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生命危機
濃煙迅速竄入屋內的每一個空間，我本想起身打開窗，可起身後才發現，身後的窗根本沒辦法打開。
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也不知道曉謠做錯了什麼才會遇到我。也許我們本來就不夠在一起，可現在說這些也都已經為時已晚了。
要不是這次上山知道了周利的秘密，也許他會繼續利用我。第一次相遇時的手下留情，第二次工廠爆炸時的提醒。
以及替我拿出身體里的子彈幫我治好了傷口，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很意外。雖然不知道他在利用我做什麼，可他殺了人，這是事實。
如果三天之內警察能夠感到，我想我們還有希望，可如果警察沒到，也許我就真的沒救了。
杜三那邊還不知道什麼情況，但可以肯定的是，周利應該不會傷害他。
時間慢慢過去著，我逐漸虛弱了起來，屋內的濃煙開始褪去，一切似乎回到了以前一般。
我慢慢站起身，將曉謠的身體拖到了床上。尋找了半天，我也沒發現血漿放在哪裡。
看著虛弱的自己，再看看鏡子里那張慘白的臉，我笑了笑，抬手擦了擦眼淚。
一旁的曉謠不停的掙扎著，一定是餓了，我躺在床上，靠在床頭，抱起她把手伸了過去。
晚上九點左右，曉謠也睡著了，我感覺嗓子特別難受，想找水喝可是根本找不到。肚子開始咕嚕咕嚕叫個不停，可家裡，哪有吃的啊。
我趴在床上，抱著曉謠，她睡的很熟，看樣子屍毒也已經抑制住了。家裡的電被切斷，水也被停了，沒電的手機，根本沒辦法開機。
這天夜裡，曉謠開始說起了夢話，偶爾能聽懂的，就是我的名字。她的手臂慢慢開始恢復了白色，不像以前一樣發黑。
嘴裡的兩兩顆牙，卻還是那般模樣。
第二天一早，周利來了，他站在門外，笑了笑說：「怎麼樣？考慮清楚了嗎？過了明天可就沒機會了，你要是打開門出來，我也許會手下留情，留你個全屍，要是不出來，那兩天後我就放火把這棟房子給燒了。」
我沒有說話，確切的說，是沒力氣說話。周利他不直接衝進來，只是想陪我玩玩，他那麼著急勸我出去，也是為了不讓警察先到一步。
警察一到，他肯定會對我下手。
其實我死不要緊，我只是擔心他說到找不到，曉謠還年輕，她還有很多路要走。
周利看我半天沒說話，嘆了口氣就離開了。我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現在上早上八點。
一旁的曉謠砸吧著嘴，肚子也咕嚕咕嚕叫了起來。我抬手看了看上面的疤痕，已經發黑。
曉謠中了屍毒，但她也是半人半屍，屍毒在她體內不會擴散，但不保證會向外擴散。
我擦了擦眼淚，擼起左手袖子，將她額頭上的符拿下后，就把手放了過去。
今天，她咬的很溫柔，沒有了昨天那樣的獸性。她抬眼看了看我，隨後笑了笑說：「陳……陳風，你，怎麼，了？」
「我沒事，你繼續喝吧，多喝點，才好的快。」
她喝飽以後，我本想將符再次貼回去，可她卻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我。
雖然有些心疼，但如果沒有符，屍毒光靠雞冠蛇膽是沒辦法抑制住的。
當天中午，門外傳來了動靜，等了一會，一個聲音傳了進來。
「陳風，曉謠？你們在裡邊嗎？是我啊，杜三。」
我咳嗽了兩聲，將曉謠放在床上，慢慢朝門口走去。
「杜三，仙草找的怎麼樣了？有頭緒了嗎？」
「還沒呢，你先把門打開，我拿了一些葯和食物過來，你看看對你有沒有用？」
我一聽，便開始伸手去推開了沙發和柜子，可剛想挪開電視櫃時卻有些擔心他是不是杜三。
如果是周利，那我這麼冒冒失失放他進來豈不是物極必反嗎。
「陳風，你怎麼停下來了？快啊，再晚周利就回來了。」
可隨後想了想，是他也好，不是他也好，照我這樣的身體，根本堅持不了幾天。
我嘆了口氣，用盡全力推開了電視櫃，打開門一看，真的是杜三。他一看到我，眼淚就出來了，急忙抓住我的手就把我往外邊拉。
「陳風，我們走，我帶你離開這裡，你一定會沒事的，堅持住。」
「算了，我堅持不了多久的，你，把曉謠帶走吧。我沒多少血了，她不能有事。」
「你傻不傻啊，她只是一個和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女孩，沒有了她，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啊？你看看你自己，為了她都變成什麼樣了……」
「沒有了我，她可以過的更好，但要是我沒有了她，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別說那麼多了，你快帶她離開吧。」
