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解決床板下的東西
第136章解決床板下的東西
黑子店公司，與慕千雪告別後，我著急忙慌的跑去找林懷遠。
到了舊小區，走上七樓，進入老頭這棟陰暗的屋子。
我沒有說殯儀館的事，而是先講了牛角湖撈屍的事情，讓老頭幫我看看，這其中究竟有什麼端倪。
聽完后，林懷遠眯著眼睛，問道，「誰，誰讓你在144路末班車的路線上，找一個靠山？」
我說道，「殯儀館的錢高升。」
林懷遠盯著我，好像在看一個傻子白痴的眼神，問道，「小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那種人的話，你也聽？你是腦子進水了吧？」
我面露慚愧，說道，「我不就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嗎？」
「你真是蠢！」
林懷遠氣得站起身，一副要揍人的憤怒表情，說道，「保住自己的小命，也沒必要聽信那錢高升的話啊，你知不知道，跟燒焦廠那個東西沾上關係，會有什麼惡果？」
我道，「與虎謀皮，最終會被惡虎反咬一口。」
林懷遠還是很生氣，說道，「那你還愚蠢去做這件事？你是鬼迷心竅了吧？」
我說道，「老頭，你冷靜點，究竟我跑去牛角湖撈屍，會有什麼後果？」
林懷遠道，「如果當時你死在牛角湖，就沒有什麼後果了，可惜你活了下來，這以後的日子，難，難，難……」
我道，「我只是去撈屍，有沒有做其他的，而且還是大白天去的，沒有違反什麼禁忌吧？」
林懷遠恨鐵不成鋼說道：
「你跑去人家地盤，從人家地盤偷走了一樣東西，如果你是主人家，你會不會生氣？」
我表示，老頭你這個比喻，也太另類了吧？
我是白天過去，也沒有打擾人家啊！
林懷遠又道，「沒打擾嗎？我們人的白天，就是人家的黑夜，你在人家三更半夜的時候，偷偷去撈屍，等人家睡醒了，你說會有什麼後果？」
我說道，「牛角湖的主人，是那個叫青陰的女孩嗎？」
林懷遠道，「青陰？她只是個小角色罷了，真正厲害的是她的主人。」
主人？
青陰的主人？
誰啊？
我問道，「老頭，你是說牛角湖裡還有更厲害的角色？」
林懷遠道，「今天夜裡，你最好帶著點香燭紙錢，去牛角湖邊上燒一燒，如果香灰飛起來，如龍捲旋入湖面，就代表人家不會找你麻煩。」
我道，「要是沒有呢？」
林懷遠道，「那你就找燒焦廠的老鏢師吧！帶著那具屍體過去，而且你們間一人一鬼有協議，相信老鏢師不會坐視不理。」
我又道，「那個薛有才，真的存在嗎？」
林懷遠道，「所有一切都是假的，包括你回到公司時，那個特意找你要根煙的村民，都不是人。」
我皺著眉頭，不可思議道，「不會吧？」
林懷遠都，「有什麼不會，你當時遇到的人，說過的話，都是你自己的幻覺罷了。」
我道，「沅小五也不存在？」
林懷遠道，「當然不存在，還有他說的那個故事，並不完整。」
當然是指薛有才的故事。
林懷遠隨後還真跟我補充了，為什麼說這個，因為林懷遠老頭懷疑，牛角湖的詭異事，或許跟這個薛有才相關，哪怕沒有直接關聯，也可能這薛有才是牛角湖背後的真正可怕的存在。
說當時薛有才醒來了，並沒有在那一夜死亡，薛有才使勁揪了自己一把，終於醒了過來，確定那是個夢后，他鬆了一口氣，抬頭看窗外，天已經麻麻亮了。
他起身出門，沙發上不見女人的蹤影。他出門四處轉了一圈，也沒發現。她已經走了？還是昨晚的所有事情都是夢？
薛有才愣了陣神，顧不上想那麼多，收拾傢伙上船，他想，無論怎麼樣，當務之急是把那個丟掉的女屍重新找回來。
但是因為薛有才當初看到那具女屍時，為了怕下次打撈妨礙自己，便將她從垃圾里扯出來，重新放進流動的水裡了。所以，他又向下游東面開了許久，仍然沒有找到。
當天夜裡薛有才有些緊張，他不知是怕那聲稱是姐姐的女人再來，還是怕自己找不到那具女屍，其姐姐就會一直來纏著自己。
