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無證即空
第22章無證即空
秦沐歌等他出來。
賀文彬洗了臉，襯衫都濕漉了。他抱歉到：「不好意思。」
秦沐歌：「沒關係。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要不要收拾一下東西？這裡是案發現場，最好還是不要來了。」
賀文彬點點頭：「我知道。你現在住在哪？」
秦沐歌將旅行包整理好，確認沒有落下什麼東西。
「我現在住在警察局。」
賀文彬驚訝的看她：「為什麼？你發生什麼事了？」
秦沐歌：「說來話長，總之我辭了工作，現在是警察的外編人員。樂米的案子我也有參與調查。」
賀文彬愣在原地，反應了好一會，才說道：「你是調查人員？你能對案件有什麼幫助呢？」
她往門口走去：「事情很複雜，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而且涉及警方機密，我不太方便透露。」
她見賀文彬除了戒指外什麼都沒帶：「你不收拾東西么？」
賀文彬向房間里看了一眼：「小米和你同租，我從來不住在這裡。她的東西在我家還有一部分，這裡沒有我的什麼了。」
兩個人下了樓。
賀文彬將車子停在她面前，搖下車窗：「對了秦小姐，想麻煩你個事情。小米的手機里存了我的一份文件，我能去取么？」
秦沐歌猶豫了一下：「樂米的手機現在屬於案件證據，恐怕……」
「沒關係，如果不行的話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秦沐歌想了想說道：「那你跟我來吧，我幫你問問。」
警局裡，周北川見秦沐歌回來了，身後還跟著賀文彬。
秦沐歌對他說賀文彬想從小米手機里轉一份文件。周北川沒什麼猶豫直接答應下來。
樂米手機里的信息早就被研究室的人從裡到外翻了個遍，上面的指紋樣本也採集完畢。在這種無關痛癢的小事上，周北川很願意給自己的的組員行個方便。至少在外人面前得這樣。
他親自帶賀文彬下樓去了證據室。
從標了號碼的證據箱里翻出手機來。
「賀先生，警局規定我得看著你用手機。」周北川開玩笑道：「文件不是什麼商業機密吧？」
賀文彬笑道：「我理解。沒什麼機密的。就是一個當事人給我傳的材料，當時手機沒電了，就存在了小米這裡。」
秦沐歌剛想將手機接過來。
只見他手指向上一翻，按下密碼，劃開了手機。
她微微抬起的手又放下了。
賀文彬翻出一份文件來：「就是這份，我傳到自己手機上了。這裡有網路么？」
周北川：「這裡可沒網。只能用數據線導到電腦里，再從內部的網路傳出去。」
賀文彬將手機遞過去：「麻煩你了。」
賀文彬收到文件便離開了。
周北川問道：「你是怎麼遇上他的？」
秦沐歌：「我去家裡收拾東西，沒想到他也在。他去拿和小米的訂婚戒指。」
她突然問：「賀文彬的不在場證據證明了么？」
周北川沒想到她突然會問這個。隨即道：「證明了。警方第一時間懷疑的對象就是樂米身邊認識的人。你想到什麼了？」
秦沐歌看向他：「他知道小米手機的密碼。」
周北川聳聳肩：「你不也知道么，他是被害人的男朋友，知道手機密碼也不奇怪。」
「樂米很注重隱私。我知道她的手機密碼也是因為偶然。」
「說不定她就是告訴了男朋友，不想告訴你呢。」周北川想了想：「而且，就算他知道被害人的手機密碼又怎麼樣？也不能證明什麼。」
一切無證之罪都只是空談。跟人放了一個屁沒什麼區別。
「賀文斌在案發下午在被害人家裡呆了半個小時時間，隨即離開。電梯里拍到他四點五十分下樓，隨後他來到了律所，律所的監控也證明了這一點。被害人死亡時間在下午5點到7點之間，而當時賀文斌正在會見當事人，至少有一沓加班的律師可以為他作證。」
秦沐歌：「我知道。檔案里寫的很詳細。」
「那你還在懷疑什麼？」
談起樂米離開的時候，賀文斌眼尾下垂，下巴收緊，雙肩聳起，那是一個沉浸在悲傷之中的人的肢體語言。不會有錯。
秦沐歌搖搖頭：「可能是我想多了。」
「隊長！岳子龍的律師來了。」宋可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話音剛落，一個穿著西裝典型精英打扮的男人走進警局。眼光瞬間落在周北川的身上，朝著這個方向走來。
「周隊，又見面了。」男人欠了欠身，客氣的笑：「希望我的委託人沒給您添什麼麻煩。」
周北川冷笑的兩聲：「殺人如果不算麻煩的話，你告訴我什麼才是。」
律師連忙擺手：「周隊長，您可是警務人員，說話是要負責的。連庭審都沒有，怎麼在您這就定罪了？」
