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怪事連連
第165章怪事連連
鬼席現場。
因為邱大爺跑出來,現場一片混亂,男的女的,一群人追著邱大爺,又罵又打。
只是邱大爺腳底抹油一般,閃轉騰挪,很快衝到外邊馬路。
這時候。
我才看清邱大爺手裡抱著的是什麼。
居然是一條狗。
這狗趴著,好像睡著了,一動不動,因為場面混亂,我也沒看清這究竟是活的,還是剛死的屍體。
我一腦子疑惑,邱大爺吃撐了嗎?
跑來墳地,偷一條狗?
不是應該拿些金銀珠寶嗎?
而且這看著也不像是黃金建築的銅狗雕像啊!
「臭小子,你還不跑……」邱大爺火急火燎喊話,說實在的,場面混亂時,我就趁機翻出圍牆,站在馬路上了,當下立刻跟著他倉皇逃離。
後邊怪風陣陣。
拿些男女,儘是說一些聽不懂的音符,當然,聽不懂,都知道是罵人的本地狠話。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後邊總算是沒人了。
我們來到一片榕樹下,氣喘吁吁,這裡距離楊阿姨的家,不算太遠。
隔著幾片小菜園就到了。
我沒有立刻離開,好奇問道,「邱大爺,你這是,拿了什麼好東西啊?」
邱大爺彎下腰,將手裡的狗放下,活了!
沒錯。
這就是一條在正常不過的小狗,啥意思?小狗也趁機混入鬼席去吃飯了?
我無語道,「邱大爺,這不會是你養的吧?」
「是老頭子養的。」
邱大爺神色變了,渾濁的老眼,居然閃爍著淚花,一臉悲戚道:
「我養了它四十幾年啊,誰想到白髮人送黑髮人,命苦啊!」
四十幾年?
啥情況?
一條狗能活那麼長的壽命?
還有你救出來的小狗,充其量,也就剛戒奶沒多久吧?看著也就四十天左右!
我一頭霧水問道,「邱大爺,你的話,究竟是啥意思?」
邱大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可憐到極點說道,「年輕人,它可不是一條狗,它的身體里,可是我那死去的苦命孩兒……」
狗的身體里,住著一個魂?
這個魂還是你的兒子?
我當然不信,只是認為邱大爺年紀大了,念子心切,精神出現一定問題。
邱大爺卻很執著,還說小狗的體內,一定就是他兒子的魂,他不會看錯的。
我問道,「有根據嗎?」
「有!」
邱大爺聲音鏗鏘,隨後的話,讓我聽傻眼了,所謂的證據,居然就是源自於茱萸村的一個古老故事。
使得,邱大爺自從聽信了故事,心裡埋下了種子。
所在很多年前,茱萸村的後邊山上,有一老僧人在那裡修行。
僧人有一條土狗,此狗特別通人性,每日和老僧朝夕相處,須臾也不離分。本來生活很平靜,直到有一天,一輛從大同來的高頭大馬車給這裡帶了一點漣漪。
那天,老僧把徒弟叫了過來,說今天有貴客登門,讓徒弟幫他準備一些果蔬招待客人。
那條狗也異常地活躍起來,在院子里興奮地上躥下跳,還不時地像說話一樣嗚咽。
那天近午,一輛馬車停在門口,下來一對中年夫婦。
那女人神色不安,一下車就四處打量,看到狗就直接哭了起來……
人們大惑,狗也彷彿有了感應,趴在中年婦女腳下嗚咽,扯婦女的褲腿。
聽那女人講,她們夫婦有個兒子意外身亡,痛徹心脾。最近一個月,兒子經常給她託夢。
夢中說,自己投胎在某寺當狗和一個老僧人在一起。
他非常想念父母,如果父母也想念他就過來看看吧,於是夫妻倆就半信半疑地前來。沒想到,她們見到的這條狗,真的和夢裡的一樣!
而且和它說話,它也頻頻點頭,似乎能夠聽懂。後來,數日後,夫婦倆準備離去,想帶走這狗,老僧也不反對。但不知為何,經再三斟酌,那條狗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後來此事傳開,附近經常有人過來觀看。那狗見人很平靜,從來不亂叫,也不咬人,但如果有時人太多,就會找地方躲起來。
那對夫婦此後經常來,直到狗老死。
狗死的時候,他倆提前一天趕來。
狗臨終時淚眼汪汪,女人為此號啕痛哭。
不久,老僧也圓寂了,夫婦從此和這邊斷了聯繫。
……
我很想問,就這?
這人挺著就是人為編出來的故事,好不好,哪有有半點真實的?
