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賀權離開
賀權很了解錢笑笑,她是一個十分沒有安全感的人。如果不是特別的信任這個人,她不可能讓外人到她的房子里。因為在錢笑笑的心裡,家是最重要的,並且是她最後的避風港,在外面受再大的困難,只要回到家,她就可以感受到慰藉。
而錢笑笑心裡的家,明顯是她和慧慧兩個人。而如今,她能允許江源住進她的家裡,可見她從心底里接納了江源。
賀權以為錢笑笑跟江源一起提著東西回家,應該是從心裡接納了江源,都能夠允許他住進她的家裡了。這個認知讓賀權徹底對自己沒有了信心,對於江源,他還是有一些了解得。一個事業有成的年輕律師,未來不可估量。本身的身家就不少,人長的也是很帥的……這中間的每一條,似乎都比自己這個要家世背景沒有,工作也是一個籍籍無名的人強。
賀權突然間發現,自己現在能夠不打擾錢笑笑,或許是對她最好的愛。賀權原本在心裡建設了那麼長時間的說辭,此刻顯得那樣的無力,只好一個人黯然離開。
賀權自從那日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想過要去找錢笑笑說清楚,每天按部就班的過著自己的日子,警察局和家裡兩點一線。
「賀權啊,我知道讓你呆在這個小小的警察局裡面有些埋沒你了,而你多半也是因為身不由己,所以才會不得不甘願就在這裡。但是我這心裡過意不去啊,這不是,眼前就有一個讓你高升的機會,你也應該到了施展自己的時候了。」
這一天賀權到了警察局以後,就被自己的上司叫到了他的辦公室。在賀權還在疑惑上司沒事找自己幹什麼的時候,上司卻給他帶來了一個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您的意思是說,我可以調到刑警隊了?」
賀權在聽了上司的話之後,還有些愣愣地,他不敢相信機會就這樣砸在了他的頭上,他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沒錯,你確實可以調到刑警隊,唯一的遺憾就是你需要到外地去工作,你可以考慮一下,能夠接受的話就儘快給我一個答覆。」
賀權直到出了上司的辦公室都還在回想著上司剛剛跟他講過的話,現在他確實處於一種矛盾的狀態。如果僅僅是要他調到刑警隊,他自然是十分願意的,但同時他也要面臨必須離開這裡的選擇……
賀權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十分被動的人,除了小時候家境尚且富裕的時候,他是一個為所欲為的人,但是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個有這樣資本的人了。而且因為自己從前所做的一些事情,如今還處於上層的人隨時都有可能讓自己掉回到自己現在的位置。
如果是之前,賀權可能還會有些猶豫,覺得在這個城市裡有一個寄託,讓他捨不得離開。但是如今錢笑笑也已經有了自己的歸宿,這樣他最後的寄託都已經沒有了。
權衡了一番之後,賀權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決定。第二天,他就給了上司答覆,說自己接受了這個調研,希望能夠儘快辦理交接,然後離開這個地方。
賀權此刻心裡還想著,他這一離開,可能會很長時間都不會回到這裡。即使回來,也應該只有很短的時間會留在這裡吧。那樣的話,自己和錢笑笑應該就徹底沒有可能性了。不論是自己還是她,會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忘記彼此?賀權如今心裡的這個疑問很是明顯,但是他連當面去告訴錢笑笑自己要離開的勇氣都沒有,因為他害怕錢笑笑告訴他:你走就走,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幸福,你這一走剛好不會再打擾自己……
即使這些都只是賀權的猜測,不一定會是錢笑笑會說出口的話。但是從之前錢笑笑對自己的態度以及自己那一天所看到的內容,賀權就覺錢笑笑會說出和這差不多的話,而不會對他有任何的不舍。
賀權回了自己的上司的話之後,他的調值令也就開始辦了。而這個等待的期間,賀權每一天都會到錢笑笑的花店或者家附近去逛一逛,希望能夠多看幾眼錢笑笑。不僅僅是因為他即將離開這裡,更是因為他要去的地方是一個危險十足的地方,出任務的時候,稍一不留神很可能就再也不會回來了。所以,他需要把錢笑笑刻在腦子裡,隨著記憶一起帶走,這可能是他最後的挂念了。
