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實習
「我剛剛看笑笑很困。」許浩渺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才七點，讓她多睡一會兒吧。」
其實她是私心，想和賀權一起吃個早餐。平時怎麼約，賀權都說沒空，改天，這次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機會，她自是不想放過。
賀權頓了幾秒，徑直拉開凳子，坐了下去，顯然是默認許浩渺的想法。
早餐弄得十分清淡，小米粥，泡菜蘿蔔切成條，一旁放著他剛頓好的一份蘿蔔湯。
素材他一般都會買很多放在冰箱里，若是平時，錢笑笑都會做好放在冰箱內保鮮，他只需熱一下即可。
「你很喜歡吃蘿蔔嗎？」許浩渺筷子夾起放在盤子里的泡菜蘿蔔條，用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裡，疑惑的看著賀權，一雙眼睛里卻帶著十分明顯的深情。
「還好。」賀權吃完一口，咽下之後，才慢慢開口。只是這一口，他有一些哽噎。他總不能不說平時都是錢笑笑在做飯，再加上最近很忙，今早準備做飯時，發現冰箱里只有蘿蔔。
「等下要一起去警局嗎？」許浩渺似乎在刻意尋找話題。
「嗯。我送你。」他得去警局報道一趟，了解一下情況，然後再回來準備送錢笑笑去展會路58號。
「嗯，謝謝賀權哥。」許浩渺甜甜一笑，低頭細嚼慢咽地吃著自己碗里的飯。
「對了，再過一周放國慶，能約你一起看電影嗎？」許浩渺又抬起頭看著賀權，雖表現不太明顯，但眼底的期待一覽無餘。
賀權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思慮了一會，回答：「可以。如果到時候我媽不叫回去。」
「真的？那就這樣說定了哦，不可以反悔。」許浩渺甜甜一笑，心情似乎愉悅了不少。
陰天，涼風陣陣。天色暗沉，陰雲密布。看起來，今天會有雨。
由於昨日許浩渺並沒有回去，穿的簡單的白色T恤，深藍牛仔褲，在這大清早確實有些冷。賀權讓她在門口等一下他去拿點東西，快步回到自己房間順手拿了件風衣外套，看了一眼在床上四仰八叉毫無睡姿卻正睡得香甜的錢笑笑，收回目光，面不改色地走了出去。
「天氣有些冷，如果不嫌棄，就將就套上吧。」賀權目光望向別處，不與許浩渺對視。
「謝……謝謝。」許浩渺不含蓄的接過。她並沒有想到賀權回去拿東西竟是給她拿外套，而且還是他自己的外套！
「回去我會洗好再還你的。」許浩渺一把穿上，心情很好。看著賀權的目光幾乎快深情得能含得出水來。難道賀權已經察覺到自己的心意，並且慢慢開始接受自己了？
只能賀權輕應了一聲，跨步走了出去。
許浩渺回過神來，連忙小跑跟上去。一雙低跟鞋，在地上滴答滴答地響著。許浩渺突然覺得愛情之神開始眷顧她了，改天她得去廟裡算上一卦，雖然她與賀權一樣不迷信這些，但是平時弄弄，也還是不錯的。不，她還得想想如果到時候與賀權一起出去該看什麼電影！
賀權和許浩渺開車來到警局時，程隊正坐在位置上拿著一人資料，眉頭微皺，看得入神。
「看出什麼了嗎？」賀權走到程隊的身邊，一隻手靠在他的肩上，看著他手裡的資料，「這是死者家屬的資料？」
「嗯。」程隊抬頭望了來人一眼，發現是賀權，收回目光，繼續看著手中的資料，輕聲應了一下，隨即又開口道，「這個邱冀是外地人，雖說脾氣很差，但是很少與人發生衝突和結怨，唯獨就是最近經常出沒於綠光。」
「綠光？」賀權一問，靠在程隊肩上的手挪開，將手又放在他坐的椅子之上。
「哦？可了解他最近經常出沒於綠光的目的？」
「據他的同事說，他是因為最近工作不順，然後跑去綠光發泄一下情緒。」程隊開口解釋道。
「已經叫人審訊了？嗯，你把筆錄拿給我看一下。」賀權道。
「他的家屬估計要下午才能趕到，目前就只問了他的同事，和他最近相處的比較近的朋友。」說著，程隊從桌上找出一個文件夾，遞給賀權，「這是今天早上做的筆錄，你先看一下吧。」
「嗯。」賀權輕點頭，接過程隊手中的資料，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錶，此時時間指向八點，「程隊果然夠效率的啊，現在才八點，審核就已經結束完了。」
「收到通知之後，他們來的比較早，所以我也就睡了幾個小時，然後就連忙趕了過來。」程隊解釋道。