就這種故事。
小時候聽老輩人講述得多了去了。
比如某人養了一條大黃狗,多年來都相安無事。可是某一年,這條大黃狗越來越聰明,似乎能聽懂家人的言語。
一天,家裡人都下地幹活去了。回來時發現,這傢伙自己在床上睡覺,而且還蓋上了被子,家裡人都覺得瘮得慌;後來家人又發現:
第二日天亮,他們下地幹活時,這條大黃狗,人模人樣地坐在堂屋裡的太師椅上,兩隻前爪左右一邊一隻搭在扶手上。
男主人感到驚恐,於是從村裡找來一些德高望重的人商議,最後把那條狗給殺了。但此後家裡很平靜,並無異事發生。
明顯就是有些閑的沒事幹的人,為了增添點樂趣,給人編故事呢!
我看著痛哭流涕的邱大爺,還是不忍心,好言相勸安慰了幾句。
然而這時候。
突然有兩道陰風襲來,一左一右,也出現兩道截然不同的影子。
黑煞王與白煞王,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來了。
「邱大爺,這條狗賣相不錯,不如,賣給我們兄弟倆吧?」黑煞王聲音沙啞說道。
「是啊,這麼一條好狗,留在你身邊,太浪費了。」白煞王聲音很尖。
兩個叱吒撈陰門的高手,居然會為了一條狗追來?
我皺著眉頭,難不成,這小狗的體內,真的有一個人的魂兒?
這也太聳人聽聞了吧?
別說牛頓在世解釋不了。就算是扁鵲回魂,怕是也要一臉蒙圈。
「滾!」
邱大爺神色變了,一把將小狗塞給我,喊道,「你先走,帶著它到安全的地方。」
我看了看左右,這黑煞王與白煞王本事太高,我留在這,也沒有任何意義。
「你,保重!」
我抱起小狗,急匆匆朝著楊阿姨家方向衝去。
奇怪的是,小狗一旦到人的身上,立刻陷入沉睡,怎麼都叫不醒。
身後,立刻出現了激烈的打鬥聲。
我沒有回頭,小命活下來才要緊。
只是奇怪的是。
跑著跑著,還是沒有到達楊阿姨的家,感覺自己陷入死胡同了。
忽然間。
前方路旁,出現一顆極為高大的榕樹。
這榕樹比村子里任何一株都要茂盛,遮天蔽日的,投落下大片黑影,看得人心頭髮顫。
在我緊張時。
忽然看到前方有幾個人在聊天,我不由鬆了口氣,連忙走過去。
到達近前,我才暗叫不好。
「我真是豬腦袋啊,三更半夜的,誰會在外面聊家常?而且青牛村裡,一到晚上,便極為詭異,別說活人,野貓都看不到一兩隻。」
「這些不是人,怎麼辦?」
我屏住呼吸,慢慢後撤,想要遠離這株枝繁葉茂的大榕樹。
可是很快被人發現了。
「嘿嘿,又有外地人來了啊!」一個蒼老的笑聲飄來。
「嘭!」
我還沒看清,就感覺脖子發緊,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對鬼手卡住我的脖子,將我拖到樹底下。
「豈敢害人!」
正在絕望的我,忽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李道長殺來了。
頃刻間,我恢復了自由,巨大榕樹下,那些人很快沒了影子。
我驚異不定問道,「這些傢伙,哪冒出來的?」
李道長站在樹底下,說道,「樹根下,估計埋著不少屍骨,幸虧遇上了,不然的話,樹根之下,明天又會多了一具新鮮屍體。」
所謂的新鮮屍體,指的自然就是我了。
樹底下,怎麼會埋著屍骨?
李道長卻說,這時並不新鮮,其實在極為偏僻,與世隔絕的地方,大都會碰上。
在他小的時候,就曾遇到過。
說村裡在幾十年前,還保留著一些舊習俗,每到七月一,就會由資歷最高的老人,帶著每戶家主去一個祠堂里,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們小孩沒有去過,大人也從沒說過,只知道那天村裡的人都不能出門。
村裡有一棵樹,長的比樓房還要高,村裡的人一直把樹當做是守護神。
村裡的人一直都很幸福,莊稼每次都是大豐收,也沒有出現過災害,直到這次收谷,田裡出現了很多田鼠,稻穀都被吃完了。
而且村裡有人說自己看到了有人在樹邊走來走去的,於是老人帶著人去了一趟祠堂后,就召集村裡所有人,問我們有沒有人動過那棵樹,有個寡婦家的兒子站出來說是自己不小心把樹根刨斷了一截。
老人帶著一個大師看過說是有冤魂,後來老人和幾個大人挖開樹底,在樹坑裡挖出了很多人骨,還有很多衣服碎片,這些著實把村裡人嚇了一跳。
後來老人帶人把屍骨裝袋子裡帶到山裡燒了。
後來村裡雖然沒有發生過此類事,但是可能是害怕了,村裡有好幾家人都連夜搬走了,記得當時把村長氣的不輕。
其實我也看到過樹邊走著人,我晚上出來上茅側時看到的,當時不知道是什麼,以為是村裡的人,就跑過去看,跑過去后就沒人了。
還有很多地方都有著這種事,不要你沒遇到就說是假的,遇到了,你也什麼都做不了,你能做的只是不懷疑。
我後撤兩步,同時感激李道長救命之恩。
「那個邱大爺呢?」李道長忽然問道。
「在,在那片榕樹區域,他被黑煞王和白煞王圍攻,也不知道眨眼了。」我立刻說道。
「你先回去,不要亂跑。」李道長立刻去救人。
結果呢!
