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花叢美人
宋彬看著他,卻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你丫的還有心情笑!佐道氣打不過一處來,要不是顧忌著宋彬有什麼底牌,他早就一巴掌抽上去了。
佐道眼睛發紅,咬牙切齒地說:「宋彬,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交出江思涵,我可以考慮給你個痛快。」
「給我個痛快?」宋彬嗬嗬怪笑,整張臉看起來一陣森然,他嘴角一歪,臉上的表情有些無法形容,順勢倒了下去,身上那層強勢完全退去了,像是褪去了一層殼一般,徹底變為了一個軟弱無助的人。
佐道心中一動,宋彬這是怎麼了?
他可不是擔心宋彬的生死,只是擔心宋彬在這個時候死了,可沒人告訴他一些重要的東西。
這麼一想他又憤怒起來。
重新上前死死地抓住宋彬的領子,怒吼道:「別裝死。」
宋彬微微一笑,閉上眼睛,臉上瀰漫著一種古怪又軟弱的笑容,佐道突然發現他的身體是軟的,佐道一驚,到底有什麼還能侵入宋彬?他趕緊放開了他,只見宋彬裸露的皮膚已經泛著淡淡的灰色,上面瀰漫許多細膩又古怪的紋路。
像是一張蜘蛛網,將宋彬緊緊包裹,宋彬整個人都處於一種要融化的樣子。
佐道嚇了一跳。
頓覺有些恍惚,處於一種強烈的不真切感,像是在做夢一般,宋彬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一個威風八面的大人物,何時有過要這樣慘死的樣子?
「江思涵么。」宋彬手摳著泥土,嘴角依然在維持著一個古怪的弧度。「你想找她?除非變得和我一樣!」
「她在哪,發生什麼了?」
宋彬臉上那絲嘲諷的笑意越濃:「是我把她丟到那裡的。」
「你!」佐道一下血氣上涌,對於宋彬還殘存著那一絲同情徹底變為了無邊的憤怒,巴不得宋彬現在生不如死的好。
他眼睛發紅,要不是考慮到自己現在一用力,宋彬很可能變成一灘肉醬,他已經把宋彬按在樹上狠狠捶了,不捶到身上每一根骨頭都斷掉誓不罷休。
「宋彬!」佐道雙眼發紅,如同一隻暴起的野獸,「我雖不是什麼邪修,但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們邪修所讓人生不如死的辦法,我也可以做到!」
佐道力氣很大,要是換做一般人,脖子早已被勒斷了,宋彬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鮮血一絲絲從嘴角往外淌,「佐道,你和你父親一樣,你們佐家,世世代代可還真是個個情種啊。」
「你……」
佐道一下子放開了,宋彬臉上的表情簡直處於一種難以形容的狀態,釋然,又帶著慈愛,像是長輩看著晚輩,他深吸一口氣,依然覺得心裡跟被捅了一刀似的,無法原諒宋彬的背叛。
「江思涵在哪?宋彬,只要你告訴我,以後我們就各走各的路,誰也不認識誰。」
「至於發生的事。」佐道咬了咬牙,心中一陣隱痛,「我不會再追究。」
「江思涵在哪?」宋彬嘴角微微一歪,那種灰色和紋路幾乎要瀰漫到他的嘴角上來,佐道有些害怕,當這種古怪的東西徹底蔓延到全身時,宋彬會不會病入膏肓,到時候神仙也救不活。
他躺在地上,踹著氣,手微微一指,遠方有一個長著花朵的墳頭,佐道心頭一顫,難道江思涵在哪嗎?
她會變成什麼樣子?一路以來所見的妖異樣子,讓他不得不擔心。
佐道深深呼吸著,手指甲嵌進肉里,對於宋彬所做的事,依然感到難以接受。
可惜了,這麼一個穩固的合作夥伴,徹底失去了,以後接下來的路,真的要靠他自己走了。
「宋彬。」佐道有些遲疑地看著他,心裡真有種恨不得一刀將他劈成兩半的感覺,他重新揪起他的領子,「你明明知道,江思涵是我心中的那一塊軟肋,為什麼還要……」
「佐道。」宋彬閉上樣子,一副認命了的樣子,佐道如何處置,他也不會有什麼異議,他的瞳孔一下變得森然又黝黑,好像一個漩渦,要將人吸進去,佐道有些恍惚,好像之前那個威風八面神擋殺佛的宋彬,又回來了。
他聲音狠厲地說;「反正你們兩個,只有一個人能走出這裡,那這個人,我當然願意是你。」
「至於江思涵這個女人,死活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手段果決,下手狠辣,有舍有得,殺人不眨眼,確實是他宋彬的作風。
佐道有些難言,喉嚨乾澀的厲害,動了動,卻有些說不出話來。
「所以,你就將江思涵留在那裡了?」
「佐道,優柔寡斷是做不成事的,這裡沒那麼簡單,我們都被騙了。」宋彬蒼白地笑笑,呼吸著,生命似乎隨時會消散,「這裡是子母關。」
「子母關?」
「兩個人心心相印,情深無比,那在這裡只能留下一個人,剩下的要去做祭品,強烈的情感,可也是最好的能量。」
宋彬一板一眼地分析道。
佐道看了看前方的墳包。
越發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要一下子跑過去,宋彬的這些話鬼知道是真是假,不過先找到江思涵再說吧。
佐道趕緊上去,將江思涵仔細從墳堆里跑了出來,土地上鮮艷的花帶著絲絲難言的詭異氣息,古怪的香味也弄得人目眩神迷,一陣不舒服,不過好在江思涵還在,她躺在土地里,雙臂交叉,安詳得像是睡著了一般。
皮膚雪白,肢體還柔軟著,佐道趕緊將她抱了起來,心裡有了一種失而復得的激動感。
江思涵緩緩地睜開眼,弱弱地叫了一聲:「老公…..」
江思涵看著精神沒什麼大礙,只是一張臉蒼白如紙。
「老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你真的化為這些花朵的養料了呢。」
佐道恨恨地咬了咬牙說,這些花朵一定不是凡物。
「老公,我好害怕,這是什麼地方。」
江思涵發起抖來,眼裡滿是深深的恐懼,像是看到了什麼她永遠不願想起的噩夢一般,「趕快帶我離開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