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自然風暴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但抱成團的樹林卻能憑其獨特的自然之力,抗拒來自自然的破壞之力。唯因於此,攻擊性魔法,很難大範圍作用於狹隘地形,特別是森林這種富含自然氣息之所在,當然也有例外的魔法,比如說自然風暴,作用於叢林之中,無視萬千自然原始生物,而直接作用於運動生命之上,雖然並不是頂階的魔法,但殺傷力也不小,況且這種魔法的作用並不是以殺傷見長,而是迷惑心神,擾亂視線,相傳該魔法運用方法已在泛大陸失傳,異大陸的瑪雅族是掌控這種魔法的唯一種族,因為他們將自己的畢生奉獻於自然之神哈娜斯,得以掌控發動魔法時所需的浩瀚自然之力。----摘自《魔法本紀-自然篇》
中央營地的三萬五千人幾乎傾巢而出,如一根毒刺對著圓形包圍圈進行狠命的穿刺攻擊,而東北方的聯軍也作出了向這邊移動的態勢,讓人以為這將是我軍的突圍方向。
攻擊開始時,自然風暴魔法捲軸被我用加持自然系魔法的羽箭滑射入森林邊緣地帶,然後以小型的自然系攻擊魔法引爆魔法卷,頓時刺眼的光芒深深刺入人眼,讓近處的人睜眼如瞎,強大的自然氣息迅速瀰漫方圓十多里,產生的迷霧將整個林子覆蓋,可以說現在的森林內是伸手不見五指,這將使敵人的弓箭手失去對森林與營地間空白地帶的監控權。
但不得不提的是對方的驃騎營不愧是百戰之師,數十息間雖然失去的視力,但聽覺敏銳的指揮官還是下達了複合弓及短弓拋射這種非常規性箭矢攻擊,雖然沒有長弓的巨大威力,大部分箭矢又被茂密的枝葉攔了下來,但還是有部分落在了空白間隔地帶內,造成了聯軍的輕微傷亡。
聯軍幾乎無視稀拉而下的箭矢,快速衝過了這片箭靶地帶,因為叢林作戰的關係,像盾這樣的累贅的防禦武器,被很大一部分強力戰士所屏棄,防禦可以依靠無窮無盡的樹木,而攻擊卻是靠短而沉重的重型短兵器,比如雙手重斧、雙手重鎚,至不濟偷襲者也是一長一短的利刃,而長兵作為遠距攻擊武器也被排除在外,畢竟在狹小的林間空隙,很難施展開來,同樣魔法師巫師在這樣的地方也缺乏生存的空間,沒有遼闊的視野和足夠的反應時間,他們在叢林近戰中只能作為輔助力量存在,當然不包括我這種魔武雙修的變態戰士。
我幾乎衝鋒在了所有戰士的最前面,畢竟自己好歹也是法師出身,加持了自然之風后速度上快了許多,況且真正的立威表現就在眼前,衝過林與營地的空地,我速度不減,但身上已被加持了多重的自然之盾,與暗夜的關東軍戰士接觸前,纏繞之術等自然系的束縛魔法不計魔法力損耗,全力而出。
關東軍的這支生力軍剛剛在圍攻中央營地的戰鬥中受到小挫,才退回樹林,又遭到自然風暴侵襲,伸手不見五指下卻是全力戒備,隨著視線的清晰,殺伐之色也撲面而來,在看清楚全貌時,他們看到的是無數如猛虎般撲向自己的叢林戰士,當先之人卻是個身覆重甲的瘦弱戰士,幾乎腳不沾地,疾沖而來。
我對面的戰士們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這種重量級的戰士也想突破盾牆的防護嗎?該不是得了失心瘋了吧?但多年的戰鬥經驗讓他們在戰略上輕視敵手的同時,戰術上卻沒半點馬虎,仍是規矩地以左肩扛住方盾,以抵禦敵方快速衝鋒所帶來的衝擊力,至少我左側稍稍靠後就是阿熊這個揮舞著開山重斧的重量級傢伙。
