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雲南蟲蠱

第二百三十三章 雲南蟲蠱

我和張天罡對視一眼,拉開車門。車內氣氛詭異,馮四一言不發,眼神冰冷。我坐起身打算詢問大媽的事情,張天罡按住我的手,輕輕的搖搖頭。我轉過頭去,他的臉上亦然寫滿了嚴肅,到嘴的話被堵了回去。

小雨淅淅瀝瀝拍打窗戶,直到離開馮四也沒有再說一句話。我看著車走遠后立馬拉住身前的張天罡:「為什麼不讓我問?這事肯定不簡單。」

「秦哥,你沒發現馮四今晚不太對勁嗎」,這麼一說是的,我仔細回憶起今天的事情,從告訴馮四那個符號開始,他就變得很不對勁。

「干這行的哪有不得罪的,不是冤家尋頭,就是身在事中。咱們不淌這渾水,他沒有解釋的意思,就不要多過問了。」說罷,張天罡轉身走進店裡。事已至此,我也放棄了追問的念頭,準備好好休息一下,解放自己的身心。卻沒有注意到他眼底的深意,張天罡嘆了口氣,心道冤家不礙事,最怕是故人。

「秦哥…秦哥…」這是…遭了,我怎麼睡了這麼久,眼看已經日上三竿,今天還有事情要解決。而且周圍的情形看上去也發生了變化。

張天罡看到我睡眼惺忪的樣子,一把將我拎了起來,「有人來店裡找你了,說跟你有約,快醒醒。」聽到張天罡的話。我立刻驚醒過來。同時腦袋在飛快的運轉。直接說到。

「是不是一個二十齣頭的女子?」

「莫非是你的…嗯?」他不懷好意的將聲線提高了點,一臉猥瑣的向我靠近。甚至到最後。他的臉都快要貼上來了。

「哎,你想多了,這是我哥仇玉龍介紹來的客人,說是朋友請我看看,別耽誤時間了,走吧。」看著張天罡那無恥的臉。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直接拉著他。走了出去。

仇玉龍昨晚給我發簡訊,說有朋友家裡出事,想請神魔尊,我一想今天也是閑著,不如就接了這一單。當然,如果我不知道牽扯到什麼,我一定會堅定這個想法。甚至。還準備要好好的策劃一番。

「秦哥你好,我是蔣槐蓉,仇哥介紹來的。」女子大致20出頭,眼神溫和,衣著打扮優雅大方,但是眼角發青,眼底發黑,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兆頭。

「你好,方便詳盡說說嗎」,出於禮貌,我將手伸出來輕握住她的手尖。不過就在瞬間,我的臉色鐵青,冷,剔骨的冷,不出所料應當是陰冷,細看手掌,血管下似乎有股黑氣隱隱發作。

張天罡注意到我的動作,突然意識到什麼,只聽他緩緩開口:「姑娘是否近日時常身體無力,虛汗不止,食欲不振,卻胃脹不消」。

蔣槐蓉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是的,並且噩夢不斷,去醫院檢查沒有疾病。」

「蔣姑娘稍等,我們去取些材料」張天罡換上無害的笑容,說著拉我離開。

等走到蔣槐蓉聽不到的地方,我才壓低聲音問他:「怎麼了?」

「先是地仙黃家,后是蠱體,咱們…真是好運。」張天罡的眉頭緊緊簇起。

「蠱體?那是什麼,我只聽說過蠱蟲。」我不解的看著他,並不知道此事有多麼嚴重。

「蠱蟲是構成蠱體的一部分,蠱體說的是十月降臨,身負異胎。不過傳說也不同,最普遍的最早被發現在晚清苗家某個小族,族長的女兒從一出生便異象百生,能與惡鬼溝通,後來自通陰陽之說,靠驅使惡蠱出名,名聲越大,所需要的蠱蟲能力越大。可惜後來遭到萬鬼反噬死狀慘烈,整個族都不知所蹤。後來所有發現的蠱體,都是被蠱蟲操控詛咒的,據當地苗族人說,蠱體就是天生帶惡蠱的人,他們最後會因蠱而亡,不過…」。

他嘆了一口氣,「還好這個姑娘身上邪氣不重,看似是不久才染上的,是後天被施蠱變成陰陽體的」。

我還沒來及消化陰陽體的由來,就被他這一句話搞得更無厘頭,「後天被施蠱的?」

「先天後天可不一樣,要是先天,咱們就只能送客了,後天還可以再想想辦法,先去驗證下是否中蠱吧」。

我點點頭,在這方面還是得靠張天罡,我倆各懷心思的重新坐下,蔣槐蓉看到我們發青的臉色,緩緩開口。

「這個樣子不是天生的,以前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可是自從我旅遊回來之後,連續兩個星期都做著不同的噩夢。其中一個最為詭異,是很多蟲子。我被這件事深深影響。」蔣槐蓉臉色透露著深深地恐懼與無力。

