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變化
江思涵抬起頭,那些記憶似乎又在她腦海里閃爍,她的眼神更凌厲了幾分,好像全然變了一個人一樣,她走到佐道面前,卻盈盈一笑,明眸皓齒,整個人猶如一汪春水,
佐道看得眼睛發直,江思涵的變化真大啊,以前她不過是一個小家碧玉,溫潤秀雅,什麼時候也能這麼嫵媚了?要是江思涵能在外人面前端莊,在自己面前卻是一副妖嬈的樣子,那就好了。
佐道情不自禁開始想入非非。
江思涵笑了笑,用手指輕輕勾起了佐道的下巴。
「怎麼。」
「沒什麼。」佐道舔了舔嘴唇,感到心頭一陣火熱,「老婆,你實在太好看了。」
江思涵輕輕一笑,臉上浮現起幾朵紅雲。
「話說回來,那些人去哪了?」
他可以不關心劉禮華等人的死活,但不能不關心宋彬的死活。
江思涵一雙眼睛瑩瑩亮著,好像黑暗中一束光源,令人無法忽視。
江思涵手指輕輕一揚,「我修為低微,能力不夠,只能保證他們活著回來。」
「麻煩你了。」
聽江思涵這麼說,佐道像吃下了一顆定心丸那樣,心裡卻擔心,這些人回來時,不會缺胳膊斷腿吧?
一個小時后,他們果然來了。
腳步沉重,渾身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眼神迷茫,哪裡還有往日的威勢,看著痛苦不已。
佐道一看,他們都受了重傷,宋彬好一點,一身黑衣,衣服上帶著血跡,他捂著肚子,沒有說話,安靜地坐在一旁,咬緊了牙關。
宋彬活著就好。
看到宋彬的那一刻,佐道心裡立刻一松。
至於其他人的死活,那就無關緊要了。
「你沒事吧?」
佐道走上去,輕輕將手掌放在宋彬的肩膀上,那樣子像是要給他療傷,虛白的真氣源源不斷地灌入他的肩膀之中,佐道才發現,他的肩膀受傷最為嚴重,簡直像是被什麼龐然巨大物給活生生的撕開一樣。
「到底是什麼把你弄成了這個樣子?」
宋彬嘴角揚起了一番苦笑,有些吃力地抬起頭,目光一片混沌,佐道有些不可思議,宋彬的身體里好像寄生了東西。
和他的千蟬毒相伴相生,互相纏繞。
「別提了,那玩意兒居然活了。」
宋彬咬牙切齒地道,目光一凝,死死抓住傷痛,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手指都要緊緊摳了下去。
「活了?」
佐道不解其意。
「什麼活了?」
宋彬古怪地笑了笑。
「我打賭,你想不到那是什麼玩意兒,反正差點沒把我們留在這裡。」
宋彬這麼一說,立刻把佐道的好奇心給勾了起來。
「所以說?」
「棺獸。」
「棺獸?」
棺獸是一種十分稀少的玩意兒,和棺材相伴相生,靈魂已經融為一體,守護棺材,就是它終生的宿命,不得逃脫,這種玩意兒雖然罕見,但也不是沒有,就這,值得宋彬大驚小怪。
佐道看向宋彬。
宋彬舔了舔嘴唇,臉上露出一種迷幻的快感,「佐道,那隻棺獸是一條九頭大蛇,本以為被劉禮華的葯迷暈了,誰知道,又是活了過來。」
宋彬撕裂的肩膀已經被佐道治癒了一大半了,快速治癒,也算是個痛苦的過程,可是宋彬硬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好像這種劇烈的疼痛根本不值一提一樣,佐道放下手,宋彬這具所需的靈力實在太多了。
現在他感覺身體有些虛脫,但區區一隻棺獸,就硬是將他們弄得毫無還手之力,佐道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這隻九頭大蛇有這麼厲害么,你們一人給它一巴掌,它早就被拍死了。」
佐道很是不以為然地說。
宋彬笑了。
他動了動手,這時,他的手臂長出了一隻綠色藤蔓,宋彬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直接扯掉了他。
佐道嚇得有些呆了。
心裡感到一陣毛骨悚然,難道宋彬身體里寄居的東西,居然是這個嗎?
「這東西,你是怎麼長上的?」
宋彬的手臂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傷口,佐道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要是這藤蔓從身體各個地方穿出來,那估計宋彬會被弄成篩子不可,宋彬看著自己的傷口,傷口泛著一點淡淡的綠色,一看就是不詳的玩意兒。
他輕笑一聲,「今天我可真是長見識了,沒想到世界上居然有和千蟬毒一樣的玩意兒。」
「這玩意兒,要是和千蟬毒一起發作,你豈不是更難受?」
佐道擔心地道。
宋彬擺擺手:「那也說不準了,我以為這千蟬毒無葯可解呢,如今看來,我還可以找到醫治的辦法。」
醫治的辦法?
莫非是以毒攻毒么?
那佐道無法想象宋彬的身體會變成什麼樣。
佐道看著手裡那根藤蔓,和真藤蔓一樣,要是人身體居然也能長出藤蔓,那人成什麼了?只是佐道看了一會,就趕緊將這玩意兒丟掉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看著真的十分不詳。
「這些藤蔓是用屍油澆灌出來的。」
劉禮華走上前,說。
佐道搓著手,一臉嫌惡,巴不得把手上的一層皮搓下來,如果這根藤蔓在培育的過程中,用到屍油,那佐道還可以接受,但聽劉禮華這麼說,這種藤蔓簡直是把屍油當做必要的養分。
這就非常恐怖了。
「你是說,這藤蔓會吸收宋彬身上的養分長出來?」
劉禮華點點頭。
他語氣舒緩,卻讓人毛骨悚然:「看來,我們看到的,我們所有人都要吊在藤蔓上成為被吸收的養料成真了,不過沒想到,這第一個居然是從宋彬開始。」
他的語氣平淡,完全是以一種局外人的身份,佐道有些不爽,但想想,自己好像也不怎麼在意別人的生命,就止住了話頭,再也沒說什麼。
「你說什麼?」佐道看了看這十幾個人,他們都身受重傷,有的已經半死不活,全靠同伴給予的真氣吊命,佐道腦海里自動浮現起了他們被一根橫貫山脈的藤蔓高高吊起的樣子,脖子被勒出了裂口,卻又沒法斷裂。
他們被高高懸挂於空,赤裸雙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