果然，那個女人又按時來了，站在薛有才窗外輕輕摳他的窗玻璃。而黑子從昨夜開始就不知去向，再無聲息。薛有才接近崩潰，對著窗外吼：「我明天會再去找，你就別再來了……」
那個女人開始哭，一邊哭一邊幽幽地說：「你們都是為了錢，都為了錢，隨便把人丟掉，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那聲音像拉鋸條一樣，鑽進薛有才的耳朵，弄得他一夜睡不著。
薛有才撈屍時間不短，從未遇到過類似情況，而且他根本不信鬼神之說，覺得自己鎮得住那些髒東西，所以不怕。但這個女人，他分辨不清她是人是鬼，是來嚇自己？還是真的是另一個世間的東西？只是她似乎也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
薛有才開始無比盼望天亮，天一亮，女人不見了，他便可以再下河重新找。但薛有才在河上找了一個星期，也沒有找到那具女屍。他有些發瘋的樣子，甚至遇到別的屍體也視若無睹，因為那個女人仍然在午夜站在他的窗邊，不間斷地摳他的窗玻璃，哀哀怨怨地哭。
有一天，有個衣衫破舊的老人來找薛有才幫忙，說是自己的老伴失足掉進了黃河，有兩個星期左右了。兩人從外地來的，以撿垃圾為生。他自己沒辦法，只好來求薛有才。
薛有才一看這情形，就知道這筆生意沒賺頭。他本想不理會，腦子裡卻突然閃過那個每天來騷擾他的女人說的話，為了錢，為了錢就隨便丟掉人……
他呆了一陣子，答應了老人的請求。老人的老伴只花了兩天就找到了，老人滿臉老淚，顫巍巍地掏出一卷零錢遞給薛有才。
薛有才冷冷地看了老人一陣，終究沒有接下那些錢，而是輕輕按了按老人的肩膀。然後他打開另一間石屋的庫房，挑了一副他用來賣的棺材送給了老人的老伴。老人千恩萬謝，哭天搶地地帶上老伴走了。
薛有才坐在河邊抽了半天煙，突然開始想，自己做這一行的意義是什麼？難道真的只是為了錢。其實，他也是可以給那些死去的人一樣的尊重和尊嚴的。不然，賺那麼多錢又有什麼用呢？
薛有才第二天就去了鎮上，用賺的錢買回了幾個大冰櫃。他想，也許他可以將基地擴大一點，弄個冰庫來容納那些無家可歸、無人認領或是無法認領的「朋友」……
他做好這些后，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就是那個手腕上有紅珠子的女人。
那天，薛有才坐在岸邊抽煙，黑子不知從哪裡跑了出來。
黑子發出叫聲，扯著他的褲管往河邊的汽艇跑去。
薛有才不明原因，到了汽艇旁邊后，黑子便望著汽艇吼叫起來。薛有才圍著汽艇轉了很多圈，終於，他發現汽艇下面的水裡，露出了一點烏黑的東西。
他用鐵鉤將那東西費力拉了出來，正是那具腐爛得看不清臉的女屍，她的一隻手上，還帶著那串紅色的珠子……
珠子跟其主人在薛有才的冰櫃里躺了一個多月，但沒有人來認領。只是那個每夜摳他窗戶的女人，再也沒出現過。黑子也再沒消失過。
………………
聽完后，我疑惑問道，「老頭，按照你的說法，這薛有才不該是化成灰了嗎？」
老頭說道，「要是骨灰，灑入了牛角湖呢？每一個殯儀館的地盤，都有各自的主人，還有你知道我為什麼聽過這故事嗎？」
我問，「為什麼？」
林懷遠道，「還記得上次你第一次進村，去青牛村的事嗎？當時我步行，一步步走過去的，在路上，就碰到了一個惹事的小東西，被我鎮壓后，小東西為了活命，就給我講了這麼一個故事。」
我只能苦著臉說道，「好吧，今晚我去牛角湖燒點紙錢，但願人家能海涵，日後不要找我麻煩。」
林懷遠道，「麻煩是少不了了的，如果你有靠山，問題就不大。」
隨後，我們開始將話題說到殯儀館那邊，這也是林懷遠格外關心的問題，我把昨天在殯儀館嬰兒停屍間數的數量和碰到的事又給他講了一遍。
每次會議起這些事，我渾身都會起一層雞皮疙瘩。
尤其說到殯儀館後邊，有一片毛骨悚然的墳地，更是不寒而慄。
換做一般人，估計要每天晚上做噩夢了。
也就是我，每天發車回來，已經夜裡兩三點，人都累得只剩下半條命。
倒下就著。
