼中間還有另一起罪案,只是兇手躲過了警方的視線;要麼對於兇手而言,每一起案件的殺人方式,都是一種儀式感,是設定好的橋段。沈醫生,你覺得呢?」
沈冰琢磨著凌安楠用的字眼,是設定的行為嗎?的確有這個可能,不過問題在於,兩者之間的聯繫是什麼,或者說,李少鵬這位公司老總和黃波這位保安隊長有什麼看不清的聯繫,「為什麼是黃波?」
武瀟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瘋狂的拍著衛晨浩的肩頭,「快點快點,查一查黃波所在的公司是不是就是李少鵬的。」
「欸,你別拍,我查就是了,馬上馬上。」武瀟瀟一激動起來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下手可就不算輕。衛晨浩強忍著肩頭的刺痛,是以往兩倍速度的就調出了黃波的生前工作單位,「查出來了,姑奶奶欸,別拍了,疼。」
「怎麼不是,凌老師,怎麼這黃波不是恆宇集團旗下公司的保安隊長?」武瀟瀟沒有想通,若非說兩人之間有什麼聯繫,這就那最大的可能性了,一個是高在雲端的集團公司總經理,一個是埋在泥里的保安隊長。兇手同時針對了兩人,可是除了閹割之外沒有任何的共同點,這番言論就是武瀟瀟這樣無條件信任凌安楠,也很難去說服自己。
「凌老師,會不會這兩起案件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兇手。」武瀟瀟帶著幾分小心的聲音,在屋內氣氛逐漸凝重的時候響起,有著一絲疑問,更深層次里,似是多出了一絲不再完全信任。
衛晨浩停下了雙手,努力的咽下了口水,有些替武瀟瀟的大膽擔心著,居然質疑安楠哥,這還是真不怕死,安楠哥嚴肅起來的時候,自己可是大氣都不敢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