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殺人償命
這修羅丹還真的是相當牛逼，老頭子的一舉一動在我眼中看來，慢得像是村裡二大爺耍太極。
僅僅是三五個回合，我就結結實實的揍了這傢伙幾拳踢了一腳，老頭子搖晃著倒了下去，一個勁兒的向外，再也沒有了剛才囂張的氣焰，我心中一陣暢快。
「你剛才不還牛逼哄哄的嗎？你不是要整死我嗎？」
腦子裡亂鬨哄的，有種嗜血般的衝動，在這一刻，我很想殺人，很想嘗一嘗那滾燙鮮血劃過喉管的滋味。
李山想要偷偷摸摸的跑掉，被我直接一腳踹翻在地。
我知道自己得趕快把那個最厲害的老頭子給控制住，不然的話一會兒藥效過去了就沒人製得住他。
可惜我還是慢了一步，剛接住周峰扔過來的手銬，那老傢伙居然是已經爬起身，搖搖晃晃的跑了出去，我想追卻被周峰給叫住了。
「先把他們兩個銬起來！」
我覺得身子一陣發虛，沒想到藥效這麼快就開始消退，不過胸中那團火焰卻一直燒到了四肢百骸，感覺到異常的焦躁。
身上的疼痛感覺如約歸來，我緊咬著牙關向離我最近的李山走了過去，然而一聲槍響，我的胳膊被什麼東西直接擦過，身子一搖晃倒在了地上。
李山站起來手裡頭居然拿著把槍，是周峰之前掉在這裡的。
「想不到吧？老天還是站在我這邊，你們通通都去死吧！」
我心中哀嘆老天真是不長眼睛，然而這個時候，原本早就應該死掉了的那個矮個子的年輕人，居然條件反射般的直接坐起了身子，撲倒了李山。
砰砰的連續幾聲槍響，我分明看到那年輕人的身體一陣劇烈的震顫，隨後慢慢的癱倒了下去。
「哥！」
一道凄厲的喊聲響起，臉色蒼白的少年搖晃著奔了過去，李山被死人緊緊的壓住沒有辦法脫身，子彈也被打光了。
少年揮起拳頭，狠命的砸著，最終摸起了旁邊一塊巨大的石頭，高高舉過頭頂。
「不許動！」
遠處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我皺起眉頭看過去，影影綽綽來了不少人，還有手電筒的光束。
是趕來增援的人到了。
「住手吧，他會判死刑的。」我不想親眼看到這年輕人死在警察的槍下，剛才他們兩個也算是救了我和周峰一命。
「你知道嗎？」少年轉過臉來，上面亮晶晶的像是淚痕劃過。
「礦坑裡面死的那個男人，是我的父親……」
我呆愣的說不出話來，少年蒼白的臉上現起了一抹弧度，手裡面的石頭重重地落下。
一聲槍響，很多人沖了上來。
我的腦子裡依舊很亂，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直都在不斷的閃現，周峰問我身上的傷要不要緊。
我說，送我回去。
周峰打發人把我送回去，師娘把我扶進了屋子。
我猛然驚醒，看到女人側著身子，坐在屋裡的凳子上，手支著下巴在打瞌睡。
「師娘……」
女人見我醒了過來，手放在了我的額頭上，一陣溫軟觸感分外的熟悉。
想起了我記憶當中的場景，不由得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看一下眼前這個只大了我三歲的女人，我突然間感覺害怕，害怕自己真的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
「師娘……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在這？」
「啥？」
我驚得從床上直接蹦了下來，感覺到一陣昏天暗地，我真的做了那罪人，把師娘給……
「你也不用太內疚了，你吃了那修羅丹，有副作用是正常的，而且我是你的師娘，當然不能放著你不管。」女人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滿臉的調笑。
「可是再怎麼樣，你也不能和我做那種事情啊，你讓師傅怎麼想？」我已經徹底的崩潰了。
師娘卻一臉笑意的湊了過來，然後伸手捏住了我的耳朵。
「小癟犢子，想啥呢？你師娘我是那種人嗎？」
「難道昨天晚上的不是你？」我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但又感覺有些渺茫。
「那你為啥又是腰疼又是腿酸的？」
