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夢境其十 41 花的肥料
聶凌緊張的攥了攥褲子，嘴角顫抖：「啊……其實說是工藝品也不嚴謹，也算是植物的。」
「既然是植物，那為什麼沒有綠葉呢？」許清歡笑容溫和，眼中卻無半點笑意。
「這是一種特殊的植物……」聶凌的臉越來越白，不安的看著嚴卻和陳讓，企圖他們兩個解圍。
但嚴卻和陳讓無能為力，也很想知道那些花是怎麼種植來的。
「那你就和我們講講特殊的植物是用怎麼樣特殊的方法培養出來的？」許清歡不依不饒，「這是一件很為難的事情嗎？」
「……那倒不是。」聶凌咬著嘴唇，「用什麼特殊的方法……就是去商場買肥料養殖。」
「什麼肥料啊？」
陳讓喝了一口飲料，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許清歡是故意在他們面前這樣問。
聶凌看了一眼陳讓和嚴卻並不回答，一滴一滴的冷汗，從他的額頭往下落。
「雖然你和我說過，但是我已經忘記了，剛才兩位客人說你種得花很好看，非常好奇你是怎麼做的，又不好意思問你。」許清歡輕笑一聲，「看你這樣不情不願的樣子，不說就算了吧。」
「謝謝……夫人。」
午餐的菜品以素食為主，擺放著花朵糕點，還有一壺玫瑰花醬和茉莉花茶。
「兩位不用客氣，吃吧。」許清歡招呼道，「如果覺得不符合口味，可以換菜。」
「謝謝夫人的盛情款待，但是我們的確不餓。」嚴卻不好意思的推辭。
許清歡面露神傷，眼神黯淡下來：「好吧，家裡已經好久沒有人陪我吃飯了，原本以為這一次可以熱鬧一下，結果我沒有考慮到兩位是否愛吃這裡的菜，是我冒昧了。」
聶凌夾起一塊糕點塞道嘴裡：「我想是因為嚴卻和陳讓兩位先生，沒有嘗過夫人的手藝，加上夫人盛情太過，他們不好意思動筷。」
「是這樣嗎？」許清歡眨眨眼，看向陳讓和嚴卻的眼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期盼，彷彿只要他們兩個一拒絕，就會立刻失望。
陳讓被看得難受，用筷子夾了一口青菜塞入口中，由衷的讚賞道：「夫人的手藝，的確很好。」
許清歡滿意的笑了。
一頓午飯在沉默而又詭異的氣氛中結束。
許清歡，那兩個護衛送成那個嚴卻回城堡房間休息。
「現在對於植物來說是休息時間，希望兩位不要吵到花園植物睡覺，他們的起床氣很重，會造成什麼後果，我也說不清楚。」許清歡眯了眯眼，囑咐道。
「好的，我們會注意的，夫人也請好好休息。」陳讓回答。
陳讓、嚴卻、聶凌三人在兩個盆栽護衛的帶領下，一路沉默的回到了花園。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護衛把他們送到溫室門外，然後獨自離去。
溫室的玻璃是單面玻璃，從外面往內看，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景象。
「你今天上午在溫室里，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想要對我們說？」陳讓輕聲詢問。
聶凌臉色發白，搖了搖頭：「也沒有什麼，想問一下你們外面的情況如何，你們離開夢境之後，有沒有去試圖找我的家人？然後我的家人們怎麼樣了？」
陳讓和嚴卻對視一眼，兩個人心裡都覺得，聶凌想問的絕對不是這個問題。
嚴卻推開溫室的門走了進去：「我現在對你養花的肥料也很好奇，想見識一下。」
聶凌本來想要阻止，卻沒有攔住。
「其實你的結局算好了，在現實中是半夜突發心臟病去世，其餘的人就沒那麼幸運，而是以一種凄慘的方式死去。」陳讓拍了拍他的肩膀，跟在嚴卻身後走了進去，「你的家人現在很好，雖然……不太能接受你離開的事實，但也沒有過於難受。」
嚴卻捧起一盆花，察看它的根部，花朵的根須掩沒在褐色的泥土裡，他用手掃開泥土，看到了一團黑色的頭髮。
嚴卻臉色一僵，看向聶凌：「……這裡面是什麼東西？」
聶凌慌張的搶過嚴卻手裡的盆栽：「我早上和你們說過，要想在這裡留下去，必須找到合作，我也是不想的！」
他眼珠子亂瞟，思索了好一陣子，也許只知道瞞不過去了，咬牙道：「這些骨頭花想要生長，就必須用人的血液或者……或者腦。」
陳讓一陣惡寒：「……你說什麼？」
「整座花園裡面所有的花，都是許清歡自己種植的，那些花都聽她的話，也會幫著她監視，更不讓我碰！所以我只能種植出自己的花朵，給自己創造一個空間，這樣我才可以擺脫他們無時不刻的監視！」聶凌聲音顫抖，「我原本想著無所謂，監視就監視吧，但我後來才發現，在這裡無所事事的話，我就會重新變成肥料！」
他說的語氣輪次，不清不楚，但陳讓還是聽明白了。
陳讓拿起一旁的鏟子，鏟開了花盆裡泥土，過程中，聶凌身體顫抖的不像話，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把花盆裡面的泥土全部刨開，一個白色的頭骨顯露出來，黑色的頭髮纏纏繞繞著，吸食著頭骨裡面的腦髓和腦漿。
「這些頭骨你該不會是在商場那裡拿的吧？」陳讓忍著噁心問道。
聶凌咬著牙點點頭：「我沒有辦法呀，我真的沒有辦法，要是不這麼做，這裡的所有花都會枯萎，一旦枯萎，我人就沒了！」
「這些花的作用是什麼？」嚴卻板著臉問道。
聶凌愣了一下，半癱在地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對於許清歡來說很重要，在這裡除了我，沒有人能種植出來，至於它的作用是什麼，我也不清楚。」
陳讓放下鏟子，看向嚴卻，輕嘆了一口氣，許清歡多半是猜到聶凌想要幫他們，所以才想引起他們對這些花的注意，發現聶凌的秘密。
這樣一來，兩個人內心有了戒備，無論怎麼樣，都會對聶凌的話表示懷疑。
誰知道，他會不會把他們兩個也做成肥料呢？
「我……我只想要活下去而已。」聶凌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