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破爛小樓
第8章破爛小樓
保安室里有個人，我忐忑不安走過去，門被推開，墨鏡男已經等候多時了。
他似乎知道我會過來，幽幽說道：
「庄晨，長話短說，幾年前關於這趟144路末班車的秘密，都在你們黑子店分站辦公樓里，你們辦公樓後面的三層小樓，頂部還有一個小閣樓，小閣樓里，就有你想知道的所有秘密。」
「想活下去，就將那些文件資料帶出來。」
接著就聽「嘭」的一聲，保安室徹底陰暗下來，墨鏡男也關上燈，不再發出一丁點聲響。
我小聲問道，「昨夜，那一捆冥錢，是不是你撿走了？」
墨鏡男發出悶悶的聲音，「一個倒霉蛋撿走了，他會替你死去。」
我又說道，「誰替我去死？」
可惜沒有回聲，空蕩蕩的燒焦廠里，一片死寂，偶爾有陰風吹過，更深處的地方，似乎有幽火跳動？
我嚇得急忙離開這裡，回到車上，這次進入燒焦廠，也就幾分鐘時間。
回去的時候，響起昨天老李說過，今天夜裡，我要是再開末班車，必死無疑。
這一次，我將林懷遠的黑符，直接貼在車玻璃上，結果回來的路上，什麼也沒發生，現在我確定，老李那狗東西，完全是鬼話連篇。
到達終點站，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
我把車停好后，頂著雨去門衛室拿傘，這門衛室空著屋子亮著燈，不知道門衛師傅幹啥去了。
「144路公交車的秘密，都在小閣樓里！」
我記得墨鏡男的話，現在大雨滂沱，不正是去小閣樓的好機會？
順便去查證，看看墨鏡男是不是胡說。
我也懷疑，這棟三層小樓都荒廢好幾年了，還能有檔案嗎？
在公司大院走了走，除了雨聲，沒有其他聲響，三更半夜的下雨天，估計也不會有人了吧？
觀察好情況后，我轉身繞過大樓，朝小二樓走去。
平日里沒多注意，這小三樓已經荒廢好些年，本以為一定是破窗戶爛木頭，但這眼前的小樓窗戶，卻個頂個釘滿了鐵條子，遠遠看上去，更像是一個老舊監獄。
小樓大門此時開著，我把手機調成手電筒模式，借著微弱的光亮，小心翼翼的溜了進去。
這樓道裡頭不光黑的可怕，更是靜的出奇。兩邊的屋子大多敞開著門，奇怪的是裡面全部空無一物。
公司外邊，很多廢棄零件，都快沒地放了，讓我奇怪的是，這棟小樓為什麼不拿來當倉庫？
孤零零的小樓，好像被人遺棄的陰宅。
我正納悶間，聽得一陣腳步聲，嚇的趕緊躲進一間屋子。
「咚咚……」
「咚咚……」
……
腳步聲從樓下飄下來，由遠及近，慢慢的，我又聽得一陣子鐵鏈條聲音，心裡暗叫一聲:
「糟糕，門被鎖上了！」
我暗呼不妙，或許我的出聲，驚動了對方，開鎖的人忽然不動了，沒有任何腳步聲。
接著是漫長的寂靜，我聽不到他走路的咚咚聲，也沒有任何的喘息聲，這漆黑陰森的屋子，漫長的走廊，就這樣靜悄悄的僵持著。
讓人窒息的安靜，使得我的神經緊繃到極點，這一刻，我反倒是希望聽到鎖門的聲音，聽到腳步聲，希望有一些聲音，來打破這裡的死寂。
四周靜悄悄的，宛如被黑暗淹沒，當真是讓人崩潰，讓人不寒而慄。
大氣都不敢喘的我，保持姿勢，一動也不敢動，保持了很久很久。
有很多歌瞬間，我不斷扭頭，總覺得黑暗處，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似乎有一對詭異眼球，死死盯著我。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咔嚓」一聲，不知身份的神秘人，終於將鎖頭關好，接著是一陣往外的腳步聲。
這人上樓了，聲音很重，應該穿著皮鞋，三根半夜的，誰會來這種鬼地方？
已經死了幾年的老李？
其他的冤魂？
我不敢再想了，因為腳步聲越來越重，我躲在黑暗處，屏氣凝神，哪怕感覺腳踝被蚊蟲叮咬了，也一動不敢動，全身不斷冒汗，衣服都濕透了。