「人家在這裡坐著守了你半夜，累的嘛，你是不是一直都對師娘有想法？」師娘又往我身邊湊了了湊，一股女人獨有的香味鑽入我的鼻孔，不過我記憶當中的卻似乎有些不同。
「可是我昨天晚上明明……」
「昨天晚上的是英子！」
師娘又返身走回到了桌子邊，幽幽的嘆了口氣。
「什麼？」我的腦子又亂了，難怪我聞到的那個香味那麼熟悉，可是英子又怎麼會……
「是我把她叫過來的，你吃的那修羅丹，如果一個時辰內不把陽氣泄盡，絕對活不了的，總不能讓師娘我親自上陣吧？」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不僅僅是鬆了口氣，而且還有些竊喜，如果真的是英子，生米都煮成熟飯了，那我們這婚事可不就是水到渠成么。
「哦對了，英子今天過門！」
「啥？過啥門？」我剛喝進去的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看著無悲無喜的女人的臉，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等我一路狂奔到村子口的時候，迎親的隊伍已經遠去，那一頂紅轎子飄飄蕩蕩帶走了那俏生生的人兒，也帶走了我的心。
李山被抓之後，罰沒了家產，其中也包括村長的投資，那是村子里的集資款，為了還錢把英子許給了他村的富戶，從此之後，我再也沒見到過英子。
我失魂落魄了好幾天，始終都沒出屋子，直到周峰來找我。
「他怎麼樣了？」我問。
「子彈只是射穿了他的肩膀，人沒什麼事兒，不過那麼多人眼睜睜看著他行兇，死刑也是早晚的事情！」
周峰點著煙，狠吸了一大口，接著說道。
「他的身份我們也調查清楚了，跟他說的一樣，那個在礦坑裡面被砸爛了半張臉的男人叫林青雲，的確是他的父親。」
說到這裡，周峰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傷感的情緒，隨後嘆了口氣。
「林昊十三歲的時候被人誘拐，送到了李山的黑煤礦，他的父親一直都在尋找，估計是後來找到了李家礦山，不但人沒救著，反而把自己搭了進去。」
我木然的看著周峰臉上的表情，沉默不語。
據周峰說，父子三人相依為命感情極好，那個矮個子的是林昊的哥哥，在城裡一家武館做教練，於一個月前辭職。
我又回想起，林昊砸死李山前那一抹苦澀的笑容，希望他的仇恨會伴隨著惡人的毀滅而逝去。
「你就不關心那箱子里究竟是什麼嗎？」
周峰不說，我還真的就給忘了。
「裡面是什麼？」
「保密！」
「呸……」
我本以為周峰是特意來看我的，然而這老小子卻是來看我師娘。
「前一陣子我就想問你，你那師娘能不能讓我見見？」周峰的表情很奇怪，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看見我有些為難，周峰猶豫了片刻，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跟幾個月之前的一件案子有關，所以……」
話還沒說完，裡屋的門咣當一聲，師娘俏生生的站在門口，很少見這女人臉色這麼難看，就好像是見到了殺父仇人一般。
「你居然還有臉來見我？」
周峰保持著把煙放在嘴邊兒的，愣住了。
我看到這個一向機敏沉著的中年警察嘴角抽了抽，居然是露出一絲愧疚的神色。
「那傢伙居然把你……」
「沒錯，他可不像你，假惺惺講什麼原則！」
師娘沒等周峰把話說完就已經是冷冷回應，看得我在旁邊有些懵逼。
這又tm是什麼情況？
我想要弄清楚這到底怎麼了，可兩個人都沒搭理我。
「當初那種情況，我也是迫不得已，畢竟那件事……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是一名警察。」周峰面有愧色，說話都有些底氣不足。
「你不用說了，這裡不歡迎你，以後也不要找我們小寶！」
女人轉身進了屋，留給我一道蕭瑟的背影，這一刻我感覺這個平日里沒心沒肺師娘好像是傷心了。
「周隊長，你怎麼會認識我師娘的……哎你別走啊？」
這傢伙沒理我，直接坐上車子走了。
我想問師娘，卻又不敢，只能是抱著個苦瓜臉回了屋子，不久之後，師娘推門走了進來，臉上露出了少有的凝重。
女人說，咱們離開這裡吧，師娘在這裡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