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夢境其十 26 挖眼球的兇手
四目相對，主演對他笑了笑。
陳讓提醒自己保持冷靜，拿起手機假裝看時間，打開了錄音。
主演笑眯眯的朝他走來：「又見面了，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我可沒有說我記得你。」
「不用你說，從你的眼神裡面就可以看出來，你很怕我，看來昨天晚上的噩夢，你很在意。」
「我的確很在意。」陳讓道，「張無雙讓你重生了，就是以這種方式嗎？」
主演歪了一下腦袋，目光落在還在嘮嗑的大媽：「嗯，我的電影院變成了洗浴中心，不過也不奇怪，畢竟十年過去了，一切都會變的。」
陳讓眼角的餘光看向後面：「你這次回來的目的是什麼？」
「沒有目的，我現在對你沒有惡意，所以對於我的出現，還希望你不要太過在意。」主演道，「好不容易才擺脫曾經的一切，重新回來，是為了可以像一個正常人好好生活的。」
「那衛雲溪呢？」陳讓冷笑，「你可以接著活下去了，衛雲溪卻再也沒有辦法了。」
主演臉上的笑容一僵，眼神意味不明：「衛雲溪是誰？」
陳讓抿唇不語。
也是，他這次回來，是要和從前撇清關係的，怎麼會承認自己認識衛雲溪。
主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是對張無雙這個人很好奇嗎？與其花費時間在我身上，不如好好調查他。」
「你們兩個是怎麼認識的？」陳讓抓住他的手，現在也沒有必要在意他是一個殺人犯了。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和你說，也沒有必要和你說。」主演用勺子敲了敲陳讓的手，「你想要調查，就只有自己去，問我是沒有結果的，保重吧。」
話一說完，主演越過他，頭也不回的走遠。
陳讓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他說本來沒錯，對於這一件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對於自己找尋夢境的真相併沒有多大意義。
現在最重要，是找出夢境的幕後主使。
昨天晚上從夢境中看到的婚紗照，雖然不能保證到底是不是背後之人，特地用來迷惑他判斷的陷阱，但是目前為止，除了相信，他並沒有什麼辦法。
張無雙和許清歡，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即便如此，陳讓還是在洗浴中心的附近又逛了一圈，詢問一些老人關於電影院的事情，甚至體驗了一把洗浴。
但到最後，依舊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正準備乘坐大巴離開這裡之時，一輛警車停在了面前，一位壯年男子從警車上下來，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
林傑明。
「你好，請你和我們走一趟！」
陳讓不明所以：「為什麼？」
「先別問那麼多，到了公安局你就會知道，先配合我們調查！」
警車上面又下來了兩個人，把陳讓硬拉進了警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總要和我說清楚吧？」陳讓有些生氣。
「等到了公安局，我們會和你說得。」
警車在公安局門口停下，兩個警察又駕著他來到了大廳。
上午在洗浴中心便利店門口嘮嗑的短髮大媽淚眼婆娑，看到陳讓，激動道：「就是他！就是這個可疑人員！今天早上一直跟我們打聽十年前的事情！老張的死！一定跟他有關係！」
陳讓懵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林傑明把他拉進了審訊室，鎖在審訊椅上，板著一張臉，先仔細的盤查了陳讓身份。
「你為什麼要打聽十年前的事情？」
陳讓耐著性子回答完了林傑明的所有問題，但是對方還是沒有告訴他把他帶來這裡的目的，不由得惱怒道：
「林警官，發了案件你很焦急，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能不能先告訴我，把我帶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林傑明用審視的目光看了陳讓片刻，才道：「今天下午在河邊發現了一具被挖掉眼睛女屍。」
陳讓愣了一下：「挖掉眼睛？和十二年前一樣？」
「是。」
陳讓想起來主演：「你們可以調查一下我的不在場證明，我一直在洗浴中心附近徘徊著，找尋自己想要的素材，但是今天上午，洗浴中心門口，有一個男子手上拿著勺子，形跡可疑。」
林傑明悶哼了一聲：「那個男的勺子男人，我們暫時沒有找到，從監控顯示你們兩個應該認識，知道他在哪裡嗎？」
陳讓否認：「我們兩個並不認識，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和身份，不對，他的身份是個導演。」
一個警察走了審訊室，附在林傑明耳邊說了什麼，林傑明臉色大變，兩眼圓瞪看向陳讓：「你的嫌疑被洗清了，但還是先在這裡好好休息。」
說完之後便匆匆離開。
陳讓被安排在一個賓館里休息，在他的不斷詢問下，隨行的警察才告訴他，又發現了兩具被挖掉眼睛的人。
一個已死，一個還活著。
陳讓心裡愕然，主演既然說要擺脫過去，又為什麼要去殺人？
夜晚降臨，腦袋亂糟糟的，今天一天都沒有將要失去記憶的暈眩感。
他把最近找到的線索重新梳理了一遍，又在網路上尋找第三個夢境的美術館。
但在一眾新聞中，並沒有和夢境中的事件有任何關係。
不知不覺，陳讓閉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再次睜開眼，心中瀰漫著一種熟悉的不詳預感。
陳讓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看著周圍擺放雕塑，和懸挂在牆上的油畫，一時之間，他竟然又有一種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的感覺。
如果白天他是在名為「現實」的夢境中，那麼他現在就處在夢中夢，如果白天就是現實，那現在僅僅是夢。
「這裡是哪裡？」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陳讓尋聲望去，林傑明一身殺氣的站在他面前的不遠處，目光沉沉，滿臉戒備。
「我應該是在做夢。」陳讓錘了錘腦袋，「我在賓館里剛睡下，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在這裡了，只能是做夢。」
林傑明皺眉：「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你的嫌疑並沒有完全洗清。」
陳讓不想要和他多解釋，便問道：「林警官為什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