但標準的防禦行動根本就阻擋不了我前進的步伐,我正前方的三位持盾戰士幾乎同時被高速運動的藤蔓纏繞全身,我的長槍還未及體,已是被藤蔓前端破體而入,氣絕而亡,這是自然系的召喚魔法食人草。
三人的盾牌脫手還未及地,他們身後的兩名長戟戰士已將長刃化作兩道長虹,迎面攻來,連地階都沒達到的低階戰士,這樣的攻擊對我來說只是隔靴撓癢,我手中長槍根本就沒作任何變化,仍是呈弧線標出,隨著兩聲清脆清響,兩支長戟先後觸上我的長槍,脫手而飛,而我對面的兩位戰士已是頸間標血,仰面向後跌去,而我的長槍已與另兩名戰士的短刀相接,此時盾牌墜地的沉重之聲才傳到耳際,而林子的邊緣開始發出了萬千兵器交接的聲音。
在我四周的關東軍戰士大驚失色之時,阿熊已是團身沖入敵軍叢中,一柄開山斧大開大闔,舞得風聲四起,絕對是碰上的死,挨到的傷,我手中的長槍也是連續建功,忽隱忽現的槍槍每一次露出實體,總是帶走一條人命,其中一人還被我當場挑上半空,當著數百人的面表演了一下高空爆屍的可怕手段,一時間,關東軍密實的防線被我和阿熊硬生生撞開了一個大缺,在長達數里的防線上,小缺口更是層出不窮。
隨著我們的壓迫,關東軍開始退卻,如果按這樣的進攻節奏,很快就能將對方的防線貫穿,但我知道這僅是假象而已,敵人還沒出動高手攔截,一旦我們被纏死,突破的速度將大大放緩,敵人絕對有時間布置起另一道更為堅固的攔阻線。
果然,艱苦的戰鬥進行了近一小時后,關東軍開始有崩潰的傾向,就在我們以為突破防線在望之時,隨著一聲呼嘯聲,關東軍如潮水般向叢林深處撤退,而我們卻沒有追擊的機會,因為幾乎每一棵樹上都有人佔據,居高臨下對我們進行攻擊,而隨著整齊的腳步聲傳來,敵人的第二道防線開始全面上壓,這次全是精於林戰的短兵裝甲戰士,以我們大戰一小時后遽降的體力,的確沒有短時間內突破其防線的可能。
我們沖的快,退的更快,對方防線還沒上壓,所有人已退出了叢林,對方大多是重甲戰士,行動稍緩,而跟蹤追擊出叢林的近千驃騎營戰士動作倒是迅速,卻被暗中潛伏的數百位狙弓手伏擊成功,一時間東倒西歪,還被我們打了個回馬槍,措手不及下增添了數百具屍體后灰溜溜地退回本陣,我們也不追,以比兔子還快的速度撤回中央營地,誰想不想在這空隔地帶挨冷箭。
梅麗,這位暗夜歷史上史無前例的女性國師,雖然有著無上的智慧,但在某人的算計之下,還是吃了暗虧。剛才她正是沖在了驃騎戰士行列中,想藉機沖入對方營地,卻被對方打了個反擊,丟兵棄甲下好不狼狽,只能恨恨地看著回營的叢林戰士,尤其是那走在最後殿後的某人,沒來由地銀牙暗咬,雙眼噴火,好似有深仇大恨一般。
我卻是眉開眼笑,剛才回馬之戰再遇梅麗小姐,好好地調戲了一番,言語間佔盡了便宜,令得那位高傲冷艷的大小姐差點沒發狂,激怒敵方主帥肯定能讓其心浮氣燥,從而失去相應的預判力,而作出不利全局的指揮,即便對方不為所動,嘿嘿,口舌間的便宜也是撿了。
其實無論是梅麗還是我,都知道這場事關雙方根本的戰鬥只是剛剛開始而已,更艱苦卓絕的戰鬥還在後面,更猛烈的突圍行動還沒展開,一時間整個世界重回寧靜,雙方都在蓄勢以待,暴風雨前的凝重氣氛總是特別壓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