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眼裡心裡都是你
第132章眼裡心裡都是你
日暮時分，屋內人員散盡，蕭然疲憊地揉了揉眼角，目光落在窗旁方桌上放置的一盆紅梅，正是昨日他第一眼看中的那盆。
他心有所動，起身慢慢行至窗前駐足欣賞，縱然外間冰天雪地，這朵朵嬌艷的紅梅依然開立不敗，讓人心中憑空增添了幾分暖意。
他招手喚來一名小廝，「林姑娘呢？」
小廝恭敬回道：「自早上與九爺出去后，便再未回來。」
「怎不早說？」蕭然聲音微提，隨即壓住心緒，「去喚陳七來。」
小廝心中一緊，以為要被挨訓，聽蕭然語氣轉為平淡后這才心頭一松，忙答應著轉身急急去陳七常在的前堂側院尋他。
陳七正與陳九林瓏一起翻看著過往積攢下的案卷，聞言展臂放鬆，「知道了，這就去。」
他的目光落向依然伏案閱卷的陳九與林瓏，奇道：「你們倆不是一直跟著大人嗎？今日里在這裡做甚？」
陳九有苦難言，只得望向林瓏，林瓏坦然道：「大人那裡人來人往的，許多事關機密，聽多了並不好，可這大雪天氣，我總不能站外間吧？」
陳七理解，今日天氣實在太冷，他拍了拍陳九的肩膀，「行了，廚院該開飯了，別裝勤奮了。」
神色無採的陳九聞得此話，眼神頓時靈活起來，手撐桌面縱身躍向地面，「累死了，我先走了。」
林瓏亦起身，與陳七一起慢慢往前行去。
她的目標是廚院，與陳七即將分道揚鏢之際，前方一抹身披大氅的人影持傘站立雪中，似是在等著她們。
陳七忙上前，「大人，您尋我？」
」無事了。「蕭然眉目微皺地看著林瓏，「今日一天去哪了？」
陳七聞言，即刻知道蕭然喚自己的目的，很是識時務，「我先去吃飯了。」
眼見他走得飛快，林瓏亦抬步跟上，誰想蕭然橫過一步便攔在了她的面前，她只能站在當地如實回稟，「屬下與陳七一同審閱從前批閱的案件，挑了幾件出來供大人明日查閱。」
蕭然並不滿意她的回答，「我記得，當初是讓在小院里隨侍的。」
林瓏挑眉，她也常出去查案件，怎麼不見他像今日這般不高興？她不由好奇起來，「大人，您今日心情不好？」
蕭然微微一怔，這林瓏察顏觀色倒是一絕，可見她就是故意裝著不懂他的情意，思及此，心中更是不快，轉身就走，「陪我用飯。」
「不要。」林瓏想也不想的便拒絕。
蕭然頭也不回，「既知我心情不悅，還敢駁我，可是嫌月錢太多？」
林瓏腳步怔在當地，氣呼呼地看著蕭然的背影，居然敢扣她月錢.
最終，林瓏還是認命地跟著蕭然一同坐上了飯桌，說來還是她賺便宜了，這裡伙食明顯比捕快們的伙食要好上許多。
只是用飯期間，終究鬱氣難消，她對蕭然推過來的湯碗視而不見，只顧自己盛湯便飲。
蕭然卻並不計較，微微一笑，自握了湯勺盛起魚湯來，甚至還心情頗好地將魚頭肉多的那一塊舀到了林瓏碗中。
門前兩人影路過，瞪大了雙眼，卻隨即若無其事裝作路過。
林瓏微微一嘆，最近府內的傳言她不是不知道，但是她相信清者自清，可是蕭然這人居然毫不注意。
這一聲微嘆讓蕭然喝湯的手頓了頓，「怎麼了？」
林瓏耐起好性子，「從前以為大人不好女色是因為有隱疾，所以便不小心地幫大人招了許多閑言碎語，可是如今都過了這般久了，大人是不是該放下了？」
蕭然不解，林瓏只能再多暗示一點，「我覺得從前大人不近女色的樣子，也很好。」
蕭然不語，放下手中的碗筷，「你是想我孤家寡人一輩子么？」
「沒有。」林瓏忙擺手，「只是從前我少不更事，得罪了大人，惹得府里流言蜚語的，如今我已經知道錯了，您瞧，您如今做的這些事，我也流言滿府飛了，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您饒了我吧。」
蕭然面上有些不悅，「你是這樣看我的？我便如此不吝報復么？」
「不然呢？」林瓏毫不相讓。
蕭然的雙眼透出無奈，久久注視著林瓏，「吃飯吧。」
話說開的林瓏只覺心情甚好，飯菜也變得香了許多，蕭然突然出聲，「若我是認真的呢？」
林瓏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認真？」
蕭然認真的看向林瓏，「對你認真。」
林瓏無言，也認真的看向蕭然，「你若對我認真，那公主府的婢女或者小姐的，你難道是玩弄不成？求您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晚上我帶你去。」
「去哪？」
「長公主府。」
想及上次那朝雲公主的做派和氣勢，以及傳言中公主的驕縱脾性，林瓏斷然拒絕，「不去。」
飯後，林瓏生怕蕭然真的要拉她去公主府，信步遊走在府衙各處以躲避蕭然，經過一處院牆時，聽到裡間傳來的陣陣求饒聲，「三哥，我真的打不過你，求你了，啊，救命。」
陳九的哀嚎聲夾雜著陣陣木棍交接聲，以及陳十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挑釁聲音，「三哥威武，好久沒見三哥動武了，很是懷念啊，九哥你就陪他練練。」
林瓏好奇，陳五見過，陳七見過，陳十二也熟悉，陳三是誰呢？
她好奇跨入小院，一眼便望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將陳九壓得翻不過身來，趴在地上的陳九一眼瞄見她，已經高聲求救，「林瓏，救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昨天不該胡說八道，我家三哥眼裡心裡只有你。」
林瓏正吃驚於蕭然竟然在這的時候，沒來得及躲開的她便聽到陳九的這些胡言亂語的話，她不由得惱怒起來，紅暈微紅了雙頰，「你胡說什麼？」
陳九依然在奮力自救，「我真的沒胡說，自湖州你跳湖開始，他就魂不守舍的……啊。」
林瓏縱是江湖出身，卻也終究是個十八歲的姑娘，想去堵上陳九的嘴，卻礙於蕭然在這，只得跺腳跑開。
陳九捂著自己被拍疼的腦袋，哀怨地看著蕭然，蕭然視而不見，「要你多嘴。」
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的陳九小心地看了蕭然的臉色，壯著膽子開口，「那你到底要我怎麼做？說也不行，不說也不行，你看，林姑娘都被你氣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