周北川踹了一腳桌子：「你到底見不見嫌疑人？不見就趕緊走，別耽誤事。」
律師的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宋可立刻插到兩人中間。
「龐律師是吧，你的委託人在這邊。你請。」
律師盯了周北川兩眼，才笑道：「周隊長還是暴脾氣。」
說完，他便跟著宋可離開。
秦沐歌多瞅了周北川幾眼：「你這麼說話，不怕他告你？」
「告我什麼？」周北川無賴的欠揍：「我一沒打他，二沒罵他，三沒有不讓他見岳子龍。他能告我什麼。」
他將監控器打開。看著岳子龍與律師見面。
岳子龍湊在律師耳朵邊嘀咕了幾句，兩個人又交頭接耳的說了幾句。
「他媽的，我還以為我電腦音頻沒了呢！他們這是防誰呢！」
秦沐歌轉過頭。「你唄，還能有誰……」
律師很快出來，他放下公文包，道：「周隊長，我要求保釋我的當事人。」
「呵呵。」
「……你手上沒有確鑿的證據，而且我當事人也沒有逃跑的危險。他符合保釋條件。」
「呵呵。」
律師覺得自己的太陽穴跳了一下：「周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周北川閑適的靠在桌子上，雙腿修長向前交叉在一起，雙手拄著後面的桌子沿，腦袋微微一抬。
「沒什麼意思，你自己想去。」
律師向前一步：「周隊長！」
秦沐歌看著律師漲紅的臉覺得很神奇，不知道周北川還有沒有能力讓它更紅一點。
「叮鈴鈴。」周北川辦公桌上得電話響了。
他頭都沒回，依舊盯著律師，伸手抄起電話：「喂，誰啊？」
「給岳子龍辦保釋。」
周北川下意識的看了看電話，確定自己沒接錯也沒聽錯。
「誰啊……何局？」
「除了老子還能有誰！」電話那邊何局似乎心情很差：「快去，把岳子龍先放了。」
像是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
律師先生依舊滿臉通紅，而此刻卻更像是得意的通紅。
「為什麼，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
「這是董局的意思。」何局頓了一下，似乎還有話要說，最後憋了半天，就倆字。
「辦吧。」
說完便掛了電話。
周北川耳邊的電話出了忙音。
他撇了撇嘴：「嘖，官僚。」
周小霸王對董局的話向來言聽計從。可能是他年輕的時候被董局壓得狠了，現在就算不歸他管，可董局一發話，他還是不得不從。就算是心裡覺得這個決定傻X透了，卻還是能夠找出各種各樣奇怪的理由和自己說，董局的眼光那能和一般人一樣么，肯定是看到了自己沒看到的事情唄。
宋可看著周隊的臉色，心裡有了答案：「放啊？」
周隊不耐煩：「放放，你去辦。」
律師別提有多得意了：「怎麼樣，周隊？這不也還是……」
周北川叫住宋可，指著律師：「你去讓他當擔保人。岳子龍要有個什麼問題，一切都讓他負責。」
律師一噎。
「你不擔保，我就不放人。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
…………
不知道是不是上面通氣了的原因，手續辦理的很快。
在審訊室里呆了十幾個小時之後，岳子龍終於走了出來。
他摸摸自己發疼的手腕，上面手銬的紅痕還沒有消退，有的地方已經被磨破了皮。
他沒有立刻離開，反而不顧律師的反對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到周北川面前。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確實不是你要找的兇手。」
周北川叼著煙：「這我也不能聽你說。咱得看證據說話。」
岳子龍笑了，姣好的容貌讓他看起來有點天真。
「其實我倒一直有做一回殺人犯的想法，只是一直沒有實施。」他看著周北川：「相信我，如果是我做的，不可能讓你找到一絲證據。DNA這麼明顯的東西，你太小看我的智商了。」
周北川皺眉，沒說話。
岳子龍湊近了他，在他耳邊輕聲道：「與其把精力花在我的身上，不如懷疑一下這位秦小姐。她可比我壞多了。」
即使是呆了這麼長時間的警局，他的身上依舊散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湊近之後更加明顯。周北川看著他離開。
偏頭「呸」了一聲。
嘟囔：「嫌疑犯都比老子活的精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