我轉身回到房間，剛抱起曉謠她就伸手抱住了我，似乎她能夠明白我們剛才的對話一般，嘴裡不停的說著話。
「不……走……不……走……」
那一刻，我崩不住了，我親吻著她的嘴唇，隨後就把她攙扶到了杜三的背上。
「我們三一起走吧，你幹嘛要留在這裡啊？」
「帶上我，你們兩也走不了，快走吧，沒時間了。每天早上和晚上給她喂一次血，找到仙草把她救回來，以後……好好照顧她。」
「唉，袋子里有葯，你記得吃，水和食物都有，記住，要活著出來。」
他們離開后，我再次關上了門。曉謠離開以後，我的心情也放鬆了不少，周利是道家中人，他既然不會看著我，那自然是在周圍設了什麼結界。
曉謠對他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威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周利，其實一直就在樓下。
我嘆了口氣，打開杜三拿來的袋子，從裡面拿出煙點燃吸了一口。剎那間，我的嗓子就如同被刀割一樣疼痛，口腔里的也不是什麼口水，而是血液。
看著口袋裡的食物，我也沒有胃口，我扭開瓶蓋，喝了一口水，可才發現，水瓶里都已經回過去了不少的血液。
我咳嗽了兩聲，走到窗戶口向下看去，隨後就抄起地上的椅子砸了過去。
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我的臉頰，也被玻璃劃破。微風開始吹了進來，這是我第一次覺得冷，即使陽光還很強，但對我來說，是心冷。
當天晚上十點整，我想了整整八個小時的時間，看著下面的一切，我慢慢站上了椅子。
曉謠有杜三照顧，我也就放心了，周利不會對他們下手，我也不用擔心什麼。
答應珊珊的事情，也許就這樣結束了，這輩子沒做到，那就下輩子再還她。
我慢慢閉上了眼睛，往前撲了出去，周圍的風穿透我的身體，可這一刻，我心裡卻沒一絲絲的緊張。
二十多年的記憶，開始出現在我腦海里，十年前的那個選擇，也再次出現。
「小風，你學習成績這麼好，不考上醫學院那就是埋汰了，你好好考慮考慮，這種事情可不是開心的。」
「爸，我想好了，我要做一位遺體穿線師……」
一雙手突然攬住了我的腰，我不再覺得自己在下墜，反而覺得自己真在往上升去。
我慢慢睜開了眼睛，眼前，出現了珊珊的臉龐。
「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找到了曉謠就會和我在一起，要是你死了，我找誰去。」
「珊珊，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我，反悔了，閻王爺說了，只要找全了我的屍骨，就會給我投胎的機會。你沒幫我完成，我怎麼可能讓你死。」
那一刻我才明白，得到不一定是快樂的，也許放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珊珊帶我回到了房間，可還沒聽我解釋，她就離開了。我嘆了口氣，說了句謝謝便走了出去，可剛出去沒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傳了上來。
「往天台跑。」
她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轉頭一看，便開始往上跑去。
看著眼前就是樓頂的邊緣，我咽了咽口水，轉過了身。周利擠出人群，手裡拿著一根棍子。
「可以啊，這要不是她出現，我還差點忘了還有隻鬼沒解決呢。」
「你要找的人是我，和其他人無關。」
「切，就你這樣的，我動動手指就可以把你捏死。你還真以為姓杜的是我大哥啊，你錯了，他就是我一個跟班而已。」
「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我想想啊。其實也沒什麼，本來我也不想殺你，可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現在警察也在找你，到時候提著你的腦袋，我就有二十萬的懸賞。兄弟們，少和他廢話，打。」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一群人就沖了過來，我咬了咬牙，忍著疼痛捏緊拳頭站了起來。
他們手裡拿著刀和棍子，走過來就是一通毒打。可過了一會我才發現，他們坎的那人，不是我。
我咽了咽口水，轉頭看著周利，他有些失望，但還是不屑的說道：「既然都到這份上了，那我們就來好好的打一場吧。我這裡有一顆暫時增強體力的葯，吃了它，也許你可以帶我一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