「賀權啊。你能不能儘快回來一趟,你爸爸生病了,而且非常嚴重,我一個人完全沒有辦法看著啊。」
在賀權等待的期間,還接到了賀母的電話,表示希望賀權能夠回去一趟,因為賀父生了重病需要人照顧。
雖然賀權覺得他們之間沒有太多的感情,出於道義,他還是選擇了回去看望他父親。
「你總算是回來了,你父親病的這麼重,你要是不回來,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賀權到了醫院之後,賀母就好像看到救星一樣,感覺賀不出現的話,他們的天就會塌下來一樣。
「您有什麼不知道怎麼辦的,我每個月都給了你們足夠的錢。如果你覺得自己照顧不了他,大可以給他請一個護工,這樣的話,你也輕鬆。」
賀權對於賀母這種看到救星的態度絲毫不感興趣,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然後去找醫生了解了一下情況,知道僅僅是急病心裡也就不是特別的在意,也並沒有表現出多麼擔心的情緒。
「你怎麼能這樣說,他是你爸,你在他跟前伺候難道不是應該的嘛。」
但是賀母對於賀權的說法明顯不樂意,本就不是特別熱絡的父子感情在這個時候自然是需要好好培養一下的。
「我沒有時間,我被調到了外省的刑警隊,調令應該馬上留下來了,所以我沒有時間到這裡照他。我說了,你要是覺得應付不來,就請一個護工來照顧他。」
賀權大概心裡清楚賀母的想法,但是他卻沒有絲毫準備按照賀母說的那樣做的。不論是之前的記憶,還是後來的一切,都讓他對她這份父子情沒有任何的想法,有的最多的也是淡漠,不關心。
「你……你怎麼能這個樣子,你知不知道做刑警有多麼危險,而且還是在外省,你這一去,我豈不是有很長時間都不能夠看到你了?你有沒有一點兒為人子的自覺,父母在,不遠行這個道理難道你不知道嗎?而且你爸現在正在重病的時候,你沒有說在他身邊盡孝,反而丟下這個攤子自己跑的遠遠的。你就沒有想過這或許就是你見我們的最後一面?」
賀母一聽賀權不僅不準備留下來照顧賀父,反而準備到外省去當刑警,整個人徹底炸毛,。嫣然沒有了之前苦口婆心的勸說賀權的耐心,而且出口全部都是對賀權的指責。
「那照你這麼說,那麼多上有老下有小的男人去當了刑警,他們都是沒有責任心的不孝子?我本來以為您是一個知識女性,思想應該是比較超前的。如今看來,你或許連農村沒有讀過書的女性的思想還不如。她們更多的都能夠以自己的兒子丈夫坐著保家衛國的事情而感到自豪,而你有的只是一己之私。」
賀權的話也徹底激怒了賀權,在他的印象里,他的母親應該是一個十分溫柔的家庭婦女。處處都透露著知性的魅力,而不是現在這個愚昧無知狀態的婦女。
「我……我這不是因為事出有因。我們的家庭情況現在不允許你離開。我一個常年都不怎接觸社會的家庭主婦。一下子要面對這麼多的事情,你讓我怎麼可能應對的過來。你父親那個人你也知道,輕易很難相信別人,所以你留下來照顧他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賀權被賀權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這並不能夠妨礙她繼續勸說賀權留下來照顧賀父,見硬的不行,就開始打起了感情牌。
「喝,你一句一個我的父親,難道你心裡不清楚他這麼多年有沒有把我當做他的兒子?我還一直想要問一問您,他究竟是不是我的親生父親呢,畢竟沒有一個父親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子,你覺得呢?」
賀權被賀母的話刺激到了,甚至有了想要笑得感覺。她一口一個父親,在賀權聽來是尤為刺耳。因為他從來沒有感到過所謂的父子溫情,每每給他的都是一種陌生的感覺。他也一度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所以才會導致他對自己如此的冷淡。
「你……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不是他的兒子是誰的兒子?這麼多年,你不都是叫他爸爸嗎,這還能有什麼疑問。」
賀母明顯沒有想到賀權會這樣問,在賀權問完之後,愣了一愣之後。眼神閃爍的回答了賀權,答案自然是肯定的,但是在賀權看來卻是怎麼也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