腳步聲經過我躲藏的屋子，不知什麼原因，居然停了下來。
卧槽！
勞資被發現了？
現在的我，也可以光明正大走出來，撒個謊，說自己半夜出車回來，腦袋發脹，原本要回宿舍的，不知怎麼，鬼使神差進入這棟破爛小樓。
思想鬥爭了好一會，我還是沒有走出去，感覺告訴我，進來的人，有可能不是人，最好不要見面。
另外一點，因為我太害怕了。
人在這種環境下，難免會浮想聯翩，此刻，我就想到以前看過的電影，裡邊一些電鋸驚魂的片段，有那麼一些個變態，就喜歡躲在偏僻荒廢的樓里，坐等獵物上鉤，然後殘忍的殺人分屍。
「佛祖保佑。」
「上帝保佑。」
「道德無量。」
「天靈靈地靈靈……」
我心裡邊把能求的神仙，都默默祈禱了一遍，所幸的是，對方並沒有發現我，沒多久便離開了，等他上了三樓，我才忍不住鬆了一口大氣。
同時間，我腦子裡一堆疑問，這小樓破爛不堪，荒廢了好些年，到處都空蕩蕩的，年久失修，除了銹跡斑駁的鐵門，鐵窗，毛都沒有，為什麼三更半夜，會出現一個守門的？
這是陰宅？
我自嘲笑了笑，覺得根本不可能，周圍就是辦公樓，宿舍，都是活人住的地方。
估計只有一個原因了，這樓上有很重要的東西。
難怪墨鏡男神色凝重，說我需要的秘密，都在盯上的小閣樓上。
144路末班車究竟有什麼秘密呢？
幾年前第一個末班車司機老李，帶著一車人沖入牛角湖，後來連續三個司機，全都連人帶車死在了牛角湖，當中的秘密究竟是什麼呢？
如果與牛角湖的髒東西有關，奇怪的是，老李這個鬼，為什麼專門盯上了我？
他為什麼不去找別人？偏偏死纏爛打，追著我不放。
甚至還介紹一個十幾年前被燒死的老鬼給我認識。
據我猜想，老李那麼蹦躂，還一直在我面前演戲，鬼話連篇，估計就是墨鏡男所說的秘密吧！
一樓大門鎖上了。
神秘人在三樓。
我現在怎麼辦？本想從二樓跳下去，只是今晚下雨，院子里到處是雨水，也不知哪裡跳著安全，萬一下去，腹部扎到一條鋼筋，我可就冤死了。
沒辦法，今晚回不去宿舍了，在二樓這破地講究一夜吧！
一方尋找，最後在窗邊躺下，這裡位置最好，萬一遇到危險，直接跳樓求生吧！
大雨滂沱，冷風陣陣，雨點不斷飄進來，我卻如一個無家可歸的老鼠。
想想就辛酸，一肚子的苦水，無法傾訴。
我就見招誰惹誰了？我不就想安安穩穩找個工作，賺點小錢，回家取個老婆嘛！
誰曾想，招惹了這等詭異事情。
雨還在下，倦意慢慢襲上來，打了幾個哈欠后，我也沉入夢鄉。
還做了個噩夢。
夢裡邊，我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天空烏雲密布，海水湍急，而我在水裡不斷掙扎。
就在要溺死時，忽然看到了一艘小船，船上有一張陰沉沉的燈。
船頭船尾，各自站著一個人，本能驅使下，我開始掙扎求救，只是這船上的人，彷彿是無魂的軀殼，任我如何吶喊，充耳不聞。
我也拚命游過去，近了，從下往上觀望，看到了兩對冷森森的眸子。
他們臉上有霧氣，加上燈光的照射，我始終看不清他們是誰。
終於，我爬上小船了。
這時候，我也看清了兩人，這船上居然是我認識的人，船頭的是墨鏡男，船尾站著的是老李。
此刻的墨鏡男，緩緩摘下眼睛，一瞬間，我彷彿看到了天底下最恐怖最恐怖的一張臉。
無法形容的一張臉，無法形容的一對眼睛，我終於知道，墨鏡男為什麼都帶著一副眼鏡。
「草……」
我從噩夢中驚醒，喘著急氣，額頭又是冒出冷汗，渾身還在發顫，彷彿剛經歷了人生最可怕的事情。
老李死了幾年，我心裡有準備，倒沒有那麼畏懼。
反而是墨鏡男的眼睛。
怎麼形容呢？
他摘下眼鏡后，瞳孔里，居然往外流淌著屍油，甚至，我聽到他身體內部，有無數蛆蟲蠕動的聲音。
這種夢，簡直比見到成千上百隻惡鬼還要讓人畏懼，讓人頭皮發麻。
「怎麼回事？難道墨鏡男和老李是對手？一直在暗中對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