這時候我才發現,等李道長走的時候,懷裡的小狗也不消失不見了。
十有八九,是被李道長暗中施法帶走。
既然他是去救邱大爺,我也不再多想,一個人朝著楊阿姨的宅子回去。
回去時。
林懷遠也緊隨其後到了,一番詢問,直接被我今夜的經歷給嚇到了。
「明天跟我走一趟,去救個人。」林懷遠沒有過多詢問。
在他眼裡。
所謂的黑煞王,白煞王,李道長等人,明顯都是此行的競爭對手。
他們去狗咬狗,自己高興地不得了。
「救人?救誰啊?」我問道。
「有個小姑娘中邪了,昏迷不醒,明天中午去看看。」老頭回道。
「白天去?不去妖洞那邊轉轉?」我問。
「都看過了,妖洞的寶物出世,還差點火候呢!救人要緊。」老頭說道。
要去救誰?
說是村裡有個妹子,在鎮上工作,租房在一棟小樓的二層,底下是個小平台,上樓的人們都要穿過平台才能拐去樓上。
有一天深夜大概兩點多鐘,妹子正呼朋喚友玩遊戲,突然被穿外小平台上傳來的一陣吵架聲攪擾得不勝其煩。
當時妹子感覺那兩個「人」怒火萬丈,彼此叫罵得又潑又凶,可無論她怎麼努力側耳傾聽,都分辨不出雙方說的是什麼。
終於,妹子被徹底聒噪煩了,順手抄起桌上放著的一杯水,打開窗戶倒了下去。
世界瞬間安靜了,鴉雀無聲,萬籟俱寂,以至於妹子疑心是她自己打遊戲上頭產生了幻覺。
誰知第二天深夜,吵鬧之聲又起。吵得妹子是想打遊戲集中不了精神,想去睡覺又無法入眠,她氣急敗壞地拉開窗戶向下探看,卻只看見濃重寂靜的夜色,小平台上空空如也,並無一人。
妹子以為吵架的人順著樓梯拐去樓上了,當下也沒多想,自去睡覺不提。
第二天是周末,妹子一家去參加家庭聚會。席間妹子神色有異,眾人都只見她無精打采不發一語,也不動筷子不吃任何東西,就那麼呆愣愣地坐著。
大家還以為她沒睡好累了,妹子的姨夫就趕緊吩咐司機送她回家休息。
妹子說她至今都在心中感謝這個名叫小李的司機,因為發現她面色慘白,叫她拉她也全沒反應了,小李把妹子送回家后,在第一時間通知了她的父母。
等妹子的父母急匆匆趕回家時,她已高燒至少四十一度了,為什麼要說「至少」呢?
因為體溫計上的汞柱兒飆升沖頂,已經顯示最高數值。嚇得妹子爸媽趕緊把她送進醫院。
醫生經過一系列檢查化驗,確診妹子突然感染了一種病毒性皰疹,這種疹子兒童得了危險不大,成人一旦感染就很麻煩。
一連三天,妹子都是白天退燒,夜裡再度「高熱沖頂」,醫生說再控制不住體溫,妹子就有燒壞大腦的危險了。
這事,聽著確實很邪乎的。
扔一個水瓶,就變成這副模樣,絕對不是普通的病症。
難怪要捉鬼大師林懷遠出手。
一夜無話。
第二天睡到中午,我才醒來,抬起頭,發現林懷遠從外邊回來。
還拎著個鐵鍬,一聲泥土髒兮兮的。
我疑惑道,「老頭,幹嘛去了?」
老頭沒好氣道,「還能幹嗎,給你擦屁股處理尾巴咯!」
我一愣,立刻驚道,「你去西邊那片墳地了?」
老頭道,「昨晚的鬼席,你能活著回來,是一時好運,我要是不去鎮鎮場子,今晚你還會中邪呢!」
我還能說什麼?
只能說聲多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