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壁畫
「來,你們都看看,這壁畫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他招呼道。
臉上卻仍是不屑,壁畫一片昏暗,依然是淡淡的紅粉色,仕女們手持蠟燭,表情溫柔,壁畫上繁華的氛圍讓人心情都有些放鬆了,那盞燭光好像是真的一樣,要照亮整片地方。
眾人不解其意,他們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雖然沒什麼恐怖的東西,但這個地方始終籠罩著一股淡淡的不詳之意,這股不詳像是隱藏在薄霧之中,越是寡淡,就越是讓人不可忽視。
彷彿這股不詳下隱藏著瘋狂的危險一樣,再看壁畫上的仕女表情算得上靈動,似乎要對他們笑一下。
「這…..」灰衣人很是遲疑,「這明明是中土地區漢人的風格,既然昆崙山的民族長期與外界沒有往來。」
「壁畫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圖案?」
灰衣人很是驚訝,手持著他那根精度極高的手電筒慢慢照去,只見仕女的輕衣紅紗細緻程度超出人的想象,令人能夠想象到仕女的具體衣質是什麼樣,幾乎可以感受到那種冰肌玉骨,甚至聞到她身上的芬芳。
他有些不敢相信,隔遠了看,這壁畫的畫技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令他感覺美人如隔雲端,地下本來就是壓抑環境,看到了那副壁畫,頓時讓他心中一松,甚至有些相信這壁畫之上的美人是真的存在的。
美人梳著一個漢朝十分流行的髮髻,烏髮如雲之上別著一朵碩大的花,微微低著頭,嘴角帶著淺淡的一絲笑容,盡顯含蓄之美,灰衣人有些著迷,伸出手去撫摸,哪怕是工匠,也達不到那水準。
「開玩笑。」
灰衣人啞然失笑,昆崙山上物資匱乏,而且這上面所用的顏料,昆崙山根本就沒有這種原材料,這種生活困苦的民族,怎麼可能有心情去弄這個?
劉禮華盯著,不過他的表情卻沒有眾人那種痴迷感,反而顯得異常冷靜,像是完全置身之外的局外人。
「無論你們信還是不信,現在這壁畫就在牆上了,不過,我要說,這壁畫是後人塗抹上的,目的就是為了覆蓋原始的壁畫。」
「誰啊。」
灰衣人很是懷疑,地底下溫度依然十分低,風呼呼地颳了進來,要不是他們都是修鍊之人,這般寒意,他們還未必承受得了,上這麼一趟不容易,誰這麼閑的沒事幹,居然將上面的給塗抹掉了?
劉禮華臉色微微一凝,刷拉一聲,眾人都愣住了,眼見這麼一副絕美的仕女圖就這麼毫不留情地被他扯下來,這樣的藝術品,就這麼徹底毀在了他的手裡,眾人嘖嘖感嘆,壁畫像幅蟬翼那般落在了地上。
美得如同一團霧氣,眾人都覺很是可惜,就這麼毀了,他們都為那仕女十分著迷,現在劉禮華這麼毫無顧忌地一做,他們臉上都有些不滿,「你們看,這裡面到底是什麼。」
看著眾人入魔了一般的反應,劉禮華冷笑一聲,心想果然都是一群蠢貨,在這裡,還是他最聰明,這樣想著,他臉上多了几絲得意,「你們看看,這原來的壁畫上到底畫的是什麼。」
劉禮華的這句話,才將眾人的注意力徹底吸引過去了,眾人瞪大眼睛,只見牆壁上泛著異常的血腥,雖只是一片紅色,卻眾人感到了一陣說不出的殺意。
而牆壁的中央,居然嵌著一顆血紅色的珠子。
眾人一看見這個珠子,立刻就瘋狂了。
「崑崙寶珠!崑崙寶珠!」
「居然真的是它啊!」
「沒想到傳說中的東西,真的存在!」
眾人欣喜不已,狂喜的一群人中,唯有江思涵和佐道兩人十分淡定,而且他們兩人根本不明白那些人到底在興奮個什麼勁,兩人互相對望一眼,都覺十分尷尬。
江思涵皺了皺眉,她血脈的另一部分覺醒后,身上多了一股難以言狀的淡定氣息,她有些自言自語地說道:「不就是一個珠子么,能來這裡的人也都是見過世面的人,他們為什麼要激動成這樣。」
江思涵啞然失笑,也是不明所以。
不過奇怪的是,他們只是對著這顆血紅的珠子激動,但激動過後,卻沒有了任何行動,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上前去碰的勇氣,好像這顆珠子是災星一般。
劉禮華走了上去。
看了看正在發獃的佐道。
佐道正對著那顆珠子思索。
這顆珠子,似乎是。
劉禮華微微一笑。
「佐道,你來。」
「我來?我?」憑空要得到這顆珠子,佐道非但沒有感到任何歡喜,反而覺得一陣陣詫異,看樣子像是十分不情願,他指了指自己,「我?你確定。」
「確定,快來。佐道。」劉禮華微笑道,站在一旁,昏黃的燈光灑滿了這裡,「你師父教給你的東西,你不會忘了吧,我可是記得,你師父是一個非常有本事的人呢。」
佐道冷哼一聲,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人看輕他的師父,這顆血紅的珠子十分危險,像是有無數的人血餵飽了他,但佐道卻覺一陣難以言說的悸動,好像這顆珠子理應所有一般,再怎麼也難不到他。
佐道深吸一口氣,將手緩緩放在了珠子之上,一放下去,果然無盡的血氣涌了上來,像是要湧上頭頂,撕開他的理智,佐道腦子裡默默回憶著法決,他暗道一聲,師父這老東西,所藏的好東西還真不少啊!
他倒要看看,這後面真的到底有什麼。
佐道咬緊牙關,手掌異常發燙,似乎要燒起來一般,再看他的手,已經變為了和珠子差不多的鮮紅之色,,一般人這樣,早就廢了,但佐道可不是凡人,他硬是捏住了如同沸水一般燙手的珠子。
門打開了。
一陣耀眼的白光射了進來。
佐道下意識地捂住眼,比手中的高溫更難忍受的是這白光,白光實在太過劇烈,佐道單是站著,就覺自己幾乎要被蒸發殆盡,他聽見了一個聲音,淺淺地低笑著。
「很好,佐道,你終於來這裡了,這就是你該來的地方。」
那聲音有種異樣的柔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