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五毒降頭咒
少婦靠在牆上,臉色很憔悴,她緩緩吸煙,又緩緩吐出,朦朧的煙霧在她的面前裊裊擴散,增添了一份凄涼。
佐道沉思片刻,道:「姓名,生辰。」
「陳思雨,92年6月初九,亥時出生。」
說著,她將半截香煙扔在地上。
話音一落,佐道不禁皺起眉頭。
陳思雨八字喜印,四柱純財,又有官殺扶印,這是大富大貴的命象,而且夫妻和睦,五十歲前險有坎坷,而她現在霉運纏身,戾煞遮貪狼,有喪偶表象,顯然與八字命格極其不相符,這必然是有人從中作梗,遭了算計。
這時,佐道的腦海里浮現出那輛奧迪車裡的平安福。
可能與這事有關!
「你命格極旺,是屬火的太陽命,按照普通人一生的運勢來看,都該是富貴無虞的,你和我詳細說說最近發生的事情。」
這時,佐道的神色也嚴肅了下來,緩緩地吐了一口煙。
陳思雨抹了抹眼睛,眼眶微紅。
「是,我前半輩子都很順,在我爸媽的安排下,考取名校,嫁入豪門,家庭幸福,夫妻恩愛,可是從半年前開始,就逐漸開始走霉運,諸事不順。」
說到這裡,陳思雨已經哽咽起來。
「你老公是不是出事兒了?」佐道看著她問道。
陳思雨先是一驚,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這……這你怎麼知道的?」
「唉。」佐道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你被人算計了,你車裡那道平安福有問題,哪裡求的?」
「和那個平安福有關?」陳思雨一臉震驚地想起了什麼東西一樣。
「對,和那個平安福有關。」佐道堪堪說了一句。
陳思雨撓了撓腦袋,思索了片刻后,說:「記不得了,好像是我老公求的,但他出事的時候,開的不是這輛車呀?」
「車禍?你老公出車禍了?」
「嗯,人已經沒了,三個月前的事情。」
陳思雨語氣很平淡,眼淚卻已經落了下來。
佐道的臉色也變得愈加難看起來。
「看來事情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我算出你的老公出了事兒,但沒算出人已經沒了。」
一般情況下用邪術害人都是為了謀財,通過法事,將一個命格旺盛人的運勢借走,從而使自己運道上升,大富大貴,害命的很少。
因為害命這件事情有損陰德,僱主和施法的人都會或多或少折壽。
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沒人會這麼做,無論怎麼講,這都是一件賠本的買賣,殺敵一萬,自損八千!
佐道又點了一支煙,問道:「姐,你老公是不是有什麼仇人?」
「沒有吧?」陳思雨語氣有些遲疑,畢竟無論是誰,在生活和工作中都或多或少會和其他人有些過節的。
她努力在想,一直沒想起來。
佐道彈了一下煙灰,補充道:「小摩擦不算,必須是仇敵,不死不休這樣的!」
畢竟這個害人的成本太高了,拉著施法的人跟著一起折壽,付出可不小,如果只是一些小過節,沒人會這麼大費周章,費錢費命的去做這種事。
「沒有,那沒有。」陳思雨連連搖頭,「我老公是做高端食材批發生意的,與人合作都是我們有求於人,平日都是要巴結著客戶,生意場上沒有,私下裡就更沒有了,我老公性格溫和,脾氣隨和,從來不和人起衝突。」
「那就怪了!」佐道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從和陳思雨的對話中,佐道完全找不到一點線索。
看來也只能從那道平安福中去尋找一些蛛絲馬跡了。
「走吧,姐,帶我回你車上,看看那道平安福去。」
「好!」陳思雨點了點頭,有些神志恍惚,趕忙帶著佐道就往外走,就連兩個技師端著洗腳水走來,她也顧不上理會。
來到車上。
那種強烈的不安便席捲而來。
佐道心中默念著靜心咒,將平安福取了下來。
整個過程,陳思雨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取下平安福,佐道直接將其撕開。
包裹在金絲布片中的東西暴露在視線里。
三根女人的長頭髮,和一些黑乎乎的粉末。
「五毒降頭咒!如同慢性毒藥,逐步蠶食宿主的氣運,直至致其死亡,神不知鬼不覺。」佐道捧著這個拆開的平安福,神色有些凝重。
看到這些東西,陳思雨臉都嚇白了。
佐道急忙安慰道:「別怕,姐,威力已經所剩無幾,這輛車之前不是你在開吧?」
「嗯。」陳思雨連忙點頭,「之前一直是我老公在開,這是他生前最喜歡的一輛車,他出事以後我心裡想他,尋思留個念想,才開始開這輛車。」
陳思雨神魂未定,佐道看了她一眼,說道:「那就對了,這是五毒降頭咒,你老公的運氣被它磨光了,即便不出車禍,也會死於其他事故。」
「那這三根頭髮是我的嗎?」陳思雨指著平安福問道。
佐道搖頭苦笑了一聲。
「應該不是,是誰的無所謂,只要是女人的頭髮就管事兒,關鍵在於這些粉末,這是用五毒磨製的粉末,混合人的手指燒制而成,你還活著是你的幸運。」
「它的威力不足以害死兩個人,也不是你愛上你公公的禍源,要想破解你的困境,還需要繼續找線索。」
「不過害你們的施法者應該是同一個人,畢竟這樣的高人可不好找,幾乎不可能同時請動兩個,只要找到施法者,就能找到幕後僱主,不過當務之急是解決你現在的麻煩,你中煞了!」
「什麼?」
陳思雨被佐道的一番話嚇的一個趔趄。
佐道趕緊伸出手去抱了她一下,輕輕拍了一下陳思雨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慌,你這個煞剛中不久,還可以抗拒,不然以煞的威力,絕對不是人類意志所能對抗,這東西可比毒品可怕多了。」
「那接下來怎麼辦?」
「等,需要等煞真正發作,我才能出手幫你收拾它,因為煞和鬼差不多,是靈體,如影隨形,它還沒現行,我們抓不到它。」
「怎麼辦?我好怕,我好想爬上我公公的床。」
這時,陳思雨的雙目之中忽然浮現一層水霧,雙手環抱,身體微微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