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感情

第45章感情

畢安全聽到這話打了個寒戰：「周隊，你不會覺得是他父母或者阿姨，姨夫乾的吧？就算是熟人作案，也不一定就是這個房間里的人啊。」

周北川：「幼兒園到底幾號校慶，開到幾點這個問題絕不是隨便一個熟人會知道的。只有可能是最親近的人。比如錢洛洛的父母，比如錢洛洛的阿姨，姨夫。」

他接著道：「但我們也不能放過其他可能性。宋可，你去幫光頭，對何洛洛的同學一一錄口供。何洛洛失蹤的位置離學校不遠，說不定有人會看見。」

宋可點點頭。

「畢安全，你去詢問鄰居，看看有沒有可疑的陌生人最近在小區附近出現。」

「是。」

「我去申請外面這些人的搜查令。秦沐歌，你負責對房子里的嫌疑人進行詢問調查。」

秦沐歌：「好。」

幾人各領任務。

秦沐歌來到了客廳。

何欣的情緒剛剛平復了一些，也許是有親人在身邊的關係，她看到了點希望，並不像最開始那樣像是瀕臨崩潰了。

李立國：「這位……警官。」

「我姓秦。我不是警察，算是警方的顧問。」

「秦小姐，請問你們找到線索了么？」

「調查階段，我們暫時不能透露消息。抱歉。」秦沐歌道：「錢太太，請問你們知道今天是幼兒園的校慶么？很多家長都去了。」

錢海低聲道：「我做房地產工作，每天非常忙碌。我實在是沒有時間去參加校慶。我太太是一名護士，經常加班。我知道我這樣說像是個不負責任的父母。但我們都是盡全力在給孩子創造一個好的環境，我……」

他看向他的妻子。握住何欣的手，何欣低著頭，沒有說話。

秦沐歌看著兩個人握緊的手，開口道：「現在不是追究誰的責任的時候，錢先生。我相信孩子不見了，做父母的心裡比誰都著急。」

錢海點點頭，幾個人沒什麼反應。秦沐歌頓了頓，還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卻覺得自己這種不痛不癢的客氣話還是不說的好。

周北川怎麼還不回來，沒人比他更能獲得別人的信任了。

何婷擁著何欣，道：「究竟是不是綁架？如果是的話，為什麼沒有人打電話要贖金？秦小姐，我覺得我們現在需要的不是安慰，到現在為止你們連一句準確的案件定性都沒有，我很懷疑你們的能力。」

不知道是她的語氣，還是說的話，有些咄咄逼人，讓人不太舒服。

李立國小聲叫了她一聲：「小婷，別這樣。」

錢海：「我願意付贖金！多少錢我都願意付，我只希望我的孩子回來。只要洛洛能回來，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

錢洛洛失蹤23個小時40分鐘。

周北川從門外回來，帶著搜查令。站在門口，似乎在思考什麼。看見秦沐歌，他說道：「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為什麼保姆不知道今天校慶？」

秦沐歌：「她知道，但是去晚了。」

「如果她今天可以早到，錢洛洛就不會被綁架了。」

秦沐歌沒有回答他的話。

周北川：「什麼？」

「什麼什麼？」

「你又露出那種表情。一般這種表情下，就說明你突然想到了什麼。」

秦沐歌：「你什麼時候變成微表情專家了？」

「你就說你剛才在想什麼吧。」

秦沐歌沒有繞圈子：「剛才在客廳。何欣的肢體語言對錢海有明顯的抗拒，自從她姐姐來了之後她便一直靠著何婷，與錢海卻沒有眼神交流。錢海坐的位置顯示夫妻兩個人關係並不親密。不過對家庭來說，孩子出事通常會導致夫妻之間兩極化，要麼更加緊密，要麼不斷疏遠。我以為他們屬於後者。但……」

「但，」周北川掏出電話：「夫妻倆關係不緊密，或許是出於別的原因。」

他打給局裡技術部門。

………………

錢海四十過半，算是成功人士，也算是保養得宜。但連續30多個小時沒睡的他整個人都有些精神恍惚，剩一口氣在撐著，沒有散。

周北川警官說要找他單獨談談，他跟著他來到洛洛的玩具室。他算是老來得子，和自己的妻子努力了很久在中年才得了這麼一個兒子，自己和妻子遭了多少罪他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洛洛就是他的眼珠子，命根子。

推開玩具室的門，他的心咯噔一下。

「錢先生……」小保姆看見他站了起來。

「錢先生。」周北川上前一步：「不用我說您現在也應該知道時間對我們來說有多麼寶貴。我也很想將您幾個帶回警局，但我沒有那個時間浪費。所以我問一句，請您告訴我們實話。」

