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軌跡

第二天凌晨三點鐘，江河市公安局大廳內，陳繼峰、張衛軍、江楓、左一鳴、吳欣悅五個人已經集結完畢，他們是江河市公安局最早開始上班的一批人。

「我們出發吧！」，陳隊長說道。

雖然陳繼峰、張衛軍二人已經過了不惑之年，但是給人的感覺依然精神抖擻，精氣神十足，儼然一副二十多歲年輕人的模樣。

「這是我在市局這幾年來第一次起這麼早去辦案啊。」江楓打了一個哈欠。

「這麼早有人請吃早餐啦。」欣悅拋出了一個小炸彈。

「只有我來接招了，工作完了我請大家吃。」陳隊長爽快的答應了。

按照昨天晚上的計劃，仔細分析從足浴天堂到東江大院的路線，共有兩條路可以走，可以從主幹道過去，道路寬闊，但是臨街都是大的商鋪和飯店，只有一家早餐店，從這條路回家步行需要50分鐘，開車或者打車需要15分鐘時間；另外一條路是穿過幾個居民區的小路，臨街有很多小的蒼蠅館子，總計有5家早餐店，從這條小路回家，趙語芹、楊靜珊步行只需要20分鐘，但是這條街比較老舊，沒有安裝天網監控。

站在足浴天堂的門口，江楓問道：「兩位大哥，我們是從大路開始還是從小路開始？」

「從大路開始吧，只有一家，這樣我們可以快點結束這一條路的調查。」陳隊長說。

五個人開著車從足浴天堂門口的一條輔路進入了主幹道，沿途江楓開車的速度較慢，這樣剩下的四個人坐在警車內就可以仔細觀察兩邊道路的情況，看看有沒有天網監控，不僅僅是關注公安部門設立的天網監控，還要觀察那些店面的門口有沒有民間的天網監控。

說到民間的天網監控，有時對於公安的偵查辦案作用還很大，對於公安交警部門來說，一般只是會在卡口的地方或者大的交通轉折點地方安裝天網監控，這樣來說，監控數量有限，而且有些犯罪分子作案的時候會有意避開那些監控所在位置，逃避公安部門偵查，所以公安的監控對於偵查辦案的作用有限，但是對於普通人自己在店面門口安裝的監控，有時比較的隱蔽，犯罪分子的警覺性比較低，因而會不自覺的暴露在監控下方。

去年在江河市發生系列盜竊案件，犯罪分子是一個有組織的盜竊團伙，專門針對高檔小區進行入室盜竊，作案的手段很高明，反偵察能力很高，避開公安的天網監控，犯罪活動很猖獗，當時公安部門組織了大量的精力開展調查，但是依然沒有明顯進展，後來專案組改變偵查思路，充分採集全市很多店門口的監控，終於找出了盜竊團伙的活動軌跡，一舉端了有26人的盜竊團伙，繳獲盜竊數額達500餘萬圓。

凌晨3點20分，江楓將警車開到了這條大道上唯一一個早餐店門口，但是很遺憾的是，早餐店門是關閉狀態。

他們5個人下了車站在這個張二姐早餐店門口，看到捲簾鐵門的右側牆壁掛著一個鐵質的告示牌，其上寫著「本店營業時間為早上5點至9點。」

一看到這個營業時間，大家心中結排除了趙語芹、楊靜珊來到這個地方吃早餐，這個店開門時間太遲了。

「我們去另外一條小街吧。」陳隊長低著頭輕聲說了一句。

沿著這條主幹道再開了10分鐘，他們來到了東江大院的門口，對於小路的探查，他們準備從東江大院的門口開始，向足浴天堂前進。

也許現在才3點35分鐘，街上沒有見到一個行人，只有來回的個別車輛，這也難怪剛才的早餐店要等到5點鐘開開門營業，畢竟太早了根本就不會有顧客來吃早餐。

沿著這天小路前行，周圍一片靜謐，只有發動機引擎的轟鳴聲。

經過了3家早餐店，門都是關著的，而且營業的時間都是在6點鐘以後，所以也被他們毫不猶豫的排除在外了，還剩下最後兩個早餐店，大家的心中有些沮喪，畢竟已經排除了60%的早餐店。

就在大家有些灰心的時候，在前面100多米店面的地上可以看到灑在地上的光亮，在這個漆黑、靜謐的野望看上去十分的奪目。

「前面有一家已經開門了。」江楓手握方向盤激動的說著。

大家紛紛看向前方，臉上緊繃的肌肉變得有些鬆弛。

江楓在這個「原味早餐」店門口把警車緩緩的停穩，5個人先後快速的下了車。

原味早餐的玻璃門上洪紅色的打字貼著營業時間：早上3點至8點，透過玻璃門看到店內有的灶上蒸籠冒著熱騰騰的白霧，但是沒有一個顧客。

看到5個穿著普通衣服的人進來，老闆趕忙迎了上來，熱情的說道：「幾位裡面請！」

「你好，我們是公安局的，有些事情需要向你了解。」陳隊長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證。

這個腰間戴著圍裙的女老闆臉上有些不悅，剛開門沒有一會就遇到一撥公安調查，竟然不是來吃早飯。

「什麼事情？」女老闆不冷不熱的問道。

「請問在7月8日你是否記得有這兩個女孩在你們店裡吃過早餐。」陳隊長將趙語芹、楊靜珊的列印照片拿起放在女老闆眼前。

「都一周的時間過去了，誰還記得這麼清楚，再說我們這個店裡每天早上吃飯的人很多，我記不住。」她說著往廚房走了進去，絲毫沒有再交談的餘地。

左一鳴一個人漫步走進了廚房的旁邊，透過廚房的玻璃，能夠看到廚房的鍋里正在煮著稀飯。在旁邊的牆上可以看到這家早餐店每天的供應食品種類：湯包、餃子、玉米稀飯、皮蛋瘦肉粥

正在這時，從廚房內走出來一個男老闆，他態度比剛才的女老闆溫和多了，很是一副做生意人氣質，他面帶微笑的說：「幾位警察同志，請坐！要不把照片我看看，我愛人才來這邊不到5天的時間。」

陳隊長把照片遞給了他，他看了一眼，十分肯定的說：「這兩個人我認識，她們經常早晨3點多在我們這裡吃早餐，只是最近已經有一周左右的時間沒有來了。」

陳繼峰、張衛軍相互看了一眼，現在確定了兩個死者在死亡之前在這裡吃了早餐。

陳繼峰表情凝重的說道：「她們再也不會來吃早餐了。」

站在對面的男老闆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啊？她們一直都認為我們家早餐的口味好吃。」

「因為她們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