「旅遊是否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事情?」看張天罡低頭陷入沉思,我只好開口詢問。

「要說奇怪的事……也並沒有什麼,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對…最後一天從雲南回來,我和朋友在飯店聚餐,因為上錯菜和隔壁桌發生了爭執…其餘到沒什麼了。」

「爭執?嚴重嗎,對方有沒有什麼異常」。聽到雲南,張天罡目光似劍,立馬追問。

「爭執並不算嚴重,只是有點口角。要說異常,隔壁桌坐著一位民族裝扮,戴了一頂奇怪的帽子的女人…身上配飾很多,那桌人似乎很尊敬她。我聽的不太清晰,似乎他們再說至於年齡…她遮蓋的很嚴實,我沒辦法確定。」

張天罡突然抓著我的胳膊:「秦哥,幫我取些灸甘草和裝有清水的碗來」

我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是看樣子不像是開玩笑,立馬端來水和灸甘草。

只看他捻了一寸遞給蔣槐蓉,放到嘴裡,嚼出汁咽下去。

蔣槐蓉不疑有他,立馬放入嘴裡,不久她神色又暗淡幾分,身體有些微微發抖,張天罡立馬將碗端過來,隨著「哇」的一聲,蔣槐蓉一口黑水吐到碗里。

黑水卻不化,凝聚成一團沉在碗底,張天罡深吸一口氣,神色怪異的看著蔣槐蓉。

「恭喜你,中蠱了。」

「中蠱?」她不禁驚呼出來,似乎沒辦法相信。

那個女人是蠱婆?我心裡一驚,張天罡面色越發難看。

「蔣姑娘,這是我的電話號碼,這個小木雕你拿好,算是未成的佛器,有安神作用,今天我們需要商量一下對策,你先回去,會儘快解決的。」

我以前聽說過,苗族蠱婆是最神秘的神學部落,外人非族長批准不可進入,族內女子不可隨意與外男婚配,關於他們的傳說更是神乎其神,很多人都看過關於苗疆的電影或者小說,其中關於養蠱的事情,最普遍的介紹是說:把各種毒蟲放在一個罐子里互相噬咬,最後一個活著爬出來的,就是蠱。蠱在苗族地區俗稱「草鬼」,相傳它寄附於女子身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謂有蠱的婦女,被稱為「草鬼婆」。而在那個地方有這東西的婦女稱為「蠱婆」。傳說,蠱術殺人於無形,是苗族人民用來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懂得蠱術的人,誰要是對他不敬,做什麼事觸犯了禁忌,他能讓你上天不能,下地不行,整天處於生也難,死也難的狀態,看來這事不好辦。

蔣槐蓉聽完輕輕垂下頭,說了聲謝謝就離開店裡了。而身旁的張天罡一直沒有回過神,我拍拍他的肩膀,等待他的回應。

「秦哥,你覺得上幾次的活算不算兇險」。他一改以往的嬉笑,一本正經的望著我。

我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問,認真思考過後才回答:「算是兇險,但都有驚無險」。

「你想接這單活嗎?」他目光轉向桌上的茶水,水蒸氣模糊了視線,話語中不難看出他的糾結。

「你怎麼了?往常你可不是這樣勸我的,誰前幾天還說富貴險中求?干咱們這行的,哪有幾個不遇到危險的,而且到最後一定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將他以前說過的話再重複給他,希望他可以不為心事所憂。

許久,茶水轉涼,他突然大笑起來,繼而拍拍我的肩膀:「行了秦哥,以前都是我勸你,如今我倒先退縮了,對於蠱婆以前有過心理陰影,不過現在都想通了,來談談怎麼解決這事吧」

「你怎麼看?」對於蠱婆,我只是聽爺爺說過,現在為止,還沒見到過。

「蠱婆也有幫派之分,不同寨子里的習俗都有不小的詫異,現在似乎是以最大族為蠱王,其餘為附屬。現在的蠱王心地漂亮,還救了同門不同宗的師兄,並且與很多外界陰陽學者交流,不像是會幹出這種事的人。這樣吧,我問問那個師兄與苗寨交流廣,據說他現在與蠱王十分熟悉了,但是我們很久沒有聯繫,不知道能不能幫我們」。說到這位師兄,張天罡眼中的欽佩都藏不住。

「也好,只能先這樣了。」本來我想給馮四打電話詢問,但是他當時的神情讓我至今無法從腦海抹去。或許,這件事情,可以再問問仇玉龍。他介紹過來的,想必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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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體穿線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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