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殺人鬼的真相
在燭火的照耀下,陰暗的6號地下室中,正在發生著不可思議的事情。
猝不及防之間,殺人鬼竟然向著陰影的脖頸,揮下了尖刀!
一切都太過突然,陰影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尖刀斬下了頭顱!
尖刀觸碰到陰影的瞬間,陰影驟然間極度扭曲起來,變成了一團不可名狀的恐怖之物!
陰影的頭顱被斬落,落在那張桌子上,發出了刺耳到極致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
明明失去了頭顱,但陰影卻還在動作著,想要用雙手將頭顱擺回原處。
殺人鬼沒有給它這樣的機會,尖刀再次落下,將陰影的頭顱牢牢地釘在桌子上。
陰影拚命掙扎,發出將死之人的粗重喘息聲。
沒過多久,陰影停止了掙扎,喘息聲也歸於沉寂。
殺人鬼拔出尖刀,又在頭顱上刺了兩下,確認陰影徹底死去。
陰影死了,被殺人鬼殺死了。
殺人鬼摘下了臉上慘白色的面具。
燭火的光亮勾勒出了陳銘的臉。
陳銘拍了拍夏青青的臉,說道:「好了,結束了。」
夏青青將眼睛睜開條縫,確認沒有危險之後,才睜開眼睛,坐起身來。
她捂著胸口,聲音都在發抖:「我……我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你不會死。」陳銘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輕鬆的笑容,「就算要死,也不是現在。」
變成殺人鬼進入6號地下室,這就是陳銘找到的鑰匙。
殺人鬼,其實並不是殺人鬼。
出現在地下室之中,對逃生者展開無情追殺的,只是殺人鬼的傀儡。
真正的殺人鬼,其實另有其人。
逃生任務給眾逃生者玩了個文字遊戲。
在沒有獲得任何線索的情況下,誰都會認為那些傀儡就是殺人鬼。
紙條上多次暗示,那張慘白色的面具,還有殺人鬼的臉,都是關鍵線索。
那時候,陳銘冒險推門,借著手電筒的燈光看到了「殺人鬼」。
儘管沒有看到正臉,但他還是能通過身材與衣著辨認出……
殺死吳寧和韋興的「殺人鬼」,就是在上個輪次死去的董怡君!
這也是為什麼,陳銘會覺得殺人鬼的腳步聲較之前輕了一些。
這佐證了陳銘的想法。
「殺人鬼」只是傀儡而已,而那個將屍體變成傀儡的「東西」,才是真正的殺人鬼!
整個逃生任務的脈絡,從那時候開始,便徹底清晰起來了。
每隔十分鐘,殺人鬼的傀儡會出來殺掉某個房間的逃生者,而後將屍體帶回6號地下室。
在6號地下室里,殺人鬼會將屍體縫合,將其改造成為新的殺人傀儡。
而那張慘白色的面具,就是製作傀儡的關鍵道具。
只有戴上這張面具,屍體才能擁有活動能力,變成殺人傀儡。
十分鐘之後,新的傀儡會戴著面具,繼續追殺倖存的逃生者。
這次逃生任務的鑰匙,就是本該存在的6號地下室。
6號地下室,只有在傀儡殺人的時候,才會浮現在牆壁上。
在鐘聲響起之後,冒險去到6號地下室,就能找到逃出生天的辦法。
但陳銘並不滿足於逃出這裡,他還有著羊皮紙上的任務,那就是殺死殺人鬼。
為了殺死殺人鬼,在第三個殺人輪次之中,陳銘選擇與殺人傀儡正面對壘。
他摘下了殺人傀儡的面具,就像他設想的那樣,失去了面具的殺人傀儡,又變回了屍體。
他戴上那張慘白色的面具,變成了新的殺人傀儡。
接著,他拖著假裝死亡的夏青青,去到了6號地下室之中,給予了殺人鬼以致命一擊。
陳銘贏了,他成功活了下來。
他不只是找到了鑰匙,更是完成了羊皮紙上的任務。
「我們該怎麼離開這裡?」夏青青問道。
就是這個時候,本該死去的殺人鬼,忽地又掙紮起來,陳銘手起刀落,再次刺在了那顆蒼白的頭顱上。
頭顱被刺穿的同時,一扇鬼門在兩人面前浮現而出,鬼門快速打開,一雙蒼白的手剎那間就將他們拖了進去。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站在了避難所走廊的中心區域。
直到這個時候,夏青青才看到,陳銘的身上有一處恐怖的傷口,從右肋處延伸到左側肩膀。
好在避難所的力量正在為他快速治癒著傷勢,不過兩三秒鐘的時間,那處傷口就完全復原。
「疼嗎?」夏青青心疼道。
「沒事。」陳銘回答道,「沒有大礙。」
「是當時在門外對抗殺人鬼時傷到的嗎?」
夏青青還不知道殺人鬼其實是殺人傀儡。
「嗯,總該要付出些代價。」陳銘點點頭。
「太危險了,你差點就被……」夏青青很是后怕,那張漂亮的面頰上都失去了血色。
「沒辦法,有些代價是必須的。」陳銘說道。
他說得風輕雲淡,但沒有人比夏青青更清楚,剛才的逃生任務到底有多麼兇險。
就連陳銘,都差點死在殺人鬼的手裡。
「我們回去吧。」陳銘說道。
夏青青點點頭,很自然地拉著陳銘的手,向著兩人的房間走去。
整個逃生任務,從開始到結束,夏青青幾乎都跟在陳銘的身邊,緊緊地抓著他的手。
鬼片、鬼屋、鬼故事,永遠是最能增進感情的事物。
更不用說比之不知要恐怖多少倍的逃生任務。
就連陳銘都沒察覺到不妥,似乎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夏青青拉著陳銘走到房門前,看著門上的門牌號,遲疑了一下。
「怎麼了?」陳銘問道。
「有些后怕。」夏青青嘆了口氣,「這些房門……讓我有些心理陰影。」
「吱呀——」
突然的聲響將夏青青嚇了一跳,此刻的她完全就是只驚弓之鳥。
她驚慌地望去,身邊的陳銘在哈哈大笑,剛才的推門聲竟是他模仿出來的。
「誒,你這個人!」夏青青氣得在陳銘的肩膀上拍了下。
她握住門把手,推門走了進去,看著房間里熟悉的擺設,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向前兩步,把鞋子高高地甩飛,而後將自己重重地丟在了鬆軟的沙發上。
做完這些之後,她望著潔白的天花板,長長地舒了口氣。
活下來了。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