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劉衛民來了
相處這麼長時間,他們都知道,陳景那可是個黑心的,有他在,估計對方是占不到什麼便宜。
說著,也到了醫院門口,還沒等幾個人說什麼,就看見不遠處的牛車滿噠噠的朝這邊過來呢,那車上的人,正是他們剛說的陳景,顧建軍,還有劉家屯的代表劉衛民。
簡單一努嘴,
「呶,這不是來了?」
劉衛民這張老臉,自己都感覺燙得慌,本來以為是小知青們爭風吃醋的,鬧起來了。
誰知道這一通查下來,居然還有村民的手筆,還是劉解放那不作為的親爹,這給老頭氣的,當時上去就給了好幾腳。
有這麼霍霍親兒子的嗎?
也是這時候,他們才發現被扔到牆根下,全程懵逼的劉解放。
他也不知道該說這孩子運氣不好,還是說他運氣好,沒抓到劉小雲的現場。
「凌知青,大夫咋說的?你這傷,」
那胳膊和腿上的紗布,沾的都是血,劉衛民也不能昧著良心說出「沒事吧」幾個字,到了嘴邊的話變成了,
「哎呦,可遭了大罪了,得虧是要貓冬了,回去可得好好養養。」
然後又看向簡單,
「你啥時候回啦的?不是說得二十來天嗎?」
請假什麼的,都是程朝出面,簡單都沒問用的是什麼理由,這會兒也不好細說,只含糊著道,
「是啊,原本還怕時間不夠呢,誰知道這次出去,幹什麼都順利的很,這邊,完事了我就趕緊回來了。」
劉衛民也就順嘴疑問,簡單也是順嘴一答,然後她就湊到劉衛民身邊,話題就轉回來了,聲音也低了下來,
「叔,這是咋了?
咋還能出這事呢?
剛才我在那了,聽大夫那意思,還挺嚴重呢,差一點點,就那麼一丁丁點,就傷到了筋脈,唉,」
她似是無奈的搖頭,
「叔,就差一點啊,這要真的是傷了筋脈,這事,嘖嘖!」
劉衛民也驚出一身冷汗,要是完全跟村民沒有關係,他頂多是一個監管不力,但是跟村裡扯上關係,他就咋都撇不開這個責任。
這會兒的劉衛民,在心裡把那幾個惹事的村民罵了個狗血噴頭,對那不安分的知青,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態度就是了。
簡單也明白這個道理,
「叔,那個惹事的,知青,叫啥來著?真給我們知青丟人。
您可千萬不能手軟,這種風氣也真是給咱們劉家屯丟人,咱們劉家屯的良好風氣都要被污染了,您說是不是?
我們同為知青都覺得臉上無光,更別說冤枉的鄉親們了。
你說這要是說出去,你說別人會不會誤會,是你這個村長領導不力啊?
那你說你多冤枉?明明你為了村裡的發展,和諧,勞心勞力廢寢忘食的,對我們知青也沒有另眼相看,唉,這不就是一顆老鼠屎攪了一鍋湯嗎?
你說這樣的事情傳出去,都以為咱們村像他們這少數的幾個人一樣,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誰還敢跟咱們村結親是不是?
鄉親們一年到頭,辛苦的上工,不就為了填飽肚子,好好過日子嗎?
你說等回娘家或者走親戚的時候,人家一說,哎,你們村那誰那誰,咋樣咋樣的,你說說,這不是看笑話嗎?
是不是叔?」
劉衛民心裡的氣堵在胸口,簡單說的話,也是他這一晚上翻來覆去想了好幾個來回的,這些事情他何嘗不清楚?
就是因為清楚,他才更明白,這件事情必須要清楚明白的處理好。
他氣知青不知羞恥的找事,也氣村裡那幾個人好賴不分,但是這事情已經發生,再氣,首要的也是要先處理好。
這些話,他明知道簡單不光是為了村裡,也是在為那個受傷的知青出氣,但是他能說什麼?誰讓鬧事的人里有他們劉家屯的村民了?
就這一點,讓他有些底氣不足。
簡單也正是捏住這一點說事,不過她說的倒也不是誇張,這個時候,十里八村都是農閑貓冬,可真就到了媒人忙時候。
那不管是娶媳婦還是嫁閨女,凡是個疼孩子的父母,誰家不是打聽又打聽的,恨不得把對方的十八輩祖宗都翻過來,生怕看錯了眼,毀了孩子的後半輩子。
劉衛民自然清楚的很,秋收之後,那村裡人好幾家都忙叨開了,除了知青院這幾對,村裡適齡的姑娘小子還有好幾個呢。
想著,他自己也就嘆口氣,跟簡單說話還是能自在一點的,
「唉,叔咋就不知道呢?這不是就怕出這事嗎?
唉!你瞅瞅,都跟瘋了似的,那誰家也沒有這麼乾的呀,那哪是結親,這是結仇啊!」
看了一眼包的跟木乃伊似的凌衛東,心說,這個知青倒是機靈,都被人堵到屋裡了,還能翻身打了個漂亮仗。
倒是算計的好好的,本該處於弱勢的那個女知青,被那滿地的血刺激的,這會兒還精神恍惚呢。
就是他,也不得不感嘆一聲,這凌知青,是個狠人。
幾個人上了牛車,慢悠悠的往回走,跟著一起來的陳景幾個也關切的詢問著輕快,李廣跳脫,更是生動的描述了他們走後的事態發展。
「你們都沒看見,那個劉小雲,跟傻了似的,被公安帶走的時候還傻著呢。
還有那個陳玉,還說什麼不怪她,都怪劉小雲。
切,沒一個好的。
還有那個劉解放,要我說,他才是最慘的那個。
上次是被親媽和親弟弟出賣,這回更厲害,親爹,知道他要結婚了,親爹看不下去,出來搗亂。
也看不出來,咋看都是老實巴交的,咋能幹出這樣的事來呢你說?
唉,不都說農村人單純質樸,這親爹親媽的,咋比后媽都狠呢?」
劉衛民再一次狠狠的問候了一次幾個某些人。
到了公安局門口,劉衛民例行的還是進去詢問了一下事情的進展,雖然他也覺得很丟人。
說實話,一共也沒進過幾次公安局,好不容易進一次,還是為了這種事,他都抬不起頭來,全程都綳著臉,生怕碰著熟人在問候他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