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安瀾辭職
秦淮北一直到晚上才回來,安瀾已經洗好澡在護膚了,她對著鏡子時而齜牙咧嘴,時而勾唇淺笑,時而眉頭緊鎖。
表情豐富又誇張,有趣極了。
他站在門口看到好大一會,「瀾瀾,你在幹什麼?」
安瀾嚇了一跳,拍著自己的胸口,「你怎麼一點聲響都沒有。」
「是你太投入了。」
安瀾立馬起身,湊到了秦淮北的面前,微微仰起頭,「秦淮北,我問你一個問題,請你坦誠的回答我。」
看她一臉嚴肅,秦淮北挑挑眉,「什麼?」
「我長得很像狐狸精嗎?」她自認為自己長得挺端莊大方的,可接二連三被當成了小三,她都快懷疑人生了。
秦淮北勾了勾唇角,原來她剛才是在看自己像不像狐狸精啊。
他捧著她的腦袋,細細打量了一番,一本正經地開口,「我覺得不像,這明明是一張鵝蛋臉,古往今來出美人胚子最多的那種臉型,符合大多數人的審美。」
這男人,可真的是,竟然可以用這麼正經的語氣說出這種話。
她不好意思地拍下他的手,「不要那麼誇張,你這麼誇我,我臉紅,你實事求是,我保證不生氣。」
「我說真的,你這長相真和狐狸精沒半毛錢關係,都是別人心臟,所以看什麼都是髒的。」
聞言,安瀾心裡總算是舒坦了,「你這個解讀我倒是喜歡。」
「不要被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影響了心情,不值當。」
安瀾嘟了嘟嘴,「又不是聖人,怎麼可能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秦淮北捏了捏她的臉,「我看看被燙到的地方還好嗎?」
「你都知道了?」
「當然,奶奶臭罵了我一頓,說我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了,再有一次,要抽我鞭子。」
安瀾「切」了一聲,「你騙鬼呢吧,奶奶怎麼可能打你,你可是她心中完美無缺的大孫子,別人給你提鞋都不配。」
秦淮北摸了摸鼻子,有幾分不好意思,「奶奶動嘴,爺爺動手,小時候我們兄弟幾個沒少挨打。」
安瀾還是表示懷疑,不過嘴角的笑意已經慢慢散開了,「真的假的?你這麼皮的嗎?」
「男孩子沒幾個不皮的吧。」
「我同情你三秒鐘。」
秦淮北看到她眼底的戲謔,寵溺地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按著她坐下,撩起了她後頸的長發查看。
指腹擦過的地方,安瀾覺得有些酥酥麻麻的,像是電流劃過一樣,不自覺縮了縮脖子。
「是不是還疼?」
「已經不疼了,有點癢而已。」
秦淮北小心翼翼幫安瀾抹了葯,藥膏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
看她頭髮還在滴水,又找來吹風機幫她吹乾,動作輕柔。
「秦淮北,你這動作有點熟練啊,是不是沒少幹這種事?」
「我經常幫奶奶吹頭髮。」
安瀾想起那個精緻的老太太,心裡也是一陣暖意,只覺得他們家的家庭氛圍是真的好。
家裡有這樣的老人,真的是一個大寶藏。
「今天奶奶幫我打人了。」
秦淮北一點也不意外,「奶奶是最見不得家裡人被欺負的,這種事情她沒少干。」
「你們家的人,真好。」
「意思是我不好?」
「聽話要聽音,你不是秦家人?」
「秦太太,我喜歡光明正大的誇獎,以後誇我請點我大名。」
「讓我看看,是誰的臉皮這麼厚。」
安瀾本能抬手去捏秦淮北的臉,秦淮北一點不閃躲,反而很配合的彎腰,將腦袋湊了過來。
安瀾捏了一下,只覺得燙手,立馬跑人了。
「跑什麼跑,還沒吹乾。」
「不用完全吹乾,我還不睡,讓它自然干。」
今天的事情讓安瀾做出了決定,如今這份工作是干不下去了,或許真的該離職了。
安瀾很有行動力,第二天就遞了辭職信,周總監把她叫到了辦公室,「安瀾,是前幾天的事情讓你不舒服了?還是現在部門裡的人讓你待不下去了?」
安瀾笑著搖搖頭,「周總監,不是的。我本來也是學法律的,之前在律所也通過了實習期,拿到了律師證,是家裡的變故讓我改變了職業規劃,我覺得我還是適合去做一個律師。」
「不管怎麼說,你這次的事情完全是受到我私事的影響,我很抱歉。」
「您不用說抱歉,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是您給了我工作,我其實內心挺感激你的。」
她那個時候很是艱難,投了好多簡歷都石沉大海,只有周總監願意給她一個面試的機會,她心裡一直是記著這份恩情的。
周總監擺擺手,「那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銷售部從來都是靠業績說話,你如果幹不下去,我也不會留你。」
「那也是因為您給了機會,我才能表現。」
周總監也沒多挽留,只是說了一些客套話,「那祝你成為一個優秀的律師。」
「謝謝,我會努力的。」
周總監同意之後,她就迅速辦好了離職手續,中午她就抱著自己的私人物品走了,
看著大廈外的陽光,她有些感慨,不知不覺中她竟然在這裡幹了好幾個月了。
顧宸剛結束會議出來,就聽秘書說安瀾辭職的事情,他追出去來,正好看到她抱著一個紙箱子站在路邊,似乎是在等車。
他有些生氣,大步走了過去,「安瀾,我一來你就要走,你什麼意思?」
安瀾轉身看向顧宸,內心平靜無波,「顧總,我自己職業規劃的問題,和你有什麼干係。」
「那天我說的話,確實是我唐突了,我道歉。」
「你確實該向我道歉,你既然從小就定下了未婚妻,為什麼從來沒提過。」
要是他一早就說,她一定不會再去追他。
顧宸臉上出現了一絲慌亂,「你怎麼知道?」
得,這是承認了。
安瀾覺得自己眼睛真瞎,以前竟然對這樣的人心動過,「拜你所賜,昨天被你未婚妻當小三了,還被潑了一杯咖啡。」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會去找你,我代替她向你道歉。但我可以解釋的,她是家裡定下的,我心裡從來沒有認可過。」
「不管是誰定下的,你沒明確拒絕或解除,那人家就是你的未婚妻,我討厭所有的隱瞞和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