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誘餌下

第30章 誘餌下

「該死的狗賊!吃你爺爺一斧!」

一聲暴喝,又一個留有蓬亂黑髮,宛若獅子頭的大漢,手持一柄宣花斧,高高躍起,對著宋長明當頭劈來。

「嘖。」宋長明皺眉。

什麼時候他成狗賊了?

光天化日當街劫囚車的,還有理了?!

宋長明深吸口氣,斷魂刀施展而出,瞬息間掀起一陣強橫刀勢,壓向對方。

那大漢雙目瞪圓,在宋長明的刀勢籠罩下,攻勢一滯,但並未退卻,跳上囚車,對著宋長明一斧接著一斧劈來。

這大漢不愧是拿斧的,氣力極強,甚至更勝宋長明。

但斧功造詣卻是粗糙了些,宋長明避其鋒芒,御刀回擊。

瞬息間,陰風陣陣。

仗著大成境的刀功,宋長明很快壓制了這個糙漢子,長刀在其身上砍出十餘道血痕,那面具上都因此沾了大灘血水。

最終,這糙漢子被此前遞刀之人所救,這才保住了一命,沒死在宋長明刀下。

「諸位速速離去,大可不必為我丟了性命!」囚車中的犯人高聲道。

「柳兄高義,殺那狗官,救百姓於水火,不該命絕於此啊!」那遞刀之人悲憤出聲。

幾人一言一語,滿是江湖氣,宋長明哪還看不出這些都是江湖中人的意氣用事。

見那幾人還想再上,宋長明面容冷峻,腳踩囚車,居高橫刀以待。

此事或許還有一些隱情,但與他無關。

他是巡甲司的人,立場不同,務必要保證這些囚犯順利抵達厚里街的監牢里。

與此同時,街邊的一座高樓上。

「公子,那巡衛好生厲害!」白衣持劍侍女站於樓閣中,俯視下方亂作一團的街道,見那囚車上接連挑落敵手的年輕巡衛,不由出聲道。

「嗯,刀功大成,確實有幾分實力,只是這刀功不知是何派別,我竟是有些不認得。」那模樣俊俏的公子哥搖著摺扇,也注意到這一幕,奇道。

另一持劍侍女,忽而淡淡道:「這個巡衛,此前見過,公子可有印象。」

「哦?不曾記得,是在哪裡見過?」公子哥搖搖頭,問道。

「約莫一年前,在厚里街的酒樓之中。」那侍女說道。

被這一提醒,公子哥才依稀有了點印象,不由展顏笑道:「還是秀兒記性好。」

侍女面色依舊淡然,接著道:「那時,我記得這個年輕巡衛不過小成境的刀功,如今短短一年時間,此人刀功竟是大成了。」

這才是她比較在意的點。

「被你這麼一說...」公子哥也有些新奇道:「如此資質,倒確實值得見上一見,或許能培養一二。」

「那此事了,我去將他帶來?」最先開口的侍女高興道。

公子似笑非笑的看向身邊的這名侍女,「敏兒,莫不是動了春心了,那小子相貌倒也不錯。」

侍女面上泛起兩抹腮紅,嗔道:「我是覺得公子身邊的可用之人還是少了些,覺得他挺不錯的,將來或許能為公子分憂。」

「呵呵,不急著見他,派人先看著吧。」公子淡笑著收起了摺扇,目光隨即落向另一邊,撇嘴輕聲道。

「看來今日總司那邊是白忙活了,一個飛燕劍柳相南,只釣上來一些小魚小蝦,還有那幾個官員,看來此前他們的同黨羽翼也都除盡了。」

樓閣外,梁傳山同樣擊退了一名劫囚車之人,翻身跳上囚車,與宋長明一左一右死死看護著囚犯。

一眾巡衛則收攏兵力,守在囚車周圍。

時間拖得久了,或許是覺得事不可為,那些人帶著傷者就欲退走,想要從長計議。

然而這時,兩側房頂上,一群身著金邊官服的巡衛現身,將那幾名要逃走之人通通攔下。

只片刻功夫,就將這些劫囚車的人全都制服。

「何苦啊...」囚車內關押的男子見狀,神色痛苦,兩手死死抓著牢籠,似是覺得自己害了他們。

宋長明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這是個圈套?」梁傳山深吸口氣,見到那群總司的巡衛出現,他才意識到問題所在。

這群巡衛來的這麼及時,必然是早有準備。

總司是料到了這趟運送囚犯,會引來人劫囚車,這是想要將這幫人一網打盡的計策。

而這一切,從始至終都沒有告知他們。

片刻后,押送囚車的隊伍繼續開拔,而劫囚車的犯人則都被總司的巡衛帶走。

之後一行人順利抵達厚里街巡甲司,一眾犯人也都如數關押進監牢。

只是這次劫囚車一事,讓厚里街巡甲司死了七個巡衛,傷了十餘人,代價不小。

梁傳山的手下,就有兩人被殺,這也讓他回來后心情並不舒暢。

「飛燕劍柳相南。」小院里,宋長明看著關押的囚犯名單,今日的一切都是因此人而起。

此人名號,他似乎此前聽說過。

「柳相南在東萊郡一帶名氣還是相當響亮的,鋤強扶弱,匡扶正義,一手飛燕劍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是郡中一等一的俠士高手。」

梁傳山坐在長椅上閉目休息,緩緩說道。

「這等人物,為何現在成了重犯?」邊上有巡衛不解的問道。

「一個月前,他殺了渝水縣縣令。」梁傳山說道,他看過卷宗,且此事逐漸傳開,也不是什麼大秘密。

「嘶,狠人!」江春子咂舌,他沒聽過飛燕劍柳向南的名諱,但也知道敢殺地方縣官,沒被抓還好,一旦被抓住,那便是妥妥的死罪。

這是公然挑釁朝廷官府的權威,無論何種緣由,都是罪無可恕。

「行了,此事少議論,免得禍從口出,明日還有任務,今天先回去休息。」

梁傳山揉了揉眉心,擺手遣散了巡衛隊,只留下宋長明一人。

「老實說,我並不喜歡這次任務的感受,這種一無所知,被蒙在鼓裡的感受。」梁傳山嘆了口氣,對宋長明道出心裡話。

「就好像一枚棋子,被隨意擺布。」

宋長明只是默默傾聽,沒有說什麼。

在他看來,這沒什麼好糾結的,上位者立於高處,縱覽全局,有資格成為執棋者,而下位者位於低處,權利有限,眼界也有限,那就只能淪為棋子。

他是棋子,梁傳山自然也是棋子。

關鍵在於,如果成為不了執棋者,那就要讓自己時刻成為有用的棋子,而不是可有可無的棄子。

更重要的是擺正心態。

梁傳山之所以心有怨念,無非是最近有望晉陞司長之位,心中對權勢的野心不斷滋長。

在這個節骨眼,此次任務讓他感受到深深的不被重視感,心態也就隨之失衡了。

宋長明雖知曉問題所在,但他不會多嘴。

梁傳山畢竟是他的上級,忠言逆耳,一個下屬說教的話,人家未必會聽,說多了也只會惹人嫌,沒有任何好處。

他所要做的,就是儘力助梁傳山順利登上司長之位,這就算不辜負對方一番提拔的恩情了。

「晚上春風苑,陪我再喝一杯。」梁傳山起身道。

「好。」宋長明點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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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我在巡甲司肝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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