甚至連床板下有個東西的事情，我都顧不上去擔憂什麼了。
聽完我的說法，林懷遠沉默了，拄著拐杖，在屋子裡來回踱步走了幾圈，最後掐指一算，說道：「那不對，我還以為有人養嬰靈，但是死嬰數量不對，你確定沒看差，或者沒數錯？」
我說道，「不會數錯，前後我數了十幾次。」
林懷遠凹陷的眼窩，滿是狐疑的表情，自言自語道，「這個錢高升，在搞什麼鬼啊？」
我道，「或許那些嬰兒屍體，都是泥土塑造的呢？」
老頭反問，「你信嗎？」
我苦笑道，「不怎麼信。」
林懷遠又道，「或許只有我親自去一趟，才可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我立刻道，「那你去吧！我是不想再去那鬼地方了？」
林懷遠搖搖頭，說道，「你會去的！」
聽到這話，我心裡不由一寒，不過也沒有跟他爭議這個話題，開口問道：
「老頭，別扯那麼多了，上次你答應了我什麼？你說會幫我解決慕千雪身上的詭異事，同時，還會幫我驅散我身上的毒咒，你可不能出爾反爾。」
林懷遠沒好氣道：
「渾小子，你這麼激動幹嘛？我說過不幫你嗎？」
「慕千雪的問題不大，頂多是有點小毛病罷了，我這就跟你去收拾一下。」
準備離開時，我好奇問道，「老頭，既然你知道殯儀館存在詭異，為什麼不自己去看啊？為什麼非要我幫你？浪費這麼多功夫？」
林懷遠道，「那裡是人家錢高升的地盤，你讓我怎麼去？闖過去？然後上方火拚？」
我道，「他不是你對手吧？」
林懷遠冷哼一聲，說道，「老頭子我在年輕二十歲，就沒你什麼事了。」
我苦笑不得的望著這個倔老頭的背影，搖了搖頭跟了出去。
我和林懷遠回到公司宿舍，因為提前打了個電話，慕千雪已經在宿舍門口等著。
看到我帶著一個老人過來，慕千雪呢？沒有迎上來打招呼。
而是一反常態，整個人後撤，拉開距離。
她的表情很不對勁。
怎麼形容呢？
就好像白天見鬼一般，將林懷遠當成了鬼一樣，眼神里充斥著惶恐不安。
林懷遠皺起了眉頭，低聲道，「問題還不輕啊！」
話音一落。
他整個人忽然如離弦之箭沖了出去，速度飛快，沒看到他的動作。
只是隱約見到，他的手指在慕千雪的額頭上，快速點了幾下。
我連忙走近，慕千雪背靠著牆壁，此時大口大口喘著急氣。
她額頭也在滲出大片豆粒大的冷汗，好像要虛脫一般。
啥情況啊？
我正困惑時，慕千雪忽然站直腰杆子，對我吼了一聲，嚇得我連忙倒退。
又聽到慕千雪發話，「庄晨，你想幹嘛？吃本仙女豆腐啊？」
我一臉懵逼，慕千雪又道，「你離我那麼近幹嘛？可別告訴我，我臉上有蚊子？」
我看了一眼林懷遠，老頭眼神示意，說慕千雪恢復正常了。
我聳聳肩，故意調侃說道，「太漂亮了，想親你一口。」
慕千雪氣呼呼道，「不要臉。」
我厚著臉皮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跑來我宿舍幹嘛？想要為理想獻身啊？告訴你啊！我庄晨是個坐懷不亂的大好青年，不會如你所願的，你走吧！」
慕千雪顯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甚至，她都不怎麼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宿舍走廊？
「庄晨，你等著，如果不給我個交代，扣你工資。」慕千雪氣沖沖離開了。
她走後，我和林懷遠才走入宿舍。
林懷遠站在屋子裡走了一圈，隨即停在了我的床前，他沒有說話，就是死死盯著。
我解釋說道，「老頭，就這裡，天天晚上有個女鬼小聲的叨叨著什麼？當然，有時候她又在哭，也不知道哭啥，我每天都太累了，直接無視。」
林懷遠挖苦道，「那你也夠可以的，床下有鬼，居然還能酣睡。」
我道，「反正她哭也不是一兩天了，只要不出來找我索命，由著唄！」
事實上，我是真不敢打開床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