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審判的結果,無名劍痕
啊,什麼,我背後刺的字不是『立法為公,明鏡高懸』嗎,怎麼變了。」鄭青天一臉的懵逼,怎麼回事,自己難道失憶了。
姜望笑著拍了拍鄭大人的肩膀,嘆了口氣解釋道。
「應該是宋母擔心你根據這八個字猜到事情的真相,然後阻止她吧。」
「我會阻止他什麼,姜少還請你說清楚。」
皺了皺眉,姜望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告訴鄭青天,宋母最後會選擇死亡的道路。
但他面對的畢竟是一位執政為公的清官,如若等他回到泗平縣,親眼看到宋母的遺骨,他可能更加接受不了。
「宋母在你背後刺字,還不告訴你真相的原因就是她一心求死;人言可畏啊鄭大人,若是你成功為宋遷翻案,他們母子又會落一個什麼名聲呢,教子無方?齷齪淫賊?哪一個都不是她能接受的。」
「當她兒子被關進監牢時,她能接受的選擇就只有一個,母子雙亡,死後洗冤。」
「律法也許會原諒他這個錯誤,但是流言蜚語不會。」
「我們認為這是病症,而他人卻不會這麼認為。」
鄭青天沉默了,回想那日宋母含著眼淚在他背後刺下的字,卻對他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立法為公,明鏡高懸。」
也許這就是宋母對這個一直幫助她,為了真相鍥而不捨之人的祝福吧。
「好好好,姜小子不錯,比你爹當年聰明。」
鎮國公突然開心的放聲大笑,對姜望連連稱讚。
姜望尷尬的撓了撓頭,這不明擺著么,在下姜傳世,姜無生那個武夫懂個屁。
「既然如此,劉大人,李大人,宣判吧,還是說你們還要推諉,再延後幾天。」對著公堂之上微微一抱拳,姜望不卑不亢的道。
「咳咳。」李言見情況不妙,對著劉大人打了個眼色,劉大人心領神會。
「嗯...既然如此,本官在此宣判:泗平縣女廁藏屍案事實不清,證據不足,兇手存疑,現安排發回原辦案地重審,由京都刑部親自派人督查。」
「泗平縣百姓宋遷,因打更人辦案失誤,含冤而死,現補償其家屬白銀若干兩。」
「鎮國公,您看這樣判如何,除了白銀的具體數額還需戶部審批,其他的還需不需要調整。」劉大人一臉諂媚的笑著。
鎮國公點點頭,起身便要離開。
「鎮國公等等,諸位等一下,怎麼就散場了,這林平安以打更人的身份致使無辜百姓含冤而死,怎麼就沒有處罰呢。」姜望一看不對勁,趕緊攔著眾人道。
怎麼回事,怎麼不對林平安審判就要走了,那自己這不白忙活了。
劉大人看了眼姜望,彷彿有些不解,但還是說道。
「打更人林平安,未查清事實擅自下定結論,造成案件誤判,有損打更人和刑部的臉面,由打更人內部通報批評,進行內部處罰。」
「姜公子,打更人內部怎麼處置我就管不到了。」
「退堂!」
姜望帶著憤怒看向楊金鑼。
「楊金鑼,你不打算給死者,給鄭大人一個交代嗎。」
楊金鑼輕蔑的掃了眼鄭青天,抱著刀帶著人就往外走,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
「啊,不好意思啊鄭大人,跑這麼遠挺累哈,有機會請你吃飯賠個不是。」
就這樣,刑部及打更人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就如此離開了,林平安的沮喪沒有過三分鐘,就被同僚邀請去勾欄里散心。
彷彿今日堂上的詭辯,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姜望呆立在堂中,一時之間無法理解。
難道枉殺個人,就如此結束了?
鎮國公支撐起老態龍鐘的身體,緩緩的挪動著,門外已有備好的馬車在等他。
「姜小子,別糾結了,這裡的眾人哪個手上沒幾條冤死的人命,嘿,他們今日審判了林平安,難道等著別人明日來審判自己嗎,回家去吧。」
鎮國公今日來此坐鎮,冥冥中好像是在為姜望站台,可最後卻也沒幫姜望促成想要的結果。
果然,老狐狸一個都摸不透。
「姜少爺,走吧,這個結果我相信宋遷他已經滿足了。」鄭青天穿上上衣,也走過來拍了拍姜望的肩膀。
「鄭大人,你說如果錯沒有懲罰,那還有正確的必要嗎。」姜望雙眼無神的喃喃道,似乎是在問鄭青天,又像是在問自己。
鄭青天微微沉吟。給了個簡單的答案「如果統治階級做錯了都需要被懲罰的話,那這京都就沒幾個好人。」
「我曾經也覺得公道自在人心,一切審判律法為先。」
「可在這京都內有太多我得罪不起的人,我也曾像我的名字那樣,想作百姓頭上的一片青天,可我換來的就是被貶江州,成了個小小的司馬,十年苦讀化為一擔,你說可笑不可笑。」鄭青天說著,眼中竟然含有了些淚水。
姜望幡然醒悟,我都快忘了,自己之前也是個惡少啊,鬧市騎行,出手傷人,能不被懲罰不也是利用父親的特權嗎。
怎麼如今得了便宜,倒想著當百姓的燈塔了。
不過看著這些人相互勾結的嘴臉我就噁心,看著那些儒生趾高氣揚的樣子就惱火,既然我本就是個惡少,那就用自己的方式狠狠的教育他們。
只要讓自己爽到了,就算被當作燈塔又何妨,本少是百姓的燈塔,權貴腐儒的冥燈。
心境豁然開朗,再加上打壓林平安,至尊骨竟然又滾燙起來。
這次至尊骨燙的有些不對勁,姜望急忙內視檢查。
原本散發著微微熒光的至尊骨竟然散發出金黃色。
在金黃色的光輝照耀下,姜望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的至尊骨上竟然有一道劍痕!
劍痕在金光的照耀下,才能若隱若無的看到,劍痕不長,大約只有半寸,邊緣光滑,切口平整。
姜望完全不知道合適胸骨上留下的這道劍痕,難道是小時候被刺殺弄傷的?
稍微將精力集中在劍痕之上,猝然。一道劍影從痕迹中飛出。
姜望想全力躲閃,可時間彷彿定格一樣,只能眼睜睜看著劍影刺入自己的眉心。
「一式,太平劍。」
像是來自洪荒的古音在他腦海中炸響,一種玄妙的劍道理解灌輸入他的靈魂。
似乎劍應伴我餘生,我應用劍證至尊之道。
一種中二又詭異的想法在他腦海中誕生,揮之不去又似乎本該如此。
似乎是很久,其實也只有一瞬,在黎慕兒他們看來,少爺只是站在原地發了下呆,就變回了曾經的那個少爺。
「鄭大人別這麼消沉嘛,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鄭青天抹了抹眼角的淚,強顏歡笑道「明早就起程了,姜少爺今日十分感謝你。」
「這麼早就走啊,晚上喝一杯,我送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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