「您是否和這位周倩女士，存在男女關係？」

小保姆叫了一聲，像是驚呼，又像是呻吟。

錢海渾身僵硬，從頭涼道腳：「我，我不明白這和我孩子失蹤有什麼關係，我……」

周北川：「再次，我現在可以從頭和您解釋，但除了浪費時間我不知道還能有什麼其他用處，您現在就是在浪費您孩子的救援時間。請看在錢洛洛的份上告訴我們實話，您是否和周倩有男女關係？」

錢海像是被人重重鎚了一拳，卻無法反抗，他看著玩具室洛洛的照片，低下頭，失去力氣一般道：「是。我和……周倩是情人關係。」

保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秦沐歌：「昨天下午1點至3點，你們在哪？」

周倩滿臉通紅道：「我們昨天在一起，在XX賓館……」

錢海突然抬頭：「不。不是。昨天你1點多鐘走了。」

周倩有些發愣：「是……我在外面逛了一會，然後去接洛洛……」

錢海猛然上前：「你明知道洛洛昨天幼兒園校慶，會提前下課，你怎麼會到的那麼晚！」

「你……你在懷疑我么？」周倩不得不後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你說過希望洛洛趕快消失。」錢海掐住周倩的肩膀，用力晃著：「你把洛洛弄哪去了，你快把孩子還給我，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周北川見勢不好，趕緊將錢海拉開。

秦沐歌擋在周倩面前，防止錢海再次衝上來，錢海崩潰般倒在地上：「你把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周倩緩緩蹲了下來，突然不知道自己這麼多年的付出到底為了什麼。

她看著錢海：「我沒有帶走洛洛。我，我愛你啊。我那麼說是因為我們在吵架，洛洛是我照顧大的，我對他的愛不比你們少！你怎麼可以懷疑我，錢海，我對你怎麼樣你不清楚么？」

周倩此時身心俱震，像是失了魂魄一樣。

秦沐歌觀察良久才道：「周小姐，你是幾點到的幼兒園？」

「……快三點吧，我記不清了。」

「你是怎麼去的？」

「我，我和錢海吵架之後，心情不好，所以在公園晃悠了一陣，打車去的幼兒園。」她不斷的落淚，不知道是因為擔心錢洛洛，還是被錢海傷害了：「我知道昨天是校慶，我並不知道他們會提前一個小時放學，我不會傷害洛洛的，他那麼小，我不可能傷害他……」

「你說你打車去的幼兒園？用的現金還是手機支付？」

「我用的微信。我身上沒帶錢。」

秦沐歌將周倩的手機拿走：「我們現在要證實一下你的話，我們會有警員陪著你，你明白么？」

周倩失魂落魄的點頭。

錢海的情緒依舊激動，周北川開門將他帶出去。

他們走後，一名女警進來，對秦沐歌點點頭。

秦沐歌：「辛苦了。」

她開門出去。走廊對面的牆角露出一個腦袋，看見她的目光看去，又迅速收回到牆后。

秦沐歌走了過去。

「我看見你了，你躲在這裡做什麼？」

她沒有拽她出來，而是在原地等了一會，姑娘終於側頭走了出來，白色裙擺在夕陽下一閃一閃的，十分好看。

姑娘閃著大眼睛：「姨夫怎麼哭了？」

秦沐歌看著她：「姨夫因為擔心洛洛，所以很才哭的。」

姑娘眼珠轉了轉，向房間看去：「可小倩也哭了。小倩為什麼說愛姨夫呢？」

秦沐歌啞然。這種要命問題她顯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叫什麼？」

「我叫李安妮。」

「你的名字很好聽。你多大了？」

「我十六歲了。」

「安妮，聽著。大人有很多事情很複雜，你成年以後就明白了。」

女孩有點不高興：「你們大人永遠只會用這個理由搪塞我們，好像我們什麼都不懂。」

秦沐歌道：「快回你父母身邊去，別亂跑了。」

她站起身來。

「我看見洛洛了。」

秦沐歌停住腳步，看她：「什麼時候？」

「昨天下午。」姑娘道。

「你在哪看見他的？」

「昨天我知道洛洛的幼兒園校慶，我的學校就在兩個街區之外。」

「可是下午的時間你在上課。」

姑娘低下頭，揪著衣服，猶豫著說：「我告訴你，你要保證不告訴我父母。」

秦沐歌點頭答應。

「我昨天……和我的同學翹課了。我們偷偷跑去洛洛幼兒園了，我看見洛洛和一個人走了。」

秦沐歌抓住小姑娘的手：「那個人是誰？」

「是一個男人，非常高。有鬍子，穿著咖啡色的大衣，帶著洛洛走了。」

「你認識他么？」

李安妮搖頭：「但是洛洛好像認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