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嘗嘗娘的手藝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只片刻功夫，三間屋子便收拾好了，王春兒母子拿上自己東西告辭離開。幾聲「咕嚕咕嚕」的聲音傳來，顧千蘭看著擦黑的天色，才想起四丫和五寶，恐怕今天一整天都沒有正經吃過什麼東西，不由得感到深深的自責。「傻孩子，都餓了吧。是娘不好，這一忙起來就忘了你們還沒吃呢。」顧千蘭看著兩個面色蠟黃，瘦小懂事的孩子心疼道。「娘，四丫不餓，再喝點水就行了。」說完，邁著小短腿往灶房的水缸跑去。顧千蘭三兩步追上去，一把抱住四丫小小的身軀。「好四丫，以後餓了就跟娘說，不要再喝水充饑了。再說，那缸里的水不能直接喝，得煮開了倒進碗里晾溫了再喝。」顧千蘭柔聲說道。「娘這就去煮粥，今晚咱們吃頓飽的。」「真的嗎娘？我和五寶也可以吃飽？」小姑娘驚喜的問。後面跟上來的五寶也睜大了雙眼，滿眼寫著驚喜和詢問。「當然是真的，今晚好好嘗嘗娘的手藝。」顧千蘭一手摟著一個孩子，微笑著說。「四丫幫娘燒火。」看著四丫一臉欣喜的樣子，顧千蘭一陣心酸。她想象不到這個年僅四歲的小姑娘之前在老宅，過著怎樣的生活。想到兩個孩子都餓壞了，顧千蘭只簡單的用玉米面打了個雞蛋，做了一鍋濃稠的玉米糊糊，又在灶膛里煨了兩個紅薯。餓了這麼長時間的兩個孩子，不能一下子突然吃得太飽，得先吃些簡單易消化的食物養養腸胃才行。看著兩個心滿意足，呲溜呲溜的吃著玉米糊糊的孩子，顧千蘭露出了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笑容。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吃飽喝足的兩個孩子早早便沉沉睡去。想到上午在空間里種下的東西，顧千蘭一個意念閃過，進了空間。空間的作物已經全部成熟，顧千蘭剛想了下該怎麼收取，只見黑土地上種著的菜和水稻，已經自動收到了空間倉庫里，收下來的水稻甚至還貼心的脫好了殼。顧千蘭看了一下，收下來的大米大概有五斤，白蘿蔔和大白菜各有五斤。這樣算來，空間出品的土地，一次大概能出產五斤的農作物。雖然跟她以前看到的小說里那些金手指有些差距，但顧千蘭已經心滿意足了。這次她把地里都種上了水稻，手中有糧，心中才能不慌。有了這五斤的白蘿蔔和大白菜，足夠他們娘三個吃好幾頓了，等過兩天再種不遲。看著空間系統上多出來的3積分，她的心裡充滿了幹勁。把身上的碎銀也一併存入空間后，顧千蘭意念一閃出了空間。沒有了那些讓她需要高度警惕的任務在身，這一夜顧千蘭睡得格外安穩踏實。天空開始泛白的時候，她已經起身下床了。身邊的兩個小人兒似是被她的動作驚醒，也都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天色還早，你們倆個再多睡一會兒。」顧千蘭沒想到兩個孩子睡眠這麼淺，輕聲說。「天快亮了，我們得起床去打豬草。」四丫半眯著眼，迷迷糊糊的說道。這麼小小的兩個孩子，打什麼豬草？都不一定有個大背簍那麼高呢。「你們倆每天天不亮就爬起來，去打豬草？」一想到這麼瘦小的兩個幼童，每天做著這樣的活計，顧千蘭就一陣氣悶。余建忠那個混蛋就是這麼當父親的嗎？自己的兩個孩子從來沒有吃過一頓飽的，還天天做著各種與他們這個年齡不相稱的事情。似是剛剛想起自己身處的環境，四丫和五寶睜著迷濛的大眼，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獃獃的看著眼前一臉微怒的後娘。「就是……就是爹爹不在家的時候，我和五寶都要跟著二嬸家的大丫、二丫姐姐一起去打豬草的。」說到後面，四丫的聲音淺淺弱了下來，小小的身子向後縮著低下頭。娘親生氣的樣子好嚇人！那青灰的臉上，泛著幽幽的光，在昏暗的屋子裡顯得格外可怖。「你們的爹爹經常不在家嗎？」她對余家的眾人一無所知，僅有的了解也只是那相處的短短不到一天時間。對和她做了一夜夫妻的男人，更是連長相都完全不知道。印象中只隱約記得，那個偉岸健碩的身軀。「爹爹經常上山打獵，賺來的銀錢會帶五寶去鎮上看大夫，給他看病抓藥吃。」四丫小聲說道。聽了四丫的話，顧千蘭心中的怒氣淡了些。一個大男人，帶著兩個這麼幼小的孩子，尤其五寶還是個病弱不會說話的孩子，難免會有些兼顧不到的地方吧。只是余家老宅的那些大人們，對這兩個年幼的孩子也太刻薄了。「咱們家又沒養豬，打什麼豬草啊。以後跟著娘親，這些活都不用你們去干。」顧千蘭輕輕揉了揉兩個小傢伙的頭頂，乾澀而稀少的頭髮，讓她心中一陣唏噓。「今天既然醒了，你就帶著五寶自己去洗漱，娘早上給你們攤雞蛋餅子吃。」「雞蛋餅子？五寶，五寶！你聽見了嗎？娘要給咱們做雞蛋餅子吃了。」四丫興奮的晃著五寶的小胳膊。以前爹爹在家的時候，打獵賣了獵物的錢偶爾也會買些白面回來，讓二嬸給他們做點雞蛋餅子，家裡的幾個孩子全都有份。只是後來五寶病了，不會說話以後，他們就好久沒有嘗過雞蛋餅的味道了。就是不知道娘親用玉米面做的雞蛋餅，是不是也跟白面的一樣噴香美味。五寶一臉高興的笑著，眼睛眯成了一道彎月，蠟黃的小臉上寫滿了期待。「五寶能聽得懂我和姐姐說話？」顧千蘭不經意的問。「嗯，五寶以前也會說話，就是去年的一個大雨天過後，突然間不會說話的，所以五寶還特別怕打雷。」四丫的小臉上寫滿了落莫。自從五寶生了那場大病之後，他們家的日子就從此一落千丈了。尤其是看著五寶的病，在治了一段時間也沒有一點起色之後，就連一向護著他們的爺爺也捨棄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