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軟禁

收拾行李的時候，生九就站在門口,殷離回頭看了看他,笑著招手：「杵門口乾嘛？來幫我分揀一下。」

殷離桌上擺了不少瓶瓶罐罐，生九進來幫她分揀了片刻，問道：「您什麼時候回來？」

「恩……可能一個月就回來,也可能要多待上幾個月。」

「不是只是去開會嗎？……楊左使他們……他們會不會怪您？」

殷離的動作頓了頓，她出門給厚土旗和銳金旗醫治的時候,生九也跟著，如果他聽說了些什麼的話，也並不奇怪。殷離伸手摸了摸生九的腦袋：「應該不會吧。別想這麼多了，沒事的。」殷離說著，摸出幾張銀票給生九，「不夠了去藥鋪拿。」

生九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接過了銀票。

殷離收拾完了，就走了。光明頂這地方雖在崑崙，殷離其實還沒去過。一路到了那，早有人在山下等著了。那人領著她上山，不久殷離就看到了楊逍。但是沒見著其他人。殷離心裡就有不太好的預感。

楊逍拿出一沓資料來：「你與武當的宋青書交好，原本並沒有什麼，但是你因私叛公，私通外敵，致使教中損失慘重，就由不得我們不處理了。這是你外通武當的證據，你要怎麼解釋？」

殷離皺著眉接過資料來看了，上面的記錄十分詳細，某年某月某日見了誰誰誰，某年某月某日出了什麼什麼事故，看似毫無關聯，但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一樣。

殷離一時說不出話，她覺得這事實在是太可笑了。

理了一會兒思路，殷離把資料往桌案上一放，「楊左使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因為我和武當派的宋青書勾搭上了，所以幹了出賣教中兄弟的事嗎？我那些藥鋪開起來幹什麼用的，別人不知道，楊左使會不知道？」

楊逍卻道：「正如你所說，我知道，但是我知道的，你也知道。知道厚土旗和銳金旗的兄弟為何損失慘重嗎？」楊逍拿出另一疊資料，「是因為泄密。」

「說來說去不還是懷疑我……不知道楊左使打算怎麼辦？」

「你把令牌交出來吧。」楊逍說道，「這些事不是你該管的。」

殷離終於知道為什麼這一年來即使她著令調查厚土旗和銳金旗的事，都收不到什麼有效信息了。大概她的這個情報組織早就已經被楊逍暗中接管，查到什麼就直接交到了楊逍那，只是沒有明面上告訴她知道而已。

她靜了片刻，從腰間解下了令牌，然後遞給了楊逍。

「還有別的事嗎？」殷離問道。

「按教中規矩，叛教者應當處死。但是這些年來，你也救了不少教中兄弟，我們商量過後，認為應該給你一個寬大處理的機會。」

殷離眉頭皺了起來：「我沒有叛教。你不能因為一些捕風捉影的證據就給我定罪。」

楊逍面色是冷酷的，他把銳金和厚土兩旗的那堆資料遞到殷離面前：「你自己看。」&1t;

殷離才看到原來她在厚土旗治病的時候，有人在附近發現了宋青書的行蹤，她回蝴蝶谷的時候，有人也同步到了宋青書的行蹤，甚至她趕往銳金營地附近，宋青書和她的同步率也達到了百分之六十左右！

坑爹啊！這個stk狂！他跟著我幹嘛！

殷離把資料往桌上一擱：「就算他常常出現在我出現的地方，你也不能說我叛教啊，我早就跟他鬧掰了，根本就沒見過他！」殷離頓了一下又道，「而且他輕功很好，反追蹤能力也很強，如果他不想讓你們的情報人員發現，我懷疑你們根本就發現不了！」

楊逍沉默片刻道：「我們也希望是冤枉了你。所以……你準備怎麼證明你並沒有叛教？」

「你們要是這麼捕風捉影的話，我沒法證明。」

「……我也希望這只是捕風捉影，但是大量的事實擺在我面前，由不得我不相信。而且……雖然韋一笑和說不得他們認為你不會叛教，但是五行旗不知從哪聽到的消息，現在一部分人情緒激動，所以這一年你都不要出蝴蝶谷了，也不要參與其他事，如果再發生峨眉派襲擊我教中人的事情，我們會另派醫師去治療。你就不要管這些了。」

「……」

殷離雙手交握，頻繁地變換著動作，隔了好久她才說：「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楊逍點點頭，「我會另派幾個人和你一塊回去。」

「……」

即使再不願意，殷離也只能接受監視和調查。去的時候只有一個人，回蝴蝶谷的時候，身邊多了三個人。就連生九都感受到了那種沉重的氛圍，他畢竟還是個小孩子，背書都沒有以前背得利索迅速了。殷離開導了他幾次，他的狀態才恢復了一些。

但自己不想出門，和不能隨便出門的感覺絕對是完全不一樣的。殷離相當於是被軟禁了。

在軟禁的這些日子裡，殷離除了正常研葯外，還苦思冥想應對之策。在這種時候，如果她還要去找宋青書，問他為什麼要跟蹤自己的話，無異於雪上加霜，在明教中人看來，就是她又和宋青書見了一次面。

托楊刈幫忙似也並不可行，楊柳山莊暗地裡和峨眉私交甚秘，殷離要是和楊刈接觸，就跟拐著彎地和峨眉接觸沒什麼兩樣。

而且宋青書這條路，即使走通了，也不過是問一句為什麼罷了，對解決事情似乎於事無補。

殷離也就放棄了這條路。

至於給楊刈做的葯，為謹慎起見，殷離也沒有明著來了。也是製藥一事，讓殷離覺得，她還不能放棄之前的構思，如果能做出能使普通人筋脈也能適應習武的葯，使之收益於全教的話，她覺得應該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因此，反正也不能離開蝴蝶谷了，殷離也就琢磨著鑽研起了黃踁草的替代品。她對黃踁草的性能還算熟悉，因此打算製作一種有類似效果的合成藥——這樣，總比滿世界找一種和黃踁草類似的植物要靠譜。

即使情報組織里還有幾個她的心腹，他們也早就被暗中控制了，殷離現在什麼也動用不了，又跟睜眼瞎差不多。

這軟禁的日子最怕胡思亂想，殷離既確定了目標，倒也漸漸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