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4章如坐針氈
「我送你過去。」
對於陳芊的話，余年沒什麼興趣，索性沒接茬，後者深深的望了余年一眼，難免有些失望。
來到集瑞公司，陳芊被安排好住處后，送走了余年。
從一樓到二樓，陳芊沿著辦公區轉了一圈，直到在一處儲物間找到了兩罐啤酒，陳芊這才直奔天台。
靠在天台的圍牆上，陳芊望著夜空中的明月，悲涼的眼神中釋放著複雜的情緒。
她回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情，再到今晚遇到余年的落差感，陳芊打開一罐啤酒，猛地灌了口。
淚水打濕眼角，順著陳芊的臉頰滑落，陳芊心潮翻湧。
「打拚了這麼久，到頭來竟然沒有一個小男孩混的好，這算什麼？」
陳芊苦笑搖頭，心中難受極了。
從兜里掏出支票，陳芊看著上面的金額，情緒更加複雜。
她告訴余年最近缺錢，但是沒有告訴余年，她兜里只剩下幾萬塊。
唯一還剩下的，便是幾套不值錢的房子。
若不是余年給予這五十萬，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東山再起。
將支票重新收進兜里，陳芊深吸了口氣，擦掉眼淚，眼神逐漸變得堅定，嘴裡喃喃自語道：「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男人能賺到的錢，我一個女人同樣能！」
……
第二天，余年洗漱完下到一樓。
剛到拐角處，余年就看到周婉在廚房裡忙碌。
余年站在廚房門口看了眼，發現周婉正在煮粥，灶台上放著三盤已經炒好的菜。
看到余年，周婉笑著說道：「稍等兩分鐘，粥馬上煮好。」
「嗯。」
余年點了點頭，倒了杯茶坐在餐桌旁，歪著腦袋望著周婉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心中說不出複雜。
天地良心，這一幕余年期待了兩世，從上一世到這一世，曾經都是余年做夢都想擁有的畫面。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
雖然地球是圓點，衛星可以在地球上空飛行一圈回到起點，但是人生不是，過去的事情終究是過去了。
人生只有向前看，沒有向後走的。
「呦，看什麼看的都失神了？」
正在這時，任熙從樓上走下來，注意到這一幕忍不住調侃起來，「原來是小婉來了啊，我說你怎麼一直盯著廚房看。」
回過神的余年白了任熙一眼，聽到任熙聲音的周婉沖任熙揮了揮手。
「小婉，可以端出去了嗎？」
任熙走進廚房，看著灶上的菜問道。
「可以，正好粥也好了。」
周婉笑道：「你端菜，我盛粥。」
「那好，我端菜。」
任熙聞言將菜往餐桌上端，不忘擠兌余年道：「就知道吃？你就不能去幫著小婉端粥？」
「知道了，就你事兒多。」
余年放下手中的茶杯，走進廚房幫著周婉將粥端出來。
三人相繼落座，余年碗里的粥還沒喝進嘴，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提著早餐從門口走進來。
看清來人，余年嚇得手中的勺子差點掉在地上。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戴佳。
余年心中發虛的起身迎上去，滿臉堆笑的說道：「你怎麼來了？」
「來給你送早餐。」
戴佳提了提手中的早餐，一扭頭注意到坐在餐桌旁的周婉和任熙二人，尷尬道：「沒想到大家都在呢。」
目光再次回到周婉身上，戴佳沖周婉說道：「這些都是你做的？」
「啊，是我做的。」
周婉臉蛋莫名有些臊得慌，不知道為什麼，面對戴佳強大氣場的時候，她總有一種被壓迫的感覺。
幾秒后，周婉起身繞過餐桌，來到戴佳面前，說道：「既然來了，大家一起吃吧。」
將戴佳的早餐接過來放在桌上，周婉轉身走進廚房，「我給你盛粥。」
話落，周婉心虛的走進廚房，看了看鍋，又看了看餐廳里的戴佳，努力深吸了口氣，為自己加油打氣道：「寶貴的東西都是需要靠自己爭取的。」
重重的點了點頭，周婉盛了一碗粥，重新回到了餐桌旁。
將粥放在戴佳面前，周婉說道：「剛煮好，熱的，你趁熱喝。」
戴佳點了點頭，拿起勺子嘗了口粥，抬眸說道：「味道不錯，不過如果你每天都來給她們兩人煮粥，會很辛苦的。」
「沒事兒。」
周婉笑道：「大家都是朋友。」
「是呀。」
任熙笑道：「小婉不僅不會覺得辛苦，反而樂在其中，你就不用管了，想吃你就來，我們小婉又不是小氣的人，難道還能不給你喝口粥？」
說完，任熙又看向余年，挑眉道：「你說是不是？」
這會兒的余年已經如坐針氈，聽到這話更覺頭大，無奈手扶額頭擺手道：「你喝你的粥吧，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你……」
任熙呼吸一滯，一臉幽怨的從齒縫中吐出兩個鄙夷的字眼，「慫樣！」
余年知道今天這頓早飯吃不安生，索性埋頭喝粥。
可就在這時，余年耳旁響起了戴佳的猶如催命的聲音，「小婉做的粥就那麼香嗎？我帶來的早餐也是在家裡親手做的，你就不嘗嘗？」
「嘗嘗，對，一定要嘗嘗。」
余年一個手抖，差點將粥碗掀翻，連忙穩住粥碗后打開戴佳帶來的早餐。
戴佳帶來的是蔥花餅，還有兩杯豆漿。
余年動作利索的打開豆漿，喝了一口，讚不絕口道：「做的真不錯，味道好極了。」
「豆漿是路上買的。」
戴佳不急不緩道。
「哦，那我再嘗嘗這蔥花餅。」
余年擦了把額頭滲出的汗珠，快速拿起一塊蔥花餅放進嘴裡。
下一秒，余年眼睛一亮，一臉激動地說道：「好吃，真的太好吃了，我這輩子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蔥花餅？」
「那和小婉做的粥相比如何？」
戴佳直勾勾的看向余年，笑容變得意味深長。
「……」
余年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這個時候周婉又笑著說道：「是呀余年，是蔥花餅好吃，還是粥好喝？」
「這個……都好吃。」
余年急中生智，未避免兩人再繼續追問，立即說道：「粥是喝的，蔥花餅是吃的，就不是能夠放在一起比的食物，但我敢說，絕對是各有千秋。」
噗嗤——
一直看戲的任熙再也忍不住，笑的前仰後合，「看來你是想享受齊人之福啊。」
此話一出，諾大的客廳瞬間陷入死一般寂靜。
與此同時，余年殺人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