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對不起
第4章對不起
樂米和秦沐歌回了兩人的出租屋。
秦沐歌裹著毯子窩在沙發上發獃。樂米一邊燒水，一邊看她，有些擔心。
「小米，我在飯店定了吃的，晚上你們就不用做了。」男人拿起外套溫和的說。
樂米十分不好意思，上前抱住他：「文彬，害你白推掉工作出來，咱們晚上的晚餐泡湯了。」
賀文彬理解的說道：「不關你的事，你朋友出事了，你當然要陪她。」他低聲在她耳邊笑道：「沒關係，我等著你給我補我的『晚餐』。」
樂米臉上一紅，輕錘了他一下。
賀文彬走之前看向客廳的秦沐歌，猶豫道：「你朋友好像有什麼事，如果需要的話就給我打電話，知道么？」
樂米知道他擔心自己，心中熨貼，又和他粘了一會，賀文彬才離開。
樂米回頭，自己臉上的笑容還散不去。
她走到秦沐歌的身邊，才發現她正盯著那張皺巴巴的照片發獃。她低頭看去，能從哪稚嫩的臉上看出自己朋友的樣子。
樂米有些驚奇：「沐歌，這是你啊！」
秦沐歌回過神：「嗯」了一聲。
樂米從來沒在她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不，應該是從來沒在她的臉上看到過這麼強烈的情緒。
秦沐歌很少笑，即使偶然一見也都是淡淡的，嘴角微微一翹，笑容還沒開始就匆匆結束。
秦沐歌從來不生氣，公司里交給她的工作繁重，她從未抱怨過一句。對樂米來說，秦沐歌像是被罩了一層玻璃，她的情緒統統留在玻璃罩裡面——
什麼都無所謂，她什麼都不在乎。
可現在，樂米有些驚慌：「沐歌，你哭了么？」
秦沐歌的眼圈通紅，像是哭了一樣。她抬手摸了摸臉頰，卻乾乾的。
哭？她早就忘了怎麼哭。
「沐歌，這是你的朋友么？」
秦沐歌的嘴唇抖了抖：「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她現在……」
秦沐歌陡然悲傷的情緒讓樂米硬生生的把話咽了回去。秦沐歌從來不講她過去的事情，她身邊的朋友也從來就只有自己一個。
那個照片里笑容燦爛的女孩應該對沐歌來說很重要吧。
那可能是個極悲傷的故事。樂米心軟的將沐歌輕輕的抱住。
秦沐歌身體微微一僵，又放鬆下來，細細的溫軟感覺好像能驅散心頭的寒，讓她在冰雪中能微微鬆一口氣。
蘇艾，如果有天在另一個世界見面，我願意跪在地上求你原諒。
但是蘇艾，對不起。
那也是我用盡一生想要逃離的記憶。
我再也，再也不想在噩夢中尖叫著醒來，然後躲在床底下，睜眼挨到天亮。
我做不到，我可能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堅強。
對不起，蘇艾，對不起。
…………………………
畢安全帶著相機來到市局，這還是他第一次來。比自己區局那小納米式的辦公室可強太多了。
他拿出證件，門口的安保人員沒有為難他。
推開三樓辦公室的門，一股喧鬧的人聲撲面而來，差點又將他轟了出去。
門口幾個穿著暴露的女人嚼著口香糖，半笑著看他：「警察先生，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走啊？」
畢安全視力太好，微微向下便能看見半露的大片肌膚。
幾個女人見他臉紅了，湊頭偷笑，大膽的竟然上手來摸他。
「警察先生，我叫lucy，在零點club，有空來找我啊。」
畢安全慌得差點把手上的相機弄到地上。
「老實點！當這裡什麼地方！」旁邊傳來呵斥的聲音，姑娘們白著眼安靜下來。
畢安全剛想謝謝，便見來人竟是那個在犯罪現場的光頭。
這警官長得一言難盡，倒不是丑，只是那巨大的身材，誇張的肌肉像不要錢似的布滿全身，配上臉上那道橫亘眉眼的疤痕，換個場合，就妥妥的一枚黑社會打手。
「你跟我來吧。」光頭對畢安全說。
畢安全只好又跟他往裡走。臨走時還不知道被誰摸了把屁股。
拐了個彎，鼎沸的人聲更加清晰。
每個警官都坐在自己的辦公桌裡面，對面排著要被詢問的對象。
畢安全等在一邊，聽見一個警官實在不耐煩的聲音：「所以，你認不認識這個女孩？」
白天看起來妝容極其誇張的女人挺著胸大聲道：「警官，她這個死樣子她媽都不認識了，我怎麼看的出來！」
「你……她叫珍妮，你再看看！」
女人抖著胸搖頭：「警官啊，我認識好多個珍妮啊。黃珍妮，李珍妮，董珍妮，何珍妮，你說哪個珍妮啊？」
對面的警官氣的脾氣都沒有了。
畢安全看著廳里至少二三十個這樣的女人還有一些衣衫不整的男人，渾身抖了抖。
這時，光頭沖他旁邊一指：「你進去吧。」
畢安全推門進去，覺得整個世界終於安靜下來。
這是一間觀察室，那個超級可愛的女警還有那個高個子臉好看的長官……噯？還有一個小個子頭髮半白的老頭正吹鬍子瞪眼。
「報，報告。」
周北川熄了煙，問他：「照片都洗了么？」
「都洗出來了。」
「你跟我進去。」
畢安全：「……」他這才注意到觀察室裡面坐著一位年紀有些大的女人。
「君姐！」他脫口而出。
觀察室里的三個人同時看向他。
周北川笑容不明：「認識？」
畢安全：「我巡邏的那片區域，所有club的人都認識君姐。」他看了看宋可又急忙補充：「我是因為工作需要所以才認識君姐的！我可不喜歡逛夜店！」
旁邊白頭髮老頭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
周北川：「那更好，跟著來。」
「我，我沒有問詢經驗」他還是說道。
周北川瞥了他一眼：「跟著學，進來。」
「是！」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