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峰迴路轉！
機場附近的某家大排檔。
張揚和老同學羅明見面了。
羅明不高，只有一米六八，但打籃球的技術非常好。
他已經褪去了大學時期的青澀，變得成熟了很多。
他在一家塑膠模具公司上班，薪資也就八九千的樣子，發不了財，也餓不死。
用他的話來形容，那就是苟活。
一眼看到張揚，就給了張揚一個重重的擁抱，又寒暄一陣，就點上菜，上了四瓶啤酒。
一邊吃一邊聊，同時追憶大學時光，回憶那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美好青春。
但張揚卻始終心不在焉，打不起精神來。
腦海中滿是林若冰那清冷嬌羞模樣。
「看你這樣子，悶悶不樂的，難道失戀了？」
羅明終於發現張揚的異常。
「現在的我窮得叮噹響，連戀愛的資格都沒有……何談失戀啊？」
張揚苦笑起來。
林若冰對於他而言，就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女人，他努力拚搏一輩子，再踮起腳尖，高舉雙手，估計也夠不著她那個世界。
但就如同窮人見到了金子一樣，那當然是無比地貪戀，想要緊緊地攥在手裡。
可惜，自己就如同一顆劃過她的世界的流星，又如同一隻看著天上飛過的白天鵝流口水的癩蛤蟆，何談能得到她？
現在思念她，忘不了她，只是在自尋煩惱，自討苦吃罷了。
「你是怕找不到工作嗎？不用擔心，我們學的專業——機械製造工藝和設備雖然有點過時了，但可以進塑膠模具廠，深城這樣的公司很多。找到工作問題不大，只是工資很一般，很難過萬。」
羅明說，「我也給你留意，若我上班的那家小公司招人，也推薦你去。」
「那就多謝了。」
張揚點點頭，抽出兩支煙來，給了羅明一根，自己也叼起一根。
羅明給點上火。
於是他們兩個開始吞雲吐霧。
隨著繚繞的煙霧，兩人的思緒也飄得很遠很遠，大學期間，也很多次在大排檔喝酒，叫上幾個便宜的菜，油淋辣椒，臭豆腐，時令蔬菜，最多加一盤青椒炒肉。
宿舍五個兄弟，就可以吃得不亦樂乎。
每人能幹上五六碗飯。
那個時候，哪裡知道什麼叫憂愁？
何曾想過將來會成為社會底層？
自己是大學生，是社會精英，未來如同星辰大海。
唉！
自己的青春和壯志，都已經隨風飄散了。
再也回不來了。
「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見到林若冰？」
張揚掐滅煙蒂，喝了一杯啤酒，只覺苦澀難言。
突然，張揚那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響起來了，拿起一看，赫然是林若冰的老公打來的。
張揚的心臟狂跳了一下，馬上走到一邊，接通了電話。
男人那熟悉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來，帶著一絲焦急，「張揚你怎麼就這麼好糊弄呢？我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她根本就沒問我好嗎？我回來才知道，她把你趕走了，你應該打個電話問問我的啊……」
「沒辦法，我是老實人，一點都沒懷疑她在騙我。你還有什麼事兒嗎？」
張揚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現在在哪裡？已經回蘇州了嗎？」
男人問。
「我買的是晚上的機票，現在還在機場呢。」
張揚的心臟再次開始狂跳起來。
難道，事情還有轉機？
自己和林若冰真有緣分不成？
「那太好了，你把機票退掉，我馬上就去接你。」
男人說。
「但若你老婆又不願意，又趕我走，怎麼辦？大哥，我禁不起你們這樣的折騰，我看還是算了吧？」
張揚苦著臉說。
「放心吧，這一次一定沒問題……」
男人賭咒發誓，信誓旦旦。
「你讓你老婆和我說一句話，若她願意讓我回去，我就回，否則，還是算了吧。」
張揚說。
「可以。」
男人答應一聲，然後張揚就隱隱約約聽到，男人正在竭力勸說林若冰，"老婆，你的一切顧慮都是多餘的，現在我無比期待能擁有一個孩子，我一天也不想等待，想來你也一樣……你和他說，讓他別走……」
「但是……」
「老婆，我們都期待了這麼久，做了這麼好的計劃和準備，若就這麼夭折，你難受，我更難受，借種做試管嬰兒，還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成功？可能一年兩年，三年五年，那我們都老了……」
「那好吧。」
女人自己也很想要個孩子，所以慢慢地改變了態度，被男人說服了，答應了下來。
旋即，她那嬌羞的聲音就從電話中傳來，「張揚，你不要走……」
「好，我不走。」
張揚又是興奮又是期待。
他明白，自己是對林若冰一見鍾情了。
雖然知道擁有不了，但還是想要短暫地擁有，更想讓她懷上自己的孩子。
或許要用畢生的痛苦思念為代價，但還是無怨無悔。
旋即張揚找了個借口，告別了老同學羅明。
來到了和男人約定好的地方。
開始靜靜地等待。
僅僅等了十幾分鐘。
男人就駕車趕到了。
讓張揚驚訝的是，林若冰也一起來了。
姿態優美地坐在後排。
但臉上密布著嬌羞的紅霞。
「上車吧。」
男人落下車窗玻璃，沖張揚打個眼色。
張揚心領神會，先把行李箱放在後備箱，關好門，就拉開後排的車門，坐了上去，砰的一聲把車門關上。
男人也馬上啟動了車，緩緩地往別墅方向開去。
張揚用眼睛餘光看著林若冰。
她的臉上除了無奈就是嬌羞，不敢看他。但並沒有驚慌失措的樣子，沒距離他很遠。
於是張揚大膽捉住了林若冰的纖纖玉手。
他相信男人看不到，後視鏡的視角有限。
而且看到估計也不會說什麼。
連借種都同意了，摸摸手有什麼關係？
林若冰微微地顫抖了一下，又輕輕地甩了幾下，沒能甩脫，就停止了掙扎。
她還隱晦地白了張揚一眼。
還真是風情萬種，勾人魂魄。
張揚的心都差點跳出胸膛。
緊緊地捉住她的纖纖玉手，彷彿抓住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若能永遠這麼抓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