「行，調查的事就先麻煩你了，現在我得去送錢笑笑去展會路，到時候有情況打電話通知我，如果我這邊有情況的話，請你們務必聽指示行動。」賀權大致掃了一眼程隊遞給他的筆錄，隨即一把合上，放在了桌上。
程隊剛想打趣他與錢笑笑的關係，聽到賀權後面的話之後，表情有些嚴肅，連忙轉口道：「是錢笑笑那裡有什麼情況嗎？」
「嗯。」賀權應了一聲，「到時候咱們電話聯繫啊。」背對著他揮了揮手，很快走出了警局的大門。
錢笑笑在床上睡了一會兒之後，很快便又被自己手機的鬧鈴悠然吵醒。有些惱怒地從床上坐起來，伸手去將手機的鬧鈴關掉。
想到今天還有正事要做，立馬便沒了睡意，翻身下床，找到被自己甩到一邊的拖鞋，往下扯了扯自己毫無形象的睡衣，摸摸自己雞窩似的頭髮，慵散地直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當錢笑笑看著自己衣櫃，在糾結究竟是穿道士服好，還是穿平常的衣服好。轉念又想到上次張姐叫自己打扮得好看一點，果斷將道士服丟在了一旁。拿起自己很久之前打折促銷，買的一條白色裙子，脫下睡衣，立馬將它換了上去。
換好之後，錢笑笑走出房門，看到客廳、衛生間都沒有人，知道他們都去上班了。肚子有些餓，打開冰箱，看到冰箱內剩下的蘿蔔湯和小米粥，不由得努了努嘴，真是的，吃早餐都不叫她！簡直太過分了！
「吱嘎」一聲，房屋的大門被打開，賀權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著錢笑笑，一襲白裙，長發自然披卷而下，眨一看，確實是一個小家碧玉的美人。
可惜，就是這腦子似乎有那麼一點點不正常。
「可惡，吃早飯為什麼不叫我！」錢笑笑聽到門口有動靜，想到家裡有可能是進了賊，連忙轉過頭望去，發現是賀權，不由得有些憤憤的開口道。
「我想到當時你是在睡覺，所以就沒有打擾你。」賀權淡淡解釋道。
「你不知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嗎！現在都已經快到九點了，不……不吃飯……感覺要死的感覺。」說說錢笑笑有些沮喪的微低頭。顯然現在再去做飯，吃完之後去展會路，時間就已經很晚了。
但……由於錢笑笑以前經常飲食不規律，導致現在餓了之後胃會十分不舒服，久了之後簡直難受得厲害。
「不吃飯又不會死。你隔壁房間屯著有麵包，自己去拿。」
錢笑笑抬起頭，瞪著眼睛，俏皮的眨了眨，二話不說連忙跑到自己隔壁房間去拿賀權所說的麵包。
沒過多久之後，錢笑笑從門外探出一個頭來，喊道：「這裡面我沒看見你說的麵包！」
「在箱子裡面。」
——
天氣並沒有因為快到中午而漸漸開始變暖。依舊是陰雲密布，涼風陣陣，灰濛濛的天色，看起來給人一種陰鬱。
其實雖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但來往的車輛依舊堵得讓人心慌。
賀權坐在駕駛座上，看向拿著麵包使勁啃的錢笑笑，開口問：「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這並不是一個正當的職業。」
「哈？」錢笑笑沒反應過來，甩了甩手，咽下嘴裡的麵包之後，連忙開口道：「這什麼就叫不正當的職業了！國家規定做風水師，給人看風水違法了嗎？」
賀權收回目光，看著前面堵得要死的車輛，不再答話，心知現在問錢笑笑，也問不出個什麼名堂來。
「等……等下，可不可以給我五塊錢……四塊錢也成！」錢笑笑吃完麵包之後，搓了搓手，望著賀權有些阿諛道：「我知道賀警官是一個助人為樂，樂善好施的好警官，一定不會介……」
「沒有。」賀權暼了她一眼，打斷她接下來一連串奉承的話。
錢笑笑撇了撇嘴：「我現在身無分文了，如果你走了之後，我怎麼回去。」
「下車。」賀權停了車，看著她，命令道。
「不，我不下。」錢笑笑側過頭，堅決道。目的地都還沒到，讓她現在下車，她……她沒錢打車過去啊！
只見賀權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了車。
錢笑笑以為賀權是要將她拉下車，攥緊安全帶，一副堅決不下車的架勢。
良久，發現賀權並沒有將自己拉下車，睜開眼，從窗外看見展會路的標牌，表情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徑直打開車門，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