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無法無天！喪盡天良！

接下來的時間裡，張海龍繼續拷問蔡富貴。

蔡富貴受不了折磨，把自己做過的壞事都說了出來，比如受賄貪污啊，比如包養情婦啊，比如以權謀私啊，再比如充當黑惡勢力的保護傘啊……

張海龍越聽越憤怒，狠狠抽了蔡富貴幾個嘴巴子，怒聲罵道：「你就是個人渣！畜生！混蛋！你這種垃圾竟然也能當副局長？」

蔡富貴不停的點頭：「你說的對，我是人渣，我是畜生，我是混蛋……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了我，我保證痛改前非，再也不做壞事了！我發誓，我要是騙你，就讓我不得好死！」

「去你媽的！你要是能痛改前非，那太陽就要從西邊升起了！」

張海龍掄起拳頭就要揍蔡富貴，嚇的蔡富貴大聲尖叫：「不要打我了，求求你不要打了，我都要疼死了……你以為我想做壞事嗎？我是沒辦法啊，我如果不做壞事，局長陳大海能信任我嗎？能提拔我嗎？我也是為了生存啊，才迫不得已做的壞事啊！其實我是個好人啊！」

「你是好人？」

張海龍氣樂了：「這樣的話也能說出來？你真是不要臉啊！」

蔡富貴苦笑道：「和陳大海他們比，我真的算是好人了，他們做事更狠毒、更沒有底線，舉個例子你就明白了，我找女人，都是對方自願跟我睡覺的，完事後，我也會給她們錢，但是陳大海他們就不一樣了，只要是他們看中的女人，不管對方願不願意，都要搞到手，如果聽話就給倆錢，不聽話狠狠的折磨，據我所知，被他們折磨死的女人就有好幾個……」

張海龍勃然大怒，氣的臉色發青：「簡直是無法無天！喪盡天良！他們就不怕報應嗎！」

「報應？」

蔡富貴露出不屑的神色：「做壞事的人多了，有幾個遭報應了？我早就看明白了，報應這個詞是用來糊弄老百姓的，真正的當權者、有錢人是不信報應的，平日里胡作非為、驕奢淫逸、無法無天，弄死個人就像是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陳大海就說過一句話：好人沒好報！惡人活千年！這念頭，越是作惡，越活的瀟洒！」

張海龍很生氣，想要反駁，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反駁，現在的社會風氣確實很差，好人受欺負，惡人活的瀟洒，漸漸地，大家都不願意做好人了。

長此以往，後果不堪設想。

蔡富貴語重心長的說道：「張海龍，你還年輕，好多事都不懂，我告訴你，這個社會很複雜，人心更複雜，尤其是官場內更是複雜一百倍，你如果想當君子，維護正義！那你就會受到很多人的排擠打壓，這個時候，你是選擇被整垮灰溜溜的離開警務系統，還是選擇低頭認慫和他們同流合污？然後受到提拔，官運亨通？你肯定會選擇第二條路吧……」

「不！」

張海龍冷漠的說：「我會選擇第一條路！和他們抗爭到底！哪怕撞的頭破血流，下場凄慘，我也不會低頭認慫！更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污！因為我是人，我有良知，不是畜生！做不出傷天害理的事！」

蔡富貴搖搖頭：「你還是年輕啊，不懂官場的兇險啊，等你遭受到挫折的時候就會明白我的話了，在個人利益面前，良知就是個屁……」

「不管遭受什麼挫折，我都不會改變內心的想法！我當警察就是為了維護正義！如果人人都和你們一樣，那社會就完蛋了！」

「你別激動，冷靜些，我們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好嗎？」

蔡富貴和顏悅色的看著張海龍：「我們不說以後，就說現在！現在你變成了通緝犯，肯定很不甘心吧？我可以幫你啊，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幫你擺平此事……」

「你……」張海龍剛想說話，被蔡富貴打斷。

「你聽我說完啊。」蔡富貴急聲說道：「嚴格說起來，這件事和你沒多大關係，都是蘇美玉搞出來的，你只是她的一個下屬，無親無故的，你難道真的想給蘇美玉陪葬嗎？我直接告訴你吧，蘇美玉這次玩大了，下場會很凄慘！但是你不一樣，你參與的不深，只要我出面保你，陳大海他們就會放過你，你就可以恢復清白，繼續當警察，以後有我罩著你，沒人敢找你麻煩……」

「說完了嗎？」

「沒有，還有幾句話……」

「好，我讓你說完。」

「張海龍，你不要意氣用事，你好好想想，為了蘇美玉毀掉自己的前途值得嗎？你看這樣好不好，你放了我，我保你安全，盡最大努力讓你接替蘇美玉，當縣局的副局長，此外，我再給你一筆錢，你如果有其他要求儘管提，我都滿足你，怎麼樣？」

「呵呵……」

張海龍突然笑了：「你說的太好了，我都動心了。」

「啊！你答應了？」

蔡富貴大喜，激動的整個人都開始顫抖起來：「這就對了嘛！你跟著我，比跟著蘇美玉強一百倍啊！我這個人最講義氣了，你跟著我混，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我保證，三年之內讓你當上縣局的局長，你不是想當君子，維護正義嗎？我完全滿足你，當你的後盾，你放手去干，出了事我給你兜著！」

張海龍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

蔡富貴心裡七上八下的，小心翼翼的問：「你又點頭又搖頭的，啥意思啊？」

張海龍說道：「你現在說的很好聽，什麼都答應我，如果放了你，你反悔不認賬了怎麼辦？」

「不會的，我最講信譽了，不會反悔的……」

「口說無憑，讓我很難放心啊。」

「啊……那你說怎麼辦？要不，我給你寫個字據？」

「字據也不保險啊，事後你完全可以不承認，說我偽造的。」

「那你說怎麼弄？我聽你的！」

「想來想去，還是錄個視頻最保險。」

「錄視頻？」

「對！」

張海龍走過去，解開蔡富貴手腕上的繩子，然後扶起蔡富貴，讓蔡富貴坐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接著找來紙巾擦掉蔡富貴臉上的血，又整理了一下蔡富貴的頭髮和衣服。

蔡富貴有些懵逼：「你這是幹啥？」

張海龍微笑道：「錄視頻啊，來，看著手機，把你這些年做過的壞事都說出來，說的具體些，比如什麼時間做的，在什麼地方做的，現場都有誰等等，另外，再說一下誣陷抓捕蘇美玉和我的經過。」

蔡富貴心裡有些不安，訕笑道：「沒必要這樣吧……」

張海龍眼睛一瞪：「怎麼沒必要？有了這個視頻，我就不怕你反悔了！你猶豫什麼？你不敢錄視頻，是心裡有鬼吧？你剛才是故意騙我的？」

「不不不！」

蔡富貴急忙擺手：「我沒騙你啊，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張海龍把手機往前一推：「那就開始錄視頻吧！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想手裡留個把柄，防止你反悔，只要你說話算數，我是不會把視頻公布出去的，你說的對，給蘇美玉陪葬不值得，多從你們手裡索要好處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蔡富貴臉色陰晴不定，雙手緊握，心裡很是掙扎，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張海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