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麼早就出門？
第7章這麼早就出門？
次日，天剛泛起魚肚白。
躺在床上的柴歡迷迷糊糊間聽到院子里的響動，皺了皺眉，伸手拉過被子蓋住了頭，沒多久，猛然睜開了眼睛，坐起身來。
醒了醒神，發現外面的響動聲音變小了，心下一急，柴歡連忙掀開被子起床，扯過搭在床邊凳子上的衣服披在身上，拄著黎叻前兩天給她削好的拐杖一瘸一瘸的挪到房門前，伸手拉開房門，恰好看到開門準備出去的黎叻，忙開口叫道：「黎大哥，怎麼這麼早就出門？」
看看這天色，才五點鐘左右吧？
那縣城離這松山村很遠嗎？
需要這麼早就出門？
柴歡看看昏暗的天色，輕皺著眉頭，滿頭的問號。
「抱……抱歉，吵……吵醒你了。」
沒想到柴歡會這麼早起床，黎叻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忙開口道歉。
「黎大哥沒吵醒我，是我昨晚睡得早的原因。」
輕搖了搖頭，柴歡隨意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就把話題又正了回來，「黎大哥，縣城離這很遠嗎？需要這麼早出門？」
「不……不遠，一……一個時辰就……就到了。」
聞言又是一愣，回神之後，黎叻就知道柴歡誤會了，忙搖了搖頭，解釋道：「我……我是要……要去砍擔柴，擔……擔去縣……縣城賣，所……所以才……才會這……這麼早。」
「原來如此。」
瞭然的點了點頭，柴歡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開口問道：「黎大哥你吃早飯了嗎？」
「還……還沒，我……我路……路上吃。」
從懷裡拿出一個油紙包朝柴歡揚了揚，黎叻想了想，這才不確定的問道：「柴……柴姑娘你……你是不是有……有什麼東西要……要買？」
不然，為什麼平時都要天大亮才會醒的人怎麼這麼早就起床了？
「……咳，黎大哥你如果方便的話，幫我帶些豆子回來，黃豆綠豆什麼的都可以。」
被人戳穿了心事，柴歡眼底閃過一絲尷尬，抬手摸了摸鼻子，訕訕的笑了笑，聲音都低了兩度。
「好。」
挑眉看了眼「羞澀」的柴歡，黎叻眼底閃過笑意，也沒問她要那些豆子做什麼就答應了，想了想，又忍不住叮囑了一句：「你……你一個人在家，如……如果我大……大嫂來鬧，你……你千萬別……別開門，鍋……鍋里熱……熱著早……早飯，你……你餓了就……就去吃。」
聞言，柴歡詫異的看了眼黎叻，沒想到他這麼早要出門還給她弄了早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片刻之後，方才輕抿了抿唇，笑道：「黎大哥不用擔心我，我會招呼好自己，你路上千萬小心，我等你回來。」
「我……我會早……早點回……回來的。」
點了點頭，見柴歡沒有其他事，黎叻不再耽擱，叮囑柴歡鎖好院門后，帶著柴刀大步往樹林走去……
……
另一邊，辰時左右，黎家小院里。
跛腳的黎老大一邊理著身上的衣服，一邊睡眼惺忪的從房間里走出來，抬眼就看到自家媳婦兒右胳膊挎著一個竹籃子要出門的樣子，愣了一下，隨即疑惑的問道：「媳婦兒，這一大早的，你要出門啊？」
「嗯。」
瞟了眼黎老大，柳梅皺了皺眉，不耐煩的應了聲，就往外走。
「去哪兒啊？」
顯然已經習慣了黎大嫂的態度，黎老大一點也不生氣，聽了她的話，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卻沒想到自家媳婦兒會因此發難。
「問問問，就知道問，我去哪兒要你管？」
黎大嫂一想到昨天在黎叻家被欺負了就氣不打一處來，自然不會給黎老大什麼好臉色看，張嘴就罵：「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會嫁給你這麼個窩囊廢，當初娶我的時候說得多好聽，會照顧我，讓我衣食無憂，一輩子享福，可現在呢？哼，每天累死累活的伺候你們一家人，累得腰酸背痛不說，還得處處受氣，我這命怎麼這麼苦啊！」
「對不起，我……」
「對不起，對不起，你除了說對不起還會什麼？」
沒等黎老大把話說完，柳梅就開口打斷了他，冷哼道：「我告訴你黎勇，你確實對不起我和孩子，當年……」
「夠了，這一大早的，你們兩個又吵什麼？」
溫怒的聲音響起，硬生生打斷了柳梅的話，隨即一道老態龍鐘的身影從另一個房間走了出來。
「爹，你別生氣，我們沒吵。」
黎勇一邊擠出一抹笑臉，一邊拉了拉自家媳婦的衣袖，示意她不要繼續鬧，惹惱了爹。
「林兒昨天鬧著要吃肉，家裡沒有，我去縣城買點回來。」
沒好氣的瞪了黎勇一眼，柳梅倒沒繼續罵下去，可那臉色卻不怎麼好看，丟下一句，甩開黎勇的手，就挎著籃子頭也不回的出門了。
「老大，你看看你這媳婦，被你慣得越來越不像話了，她眼裡哪裡還有我這個爹？」
老頭被氣得不輕，抬手憤怒的指著柳梅的背影，狠瞪著一旁站著的大兒子，沒好氣的罵道。
「爹，這也不怪她，說到底是我對不起她，當年……」
「老大你記住，你沒有對不起她！」
「可是……」
「沒有可是！」
沒等黎勇將話說完，老頭狠瞪著他，厲聲呵斥，「天災人禍都是天意，誰也無法預料，我們碰上了那就是我們的命，你不欠她的。」
說到這，老頭抿了抿唇，眼底劃過一絲悲傷，稍縱即逝。
聞言，黎勇也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幽幽的嘆息道：「……爹，不管當年如何，我傷了腿沒法做重活這是事實，這些年若不是她忙裡忙外的照料，我們哪有今天的好日子過？她心裡不痛快，沖我發兩句脾氣也是人之常情，我忍忍也就過去了。」
看了眼大兒子，老頭最終無奈的嘆口氣：「你啊，讓為父說什麼好？」
聽這話，黎勇輕鬆口氣，笑道：「爹，家和萬事興，你看在林兒的份上，不要跟她計較，好不好？」
「行，我不計較。」
沒好氣的瞪了大兒子一眼，老頭哼道：「你就寵著吧，早晚寵得她闖下大禍來，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本章完)