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困境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對於碎屍案的偵查剛剛有些眉目，現在又出現了一具河中的屍體，如果說這個河中的死者於豪單純只是一個普通的跳河自殺或者是意外落水死亡還好，畢竟沒有太複雜，但是偏偏又是這個碎屍案的自首者，咋一看像之前發生的那個碎屍案的兇手，但是對於細心、縝密的刑警來說，這個看似懺悔的兇手實際上不是兇手，對於細節描述的太少。

以上就是張衛軍和左一鳴心中一開始就產生的共識，在他們二人將心中的思考拋出之後，一行的其他人陳繼峰隊長、江楓及欣悅三人也都紛紛點頭，按照張衛軍和左一鳴的思考，最後他們一致認為水中漂浮的那個屍體是一個替死鬼，原本就很複雜的碎屍案，因為這個莫名的替死鬼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不過他們也分析討論，既然兇手現在主動拋出了一個「兇手」，那麼應該可以說明真正的兇手感覺到了危險，有些藏不住了，所以他們才不得不讓某些人去填平曾經的那個坑。

本來打算繼續跟進調查碎屍案的走訪，看看圍繞死者居住的小區樓上下有沒有異常，但是突然在水中發現了一具男性屍體，他們不得不先趕往江河市法醫解剖中心對河中的死者於豪進行檢驗，確定於豪的死亡原因，從而推動整個案件的進行。

天空灰濛濛的，看樣子今天是個陰天，在去往江河市法醫解剖中心警車裡，駕車的人員依然是江楓，他是江河市物證鑒定中心的「御用」司機。

陳繼峰隊長坐在副駕駛位，張衛軍、欣悅、左一鳴三人坐在後排排，因為是七座的現場勘查車，所以對於後排乘坐三個人絲毫不覺得擁擠。

陳繼峰隊長說：「按照我們現在的偵查方式，說明兇手已經急了，開始自己想辦法隱藏自己了。」

江楓拍馬屁說道：「主要還是我們的陳大隊、張主任領導有方。」

「你小子算是機靈，開車都不忘溜須拍馬。」陳繼峰隊長笑著說道。

張衛軍語氣沉重的說道：「敵人現在在故布疑陣，說明對於我們的偵查工作了如指掌，不然也不會作出這樣的下策。」

「老張，什麼意思？」這是陳衛軍第一次用老張這個稱呼，在他的心中和張衛軍的關係又進了一步。

「我們的工作開展只有我們5個人知道，兇手為何會對我們的工作了如指掌，連死者的穿著打扮、鞋號都和我們的推斷一致。」

「你說我們有人泄露了消息？」陳隊長驚訝的回過頭問道。

「有這個可能，但是我想這個可能太小了，我相信我手下的這些人，如果不是我們泄露了案件的關鍵東西，只能是真正的兇手做的了。」

「老張，你的意思是這個水中男屍案也是碎屍案兇手所為？」

張衛軍點了點頭說道：「這兩個案可以併案處理了。」

他們一行五人來到江河市法醫解剖中心，左一鳴親自操刀，對於豪的屍體進行檢驗，張衛軍只是在旁邊做記錄。

左一鳴邊檢驗邊口述說道：「死者衣著整齊，全身沒有任何傷痕，口唇沒有他人捂壓形成的痕迹，頸部也沒有被卡壓的過程，死者的肺部沒有溺水死亡表現，胃內也沒有在河水中淹死可見的大量吞咽河水。」

「你的意思於豪不是淹死？」一旁拿著相機的江楓問道。

隔著一層口罩，左一鳴說道：「死者於豪不是溺水死亡，也不是被他人用暴力打擊死亡，內臟器官也不存在疾病。」

「難道是中毒嗎？」欣悅問道。

左一鳴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目前的推斷很有可能是中毒死亡，不過具體只有等到提取死者的血液和胃內的食物做毒物檢測才知道。」

左一鳴的話語剛剛說完，陳繼峰隊長的電話就響了。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依然是那個最不想接電話的人，因為李局長的造訪一定是詢問案件偵查的進展情況，看著眼前解剖台上的死者，陳隊長的心中一緊，碎屍案的偵破又再次進入了一個黑洞，早晨發現這個河中的屍體的時候，本來他打算立刻彙報給李局長，但是他想了想，還是等屍體解剖做完之後，找到了這個於豪的死因之後再給李局長彙報，不然又讓自己的領導面前顯得很「無能」！

可是現在李局主動打電話過來了，想必一定是關於碎屍案件的事情，想想自己又有些後悔，後悔沒有及時向領導彙報早上河中的屍體，萬一領導從其他的人員那裡得到了這個消息，那麼他一定會在電話中了解那個事情，他內心有些惆悵的接通了電話。

「喂，李局你好！」

「繼峰，你好，聽說那個碎屍案也已經破了，恭喜恭喜。」

陳隊長兩眼發矇，大腦血液一過性的供應不足，驚訝的問道：「破了？」

「我看到網上的新聞了，說之前沸沸揚揚的碎屍案已經成功告破，兇手因為內心愧疚，投河自盡了。」

又是網上的那些刁民，在肆意的散播謠言，公安部門還沒有發聲，他們就開始已經在傳言破案了，陳隊長心中在想，現在的網上輿論環境真有些操蛋，顛倒是非不說，關鍵還在蠱惑人心。

陳隊長定了定神，慢慢的說道：「李局，我們確實在河中的死者於豪的身上發現了一封遺書，但是我們從遺書的內容來看，與現場發生的犯罪過程不一樣，所以對於這個懺悔的死者，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兇手。」

「老陳啊，你從事刑偵工作的時間不長，對於犯罪分子的審問經歷有限，在我們刑偵詢問的過程中，有些犯罪分子對於當時作案的過程是不能完全的還原，特別是對於這樣的惡性犯罪來說，兇手的犯罪記憶有時會發生錯位、錯亂，不能完全的還原也是屬於正常，如果一字不落的記錄，那麼真的說明這個兇手是冒牌的了。」

李局長的一席話說的有理有據，但是並沒有打消陳隊長心中的疑問，他依然堅信眼前的這個於豪是替死鬼，如果說他自己本人的刑偵工作經驗淺，那麼這個結論是他們這個偵查辦案小組一致討論的結果，集體的智慧永遠比個人要強。

他在電話中說道：「李局，關鍵的一點是我們現在通過對死者於豪的解剖，發現了這個人不是淹死，極有可能是中毒。」

「什麼？中毒？」李局的電話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